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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想要我活命?!狈蛉死潇o地說;“我最開始來的時候,就沒做好會活著回去的準備?!?/br> 可到現在,她卻后悔了。 如今中毒的人不是她,是她的夫君,她的夫君是因為她才中了毒,而她的父親,卻并不關心她的死活,只把她看做一個工具??涩F在,不管找不找得到解藥,她的夫君都注定難逃一死,城中哪里的井水有毒,她最清楚不過,就算是避開了,就算是戰事結束了,就算是她活下來了,可她夫君還是已經死了…… 對她好的是懷州人,給她安穩的是夫君,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錯?! “那你知不知道解藥是什么?”裴慎問:“說不定我們想辦法可以找過來,你也不想要你的相公死吧?” 婦人搖了搖頭,面上終于露出了一點悲凄:“我也不知道,這個藥在那邊……在那邊也很稀罕,我也只是聽說過,不知道解藥在誰的手里?!?/br> 裴慎一時啞然。 話全都說完了,再掙扎也沒有必要了。 婦人求情道:“雖說下毒的人是我相公,可拿來毒藥的人是我,我相公是因為我才做了這種事情,裴大人,你若是要處置,就處置我吧,我相公當真不是有心想要害人的!” 裴慎冷笑:“他若不是有心,當初就不應該往井水里下毒,事情都做出來了,還來解釋這么多做什么?你應當知道,他可不只下了一次毒,如今城中有多少百姓中了毒,生死不知,他是懷州人,竟然也對懷州的人出手,如何還能有臉說自己是無心的?” 兩人沉重地低下了頭,卻是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裴慎的心情也沉重的很。 這兩人定不能輕饒,出了大牢之后,可他的眉頭卻皺的更深。 京城那邊遲遲沒有消息,而城中的大夫也一直沒有找到解藥,如今連下毒的人都不知道解藥在哪,城中這么多中了毒的人,又該怎么辦? 不過是一月的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大半,第一個中毒的人手臂上的紅線可沒剩下多少了。 裴慎深吸了一口氣,而后又重重地吐了出來。 他的管轄之處,這兒的百姓都是他護佑著,絕對不能有人枉死! 可消息卻瞞不過懷州的百姓們。 在兇手被抓到,而后又被官府抓走,大家本以為能聽到關于解藥的消息,可聽聞連那兩人都不知道解藥是什么,頓時,有不少人都崩潰了。 大家這么積極的抓兇手,又如何不是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可這會兒,連這線生機都被掐斷了。 懷州的百姓比之前更加頹靡,尤其是那些中了毒的人,想著沒幾日可活了,外面還有敵人虎視眈眈,便可勁兒的放縱自己,差事活計也都不敢了,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日子過的十分放肆。 外面還在打著仗,城里頭就先亂了。 裴慎頭疼不已,加派了人手平日里在城中巡邏,努力杜絕惡件的發生。 可這也只能緩解一時之急,非但是那些中了毒的人,連那些沒中毒的人,瞧著都有些不太好。 可偏偏,不管是京城里的御醫,還是城中的大夫,沒有一個人能找出來解藥是什么。 城中不少鋪子的生意都出現了影響,連有哪位夫人再邀請甄好上門去,甄好也全都推了,只讓那些夫人自行去鋪子里選購,自己則整日地坐在書房里,翻著那些醫書。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裴慎先前說中了,甄好翻著翻著,竟然當真,翻出了相關的記載來。 甄好先是狂喜,而后又是驚愕。 無他,按照書上記載,那毒藥的解藥,竟然還是另外一種毒藥! 這種作解藥的毒藥并不罕見,卻是劇毒,就連甄好這個只看過醫書的半吊子都聽說過,因此,她也更加不敢置信。 再吃一種毒藥,當真不會提前去見閻王爺了?! 可書上的確是這樣記載,甄好將信將疑,把自己的發現與裴慎說了,而后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被請到了衙門里來。 大夫們圍著那本醫書,一時嘀嘀咕咕的:“以毒攻毒?此法我卻是從未見過,這抹藥是劇毒,如何能隨便給人吃?!?/br> “別說這方法,就連這本醫書,我都是從未見過的?!?/br> “我看上面說的方法離奇的很,幾位再看前面,前面有一個治脾臟的方子,簡直是一派胡言,若是當真按著上面說的吃了藥,非但不會好,反而還會直接把人醫死。我看這醫書上的方子,也都是假的?!?/br> “倒也不是這么說,王大夫看這邊,這兒有一個治療頭疼的方子,看著實在是精妙,想來應該是比平日里用的方法好上許多。我看這本醫書,也不是不可信?!?/br> 幾位大夫湊在一塊兒,小聲的嘀嘀咕咕,討論著這個解藥的可行性。 甄好忐忑地站在一旁,聽著那些大夫的話,又不停往裴慎看去。 裴慎伸過手,牽住了她的手,在大夫們討論時,附耳到甄好耳邊,小聲說:“夫人放心,肯定會沒事的?!?/br> “其實我也覺得那方子離奇的很,哪里能這么以毒攻毒的?!闭绾猛瑯有÷暤貙λf:“可現下,也就只能找到這個方子了?!?/br> 甄好也擔心,是醫書里說錯了,反而會害了全城百姓的性命。 哪怕是那些中毒了的人只剩下幾天的性命,可因著她找出來的方子是錯的,連最后幾天都沒得活了,那她這樣和殺人兇手又有什么區別呢。 懷州上下數百人都中了毒,幾百條的人命壓在自己的肩膀上,甄好頓感壓力重大。 那邊大夫討論了好半天,才總算是討論出了一個結果來。 左右也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毒方法,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再說! 懷州人的膽子可一點也不小。 等出了官府,這個消息便傳到了所有懷州百姓的耳朵里。 大家先是高興,可聽說解毒的藥是另一個毒|藥,頓時又忐忑起來。所有人圍在懷州城中央的空地上,互相看了看,哪怕是就只剩下幾天的性命,也沒有人敢這么揮霍的。 可……可第一個中毒的人手臂上的紅線,已經只剩下短短一截,快要消失了。 懷州百姓們心情沉重,仿佛連呼吸都困難。 已經有大夫配好了解藥,熬制了一大鍋,就放在旁邊桌子上,一碗黑褐色的湯藥盛了出來,等著有人敢上來喝第一口。 裴慎牽著甄好的手,視線掃過眾人,問:“誰愿意先來?” 沒有人愿意先來。 “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