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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做朋友, 在入甄家之前, 他每日除了生計就是讀書, 除此之外,接觸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以及書院的同窗與夫子。 徐院長對他照顧良多,可這都和甄姑娘不一樣。 不說以德報怨,不說甄姑娘對他如何照顧。只說甄姑娘本身, 就是一個極好極好的姑娘。 她善良體貼,性子也溫柔, 外人說甄姑娘性情驕縱,可他卻沒看過甄姑娘有半點不好, 哪怕是對外人強硬, 那也是因為被欺負到頭上, 裴慎覺得這沒什么不好的。若是換做他,他也會報復回去。 要是他從小吃虧了還忍著,如何能護住自己的弟弟和祖母? 因著自懂事起就要獨立的緣故, 裴慎不喜歡那些只能依附他人生存的菟絲花, 他不喜歡嬌弱的姑娘, 若是甄姑娘當真如傳聞中的那般性情驕縱, 裴慎也并不討厭。 初時與甄姑娘成婚, 他便只有愧疚, 沒有厭惡。 可后來與甄姑娘接觸了,他才知道甄姑娘并非菟絲花,也并非嬌蠻任性,反而還好學上進,她一個姑娘家,想要將撐起整個甄家,每日都為著鋪子里的事情忙活,裴慎很是欣賞。偶爾甄姑娘與他說起鋪子里的事情時,雙眸亮晶晶的,神采奕奕,裴慎覺得那時候的甄姑娘是最好看的。 當然,甄姑娘平日里也是最好看的。 裴慎鮮少這樣真情實感地覺得一個人好,因著他的毛病,他鮮少與人親近,更是鮮少將一個人看的那么清楚。 因而當他對甄好說出那幾句話時,便覺得已經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 等到最后一個字落下,他長舒一口氣,才發覺不但手心是汗,連背上都遍布汗水。 甄好也有些稀奇。 “我平日里可從未聽你這樣夸過我?!彼D了頓,又昂起了下巴,自得道:“不過你說的沒錯,我當然長得好看,比天下一大半的姑娘都好看?!?/br> 裴慎一愣,連忙道:“我不只是說甄姑娘的相貌……” 他的話還沒說完,甄好又皺起眉頭打斷了她:“難道你覺得我不好看?” “……好看?!迸嵘髦坏命c頭:“甄姑娘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姑娘?!?/br> 甄好這才滿意,微微昂起頭,得意地走了。 哪怕她是個老太太,也喜歡別人夸贊自己的相貌,更別說她如今的長相還是個年輕姑娘呢!甄好對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想當初和京城里頭各位夫人比美,她可沒輸過幾回哩! 她哪里知道裴慎心里還有其他的心思。 不過若是知道了,恐怕也只會得意頷首應下,這夸獎的話,當然是越多越好,夸得越好,她就越舒坦。 甄好早就忘了金小姐的長相,第二日,她的這萬分之一出現在面前時,甄好也沒認出來。 見一位身材有些過于豐腴的姑娘進了鋪子時,甄好還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客人,便讓掌柜的出面招呼她。 卻見金小姐在鋪子里走了一圈,才走到了她面前停下。 甄好揚起臉,下意識地要對著客人露出笑臉,便聽金小姐冷哼了一聲:“你就是裴公子的娘子?那個甄家的?” 甄好一頓,臉上的笑意也收了回去。 她換了個姿勢,懶洋洋靠在柜臺上:“金小姐昨日進了一回衙門,今日又想要來鋪子里鬧事,是那大牢沒有呆夠?還是覺得衙門的風景好看???” 金小姐頓時漲紅了臉。 “你……你……” “我什么?”甄好勾唇笑道:“別怪我不提醒金小姐,要說你在鋪子里鬧事,旁人只會以為你性子不好,可你若是看中了別人家的姑爺,這壞的可不就是一點兩點的名聲了。先前金老爺來找我們家姑爺,被我趕了回去,這回你也來找,怎么,你也想被我趕一回?” 金小姐瞪大了眼睛:“原來是你?我就說,裴公子怎么會忍心把我送到衙門里去,原來是你出的主意!” “……” 連甄好都愣了一下。 她在心中納悶:自己方才的話有說得半點不對勁? 她何時說是自己指使裴慎的了? 冤枉!這可是天大的冤枉! 可金小姐卻不管,怒氣沖沖地道:“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甄好:“……” 甄好臉色冷了下來:“金小姐,容我提醒你,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到我鋪子里來鬧事,還反過來怪我害了你,因著你的緣故,耽誤了我鋪子里多少生意,這賬我也還沒有和你算清楚,你倒想反過來找我算賬了?” 金小姐哪里管她說了什么,她紅了眼,伸手就要過來抓甄好,想把甄好從柜臺后面抓出去。 兩人體型相差不少,旁人一看,在金小姐面前,甄好就沒有半點優勢。 邊上不少人都變了臉色,枝兒連忙想要撲過來救人,她才剛邁出腳步,就見她們小姐反手從柜臺下抽出一根棍子,重重一下打在柜臺上,木棍揮動帶起的風擦著金小姐的手而過,也立時讓她停了下來。 甄好冷笑:“好哇,那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看看誰算得清楚。上次沒打到你爹,我還有些遺憾,打不了大的,打小的也是一樣?!?/br> 金小姐的眼睛瞪得滾圓,一時呆住。 別說她了,連鋪子里的伙計,還有枝兒都呆在了原地。 枝兒連忙跑過去,悄聲問道:“小姐,你什么時候……” “上回沒打著金老爺,我還覺得可惜,總覺得以后還有機會,特地給每個鋪子都備了一根,這不,正好派上了用場?”甄好揮了揮棍子,“我特地問過,這個打人最趁手,也最疼?!?/br> 金小姐的手已經縮了回去,躲在丫鬟的后頭,滿臉都是驚恐。 她哆哆嗦嗦地說:“難道你在家中,也是這么打裴公子的?” 甄好面色古怪,沒有應聲。 金小姐卻已經在腦中臆想完了所有,看她的眼神不但驚恐,還滿是憤恨。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甄好道:“裴公子是斯文人,你也應當要懂些禮數,你……” 甄好嗤笑了一聲,頓時讓金小姐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她上輩子做首輔夫人,要說禮數,誰能挑的出錯來?這輩子她只是個商戶女,重來一回,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禮數懂得再多,難道還有親自動手快活? 金小姐活到這么大,仗著她爹厲害,也算是在城中橫行霸道,她只知道他們金家和甄家不對付,哪里知道甄家的人竟然這么兇? 她方才還聽到了什么,她爹都差點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