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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那根手指,把破口上的血吮掉了。凱文:“……”這位祖宗不論是千萬年前當神的時候,還是后來混跡世間當人的時候,都是見慣了大場面大風浪的。落在身上的傷口不說上千也有八百,他連眼睛都沒眨過一下,從來就沒把受傷放在心上過。這會兒破了點皮,就被人這么對待,實在是太不習慣了。他沒好氣地動了動手指,沖奧斯維德道:“誒?我這可是剛摸過地摸過玻璃渣的,小少爺你的潔癖癥呢?”奧斯維德:“……”“好了吧,撒口,要嘬手指頭嘬你自己的去?!边@混賬玩意兒一點感動的心都沒有,張口就不是人話。奧斯維德終于翻了個白眼,報復性地在他手指間上咬了一口,這才松了牙。凱文大爺掛了個小彩,又被奧斯維德這么一咬,干脆以負傷為由光明正大地倚著床頭袖手旁觀??粗实郾菹掳岩坏乩墙宥际帐傲?,還時不時抬著下巴指揮道:“這里還有一粒,那邊……不是,柜子腳那邊,對,那里還有濺了一點?!?/br>自己鎖的門營造的破氣氛,跪著也要硬抗到底。奧斯維德忍著潔癖癥,把所有玻璃渣和甜果都清理了,走到墻角的水臺邊洗了手擦干凈,這才瞇著眼走到床邊。他沖凱文挑了挑下巴,道:“手指再伸出來我看看?!?/br>凱文:“……服了你了?!?/br>大爺拗不過他,只得伸出那根光榮負傷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就這點小口子,正常人也很快就能合上?!?/br>奧斯維德神色復雜地盯著那帶著一道血線的指尖,問他:“從此以后都不能像以前那樣自動愈合了?”凱文不太在意道:“神格不在了,很正常?!?/br>奧斯維德不解:“可是你之前神格也不在吧?”“那不一樣?!眲P文道:“之前那次神格可沒有被別人奪走,是我自己毀了的,歸根結底,還是我的。大概是因為神格始終沒有完全消失,還有被重新凝聚的機會,所以不死鳥之于我的效力也一直還在,只要我沒被貫穿心臟,就始終能活過來?!?/br>“你從沒有嘗試過,又是怎么知道貫穿心臟會致命的?”凱文停了一下,淡淡道:“因為我見過啊……忒妮斯、斐撒他們可都是這樣離開的,貫穿心臟之后,整個身體都會徹底消散,身體都不存在了,我還怎么可能重新活過來?!?/br>他說話總是輕描淡寫的,短短一句話似乎沒有透露出多么深的情緒。然而實際上,那些記憶里的場景偶爾還是會隨著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腦中一幀一幀地跳著,因為過去了太多太多年,說不上什么難過,但是卻能讓他陷入短暫的沉默。他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的某一點,有點微微的出神。奧斯維德沒有漫長的生命,也沒有經歷過千萬年前那幫神祇所經歷過的世界,但是在對付梅洛時,他短暫地擁有過片刻一個神祇火熱的神格,在血脈的灼燒中似乎捕捉到了那么一點稀微的精神。他雙手撐在床上,低頭在凱文嘴唇上留下一個純凈又溫柔的吻,道:“雖然出了一個梅洛,但是他們創造出來的大多數人,都像他們想象的一樣,有很多珍貴美好的品質。我覺得他們換個身份生活在這世上也不錯。就比如你……”凱文轉過目光看他。奧斯維德沉沉笑了一聲:“象征著希望和勇氣,萬人崇拜的光明神,不就如魚得水地把自己活成了一個混賬么,多接地氣啊?!?/br>凱文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那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給他一腳了。奧斯維德都做好了要挨一下的準備,卻感覺凱文突然湊過來主動貼上了他的嘴唇:“不虧是子孫后代啊,挺了解祖先想法的?!?/br>皇帝:“……”凱文看他呆若木雞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干脆拍了拍皇帝的臉:“誒?狗崽子,別說,你這張臉還挺下飯的,我不介意拿你開個葷?!?/br>他突然露出了一點兒痞痞的模樣,非常流氓地把手伸進了奧斯維德衣服里,一邊摸索著一邊還不要臉地調戲道:“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不止一次莫名其妙罵過我污穢不堪吧?這時候還嫌污穢么?”他手指比奧斯維德的體溫略涼一些,在奧斯維德緊繃的腰間捏了一下。奧斯維德一個激靈,終于回過神來。他目光一沉,一把按住凱文的手,三下五除二便借著體重和力量的優勢,反客為主,把這撩sao的混賬壓在了床上。他跪坐在凱文身上,鐵鉗一般的手指死死壓著凱文的手腕,眼神里幾乎透露出一種野獸獵食的兇悍。其實凱文要真想跟他爭一爭,也不是完全對抗不了,真正打起來,靠技巧和經驗凱文能有一半的勝算。然而這不是打架……他仰躺在床上,迎著奧斯維德的目光。活了這么多年,他頭一次碰到這樣的目光——雄性本能的侵略性以及想和他極盡親密的一點繾綣意味混雜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味道。挺有意思的。凱文這么想著,干脆撤了手腕上的力道,徹底放松地躺著,一副懶得費那個勁、等人伺候的大爺模樣。奧斯維德從他身體的放松上嗅探到了他的意思,頓時瘋了起來,他壓下身體胡亂地吻著凱文,好像一頭餓了不知多久的狼。“你這是……憋了多久?”凱文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起來,忍不住在喘息的間隙中沒好氣地問道。奧斯維德貼在他耳邊,聲音嘶?。骸拔翼斕煲簿投嗄?,沒你憋得久?!?/br>“我也沒急成你這樣啊……”凱文好好一句話,因為奧斯維德在胸口作怪的手,尾音生生轉成了沙啞的嘆息。“你不是心理有疾就是生理有疾?!眾W斯維德將膝蓋擠進他兩腿間,一邊磨著,一邊道:“不過閣下放心,什么疾我都給你扭正過來?!?/br>他發現凱文頸側殘留的不死鳥印記簡直是他的命門,一旦咬住,凱文整個人都會軟下來。于是便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挑逗那一塊地方。沒多久,凱文的脖頸和胸口便泛上了潮紅……外面的雨聲似乎再次被放大了一倍,潮濕的汩汩水流順著縫隙滲進來,像是某種曖昧的暗示,混合著喘息聲和汗液在交纏著的兩人之間漫溢開來……之前陪伴了他漫長歲月的家人,諸如忒妮斯,諸如斐撒都已經各自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家人以及新的生活了,和千萬年前他們所預想的稍有偏差,卻也算如愿以償。那些穿過胸膛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