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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簡單說了辛妮亞和那個胖侍官的情況,然后皺著眉盯著老醫官,等他開口說話。老醫官眼神似乎不太好,鼻尖幾乎都快貼到辛妮亞手背上了。他看了一會兒,“唔”地沉吟片刻,又顫顫巍巍地挪到椅子旁,把胖侍官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看出結果了么?”奧斯維德忍不住道。老醫官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是什么病,但我在一本書里看見過?!?/br>奧斯維德:“什么書?”老醫官撓了撓臉,仰頭想了很久,道:“書名忘了?!?/br>奧斯維德:“……”這醫官但凡年輕一點兒,奧斯維德都能下令把他叉出去!“但我記得那段內容?!贬t官喘了老大一口氣,又補充道,“那是貝瑟曼時代的事情了,按照輩分算,那是陛下您曾祖父的曾祖父一輩,書里說那年夏天王城鬧了一場鼠災,皇宮里突然開始流行一種怪病,好好的人突然就不能動了,包括貝瑟曼皇帝本人也有一只胳膊被感染。那病的描述看起來跟辛妮亞殿下以及這位侍官的情況很像?!?/br>“鼠災?”凱文轉頭看了眼窗外,走廊上芝麻大小的黑蟲四散飛舞,泛濫成災,跟醫官口中的當年還真有點兒相似。奧斯維德也瞥了一眼飛蟲,皺眉問道:“后來呢?有什么解決辦法?”“宮廷醫官束手無策,于是貝瑟曼皇帝只能另尋他法。那時候靈族還沒遷居海上,跟咱們國常有往來,皇帝請了當時靈族的大長老來看?!崩厢t官仔細回憶了一番,接著道:“我記得,大長老說這與其說是病,不如說是某種類似傳染病的巫術。后來皇帝遵照大長老的提議,去了趟法厄神墓?!?/br>凱文掏了掏耳朵:“誰的墓?”奧斯維德同樣詫異:“法厄神墓?光明神法厄的地底神墓?”老醫官點了點頭。奧斯維德和凱文兩個同時露出了“你他媽在逗我?”的表情。辛妮亞被奧斯維德洗腦長達一年之久,光明神法厄這個名字對她來說簡直如雷貫耳??蕹尚」返墓媚锿蝗痪椭棺×搜蹨I,抽抽噎噎道:“去神墓能見到他嗎?我想去……”老醫官慈祥道:“去神墓能見到他的骨頭?!?/br>辛妮亞:“……”據說“十分喜歡法厄”的奧斯維德聽不下去,瞪了老醫官一眼,扯回正題:“靈族大長老為什么讓他們去法厄神墓?”老醫官擺了擺手,道:“陛下您信舊神還是后神?”奧斯維德答道:“哪個都不信,我信我自己。不過這兩者相比而言,我更偏向于舊神?!?/br>辛妮亞轉頭看他:“因為有法厄嗎?”奧斯維德翻了個白眼,直接用手掌蓋住她的臉,免得她再搗亂。“陛下應該知道的,光明神不止主管光明,還司戰爭和健康。大長老說那種巫術追根溯源跟神屬一脈,不是他們能解的。陛下您聽說過法厄神墓的傳說嗎?流傳最廣的那個,說法厄神墓主殿神壇里有一只銀雀圣杯,杯子里裝著滿滿的圣水?!?/br>奧斯維德:“……隔了這么多年還有用?”虧得他是皇帝,否則這話在舊神的忠實信徒面前說出來,鐵定是要被打的。老醫官憋了半天,最后擠出一句話:“至少當初的貝瑟曼皇帝成功了,否則也不會有后來的繼承人?!?/br>這話才是最關鍵的。奧斯維德沉吟了片刻,沖老醫官道:“行了,我知道了。那本書你還有辦法找到么?”老醫官顫顫巍巍又行了個禮,說:“我回去試試?!?/br>譴走了老醫官和那幫內侍,書房里便只剩下凱文和他兩個人??此谋砬?,凱文就知道,他并沒有真的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法厄神墓上。因為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世間流傳著很多關于法厄神墓的描述,版本不一,內容也不盡相同,但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兇險難當。他們沒看過老醫官說的那本書,事實上,關于貝瑟曼時代的正式記載中并沒有提到那場怪病,倒是語焉不詳地提過貝瑟曼后期極其尊崇光明神法厄。如果是因為老醫官所說的,那倒可以理解。同樣也可以想象,當年貝瑟曼為了進入神墓到達主殿,折損的兵將絕不會少?;蛟S這也是語焉不詳的原因之一。奧斯維德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瞇著眼道:“法厄神墓……這不是個好選擇,要賠太多人進去,不值。你說呢——你在發什么呆?”凱文正倚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飛蟲出神,聞言目光一動,將視線投向奧斯維德,道:“想進墓地倒也——”他話沒說完,就被門外一個聲音打斷了:“陛下,王城巡騎軍急報!”第20章圣安蒂斯作為王城來說,地形算得上奇特。烏金懸宮建筑群所處的神之路嵌在大裂谷中,而整座圣安蒂斯城就以懸宮為起點,從裂谷西岸一路延伸下去,地勢均勻走低,從地圖形狀來看,像個邊緣里出外進的半圓。整座王城的建筑風格大多跟烏金懸宮相契合,色調沉穩大氣。站在地勢最高的懸宮上俯瞰下去,無數烏墨打底金絲作嵌的房頂高矮錯落,總能給人一種熱血沸騰的恢弘感。除了今天……接到王城巡騎軍急報的奧斯維德二話不說跨上了馬背,帶著一列黑鎧黑馬的小分隊疾奔出懸宮。外面大雨瓢潑,晝夜不停。積水順著地勢分流化股地淌著,在馬蹄下水花四濺。王城里大小醫所一共六間,奧斯維德高頭大馬,鐵蹄不停,全部巡看了一遍。急而脆的馬蹄聲在王城街道中穿流來回,幾乎沒有停歇過。大概是氣氛太過緊繃的緣故,哪怕聽慣了馬蹄聲的王城居民,也忍不住從窗戶里探頭看出來,張望幾眼后又匆匆縮回去,門窗緊閉。不閉不行,因為飛蟲成災,擋都擋不住。“陛下您看到了,所有醫所都擠得滿滿當當?!毖豺T軍指揮官彼得推開臉上的銅絲面罩,沖奧斯維德道,“之前還要更混亂一些,今天大雨,路本來就濕滑,很容易摔跤,一旦磕到碰到就徹底不能動了。街上到處都堵著人。我調動了全城巡騎軍,才把人都分散移到就近的醫所。但是……”街道清整了,人也暫時安頓了,恐懼卻已經無可阻擋地蔓延開來。如果只是一兩個人,消息還能暫時封住,以免引起更多慌亂??扇堑教幎加腥顺霈F這種情況,就不可能封住了。圣安蒂斯王城雖大,但真真假假的流言在各處街頭巷角同時爆發,由點及面傳遍全城只用了一頓午飯的工夫。彼得說道:“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本來就容易磕磕碰碰,這下子一陣風似的全中彩了。我們怕手上沒有輕重,幫忙的時候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