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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我有沒有兄弟姐妹?我多大了……”“31,這個我知道?!绷殖遣秸f。“cao,那是因為我跟元午同年的?!苯杏钫f。“……嗯,”林城步想想沒忍住笑了,“不好意思啊?!?/br>“滾蛋,”江承宇站了起來,走到了辦公桌旁邊的柜子前,“我對他家真不了解,他也從來不說,我連他家幾口人都不清楚,就知道他是我這兒最牛逼的調酒師,他不來了以后那些迷妹天天以淚洗面?!?/br>“哦?!绷殖遣捷p輕嘆了口氣,其實他知道得也不多,就像江承宇說的,元午幾乎不會跟人聊起家里的事,無論是誰,而且他似乎也沒有能交心的朋友。“這套,拿去吧,”江承宇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個盒子,“本來我想留著以后賣給他粉絲的?!?/br>“你得了吧?!绷殖遣叫π?,接過盒子打開了。盒子挺漂亮的,里面放著一整套調酒的工具,每一個上面都刻了標記,是一個(●—●)的表情,都是元午找人定制的。林城步一直沒想通看上去對人冷淡脾氣還不怎么好的元午為什么會喜歡這個表情,就他那樣的人,就算要用表情,也頂多是個(?_?)的兵長臉。也許是這個表情太復雜了不好刻?“我走了?!绷殖遣桨押凶由w好,從旁邊拿了個購袋裝上,站了起來。“回家?”江承宇嘆了口氣。“嗯?!绷殖遣近c頭。“然后再上沉橋報到去?”江承宇問。“過兩天再去,去頻繁了我怕他煩我,”林城步拉開辦公室的門,想想又回過頭,“承宇哥,謝謝?!?/br>“以身相許吧?!苯杏钫f。“你不缺炮友吧?!绷殖遣阶吡顺鋈?。“你大爺?!苯杏钸^來把門關上了。今天很難得地一直沒有下雨,元午坐在船尾的棚子下,今天的章節已經寫完發出去了,讀者反應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的,他可以安心地發一會兒愣。這個故事不長,相比以前的那些要短很多,差不多只有之前一半。太短了,按這個更新速度,再有一個多月就該寫完了。然后呢,寫完這個故事之后該怎么辦?寫新的嗎?寫什么內容?怎么寫?他擰著眉,盯著水面,感覺心里很亂,有一種壓不住的驚恐一點點地涌上來,這感覺不是來自水面,而是他對前方的迷茫。那種就快要無路可走了的惶恐和絕望。他抽完兩根煙之后起身把感應器打開,躺下了。還是先睡一會兒吧,睡著了就什么也不用琢磨了。他入睡很快,每次躺下用不了多久就會迷糊了,但這種迷糊并不愉快,跟困了倒頭就睡的那種軟軟的迷糊不同。這就是迷糊,純粹地迷糊。讓人呼吸都不痛快。可要說真的不痛快,又是哪里不痛快呢……說不清。“你夠幸運的了!”“我們可能對你關注得不夠,可是……”“你比他幸福得多,你為什么還那么不滿足呢?”……元午覺得這聲音很遠,聽不清,但卻又清晰地感知到了內容。聽太多遍了。是的,聽了太多遍了。每一句每一個字他都爛熟于心。元午翻了個身,抱緊了身邊的毛毯,努力地團起來。好久沒聽見這個聲音了,有多久,不記得了,總之就是很久。有些想念,更多的是惶惑。奶奶很慈祥,笑起來也很溫柔,但他還是想要躲開。“你說……我是誰呢?我是你還是我……你呢?你是我還是你?”“你有沒有想過啊,也許我是不應該存在的……我到底是誰呢……”元午看著鏡子。視線努力地想要避開,卻像是被什么東西強行禁錮在了鏡子前,連眼珠都無法轉動。他不得不瞪大了眼睛看著鏡子。鏡子里是他熟悉而陌生的臉,自己的。笑得很燦爛。那種他從來沒有過的笑容。“我是誰呢?”鏡子里的他笑了笑。“站著!干什么的!滾!”林城步威嚴的恐嚇聲響起,元午從混沌混亂的意識里猛地脫離出來,愣了愣之后才嚇了一跳。“再退!再退!”元午皺著眉按了按額角,林城步怎么又來了!一周好歹要上四天班的人,怎么感覺閑得都能數狗毛了。“請問有人在嗎?”外面傳來了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元午正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聽到這聲音時他猛地僵住了。“我是村委的,鎮上來做流動人口調查,”女人又說了一句,“有人在嗎?”元午全身的冷汗在這一瞬間像是被炸了出來,他沉默著沒有說話。艙門被敲響了。“站著!干什么的!滾!”聽到船上的腳步聲往船艙窗口這邊走過來了,元午才咬牙站了起來,過去把感應器給關上了。“你好,”一個女人出現在窗口,“是在睡覺???”“嗯?!痹鐟艘宦?,眼睛沒往她臉上看。“那你配合一下吧,”女人拿出個本子,“我看一下你身份證,問幾個問題你回答一下就行?!?/br>元午沒有出聲。“叫什么名字?”女人問。元午的心跳得很快,耳根都能感覺得到心臟的跳動,他沉默地轉過身,在衣服堆里翻了翻,摸到了扔在角落里的那張小卡片。身份證。他沒有說話,直接遞了過去。“元申,”女人看了他一眼,他轉過臉對著女人定格了兩秒鐘,女人點點頭,“你這船從李軍那里買的了以后就一直住在這里了對吧?”“嗯?!痹鐟艘宦?。“平時都做些什么工作呢?”女人又問。“睡覺,”元午回答,感覺到女人的目光之后他才又補了一句,“寫?!?/br>“哦,作家???”女人笑了笑,把身份證遞回給了他,“我們這里環境好哦,有靈感吧?!?/br>“嗯?!痹缃舆^來放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餅干盒里。女人又繼續問了幾個問題,沒什么特別的,元午就覺得頭很疼,疼得他都記不清問的是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了。連這個女人是什么時候走的他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