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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刺耳的剎車聲中,穩穩停于兩撥人馬中間,將一場混戰阻隔在了尚未流血之前……97章三輛轎車順次滑入喧囂的街口,速度不快,卻很沉穩,悄無聲息中帶著旁若無人的凌厲氣勢。仿佛一把無形的權杖,劈空揮下,將奔騰暴虐的潮水攔腰斬斷。道路兩旁振臂高呼的家伙們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地盯緊了車子。“嘭嘭”兩聲,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們從車上跳了下來,前頭幾人站在周圍警戒,另有一人回身打開后車門,手掌撐起搭在車門上方,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四平八穩邁了出來,正是小和興的現任坐館霍正陽。以往堂口與堂口之間起沖突,架勢拉得越大,越不容易打起來。出來混社團都是為了牟利,你壓我我壓你,不過是拋浪頭嚇唬人,“威脅”與“震懾”占了很大成分。真想殺人的話,暗地捅刀子才最直接有效。所以每每到了緊要關頭,總會有個中間人跳出來,拉著兩撥人馬坐到一起“講數”。可誰也想不到,今天有人面子足夠大,竟然勞動得正叔親自出馬。霍正陽穿了件極為休閑的條紋襯衫,袖子松松挽在手肘處,表情一如既往令人參詳不透。蔣庭輝快步迎了上去,客氣地點頭招呼道:“正叔,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到里頭喝口熱茶吧?!彼樕闲Φ们迩宓?,心里卻是忐忑的,因為吃不準正叔這一趟到底是為誰而來。霍正陽神色自如地點點頭,又朝佛頭招手道:“走吧,一起去喝杯茶,有什么話坐下來慢慢講?!?/br>佛頭愣了一下,到底不好駁了龍頭老大的面子,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跟著走了過去。他身后的人馬呼啦啦尾隨著,一起涌到了堂口門前,和新在左,和英在右,自動自覺就黑白分明了。走進大堂,正叔氣定神閑往中間一坐,蔣庭輝和佛頭互掃一眼,各自別過臉去坐定。再往后站著兩家的師爺、打仔們。小弟很快把茶具端了上來。蔣庭輝先是滿斟一杯恭恭敬敬奉給正叔,又眉眼帶笑地倒了一杯送到佛頭面前:“佛頭哥,暫且拋開恩怨不提,這杯茶就算是我盡地主之誼吧,也請佛頭大哥好好品評品評?!睂χ痤^放低姿態,面子卻是給正叔的,明眼人自能看得明白。佛頭盯著那杯茶冷哼一聲,不肯伸手。正叔見狀,將杯子往他面前推了幾寸,不緊不慢地勸道:“喝吧佛頭,茶不錯,消消火氣先?!?/br>這話一出,蔣庭輝半顆心落了地,正叔的態度已不言自明了。茶太熱,騰起白蒙蒙的霧氣。正叔吹了幾下,抿過一口,清清喉嚨沉聲說道:“從祖師爺來到外島開香堂,小和興傳承至今已經有近百年歷史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幫會呢,自有幫會的律令。出了事,大可以找長輩爺叔和我這個坐館主持公道。小和興幾十家堂口,幾十萬人馬,要是都為了一點小事就這樣大張旗鼓地自相殘殺,恐怕上上下下的面子都不好看吧?!?/br>“正叔,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笔Y庭輝率先認錯,討個乖覺。“哼,輝老大,別裝好人了!”佛頭憤憤瞪過一眼,開誠布公道,“正叔,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他蔣庭輝的弟弟蔣亦杰,害死了我弟弟阿九,我今天是來找他們兄弟算賬的!我對您老人家沒有半點不敬的意思,只是殺弟之仇不共戴天!”他又轉向蔣庭輝,“姓蔣的,識相的就快點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當著正叔,蔣庭輝萬分委屈地訴苦道:“佛頭哥,冤有頭債有主,滿帆頭角都知道,我和這個弟弟不是一個老媽生的,多少年互不來往,還是龍準從中牽線,才能偶爾見面聊上幾句。他殺人與否,你只管找他理論,何苦來為難我和新呢?”他偷眼觀察著正叔的反應,一氣陳訴道,“再者說,令弟遇害一事警方已有定論,不是說和泰國的黑幫起了沖突嗎,怎么又牽扯到了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頭上?蔣亦杰在和義堂口里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四九仔’,正經連個‘十二底’都沒混上,他有本事撼動叱咤風云的顛九哥?未免太抬舉他了吧……”佛頭“啪”一掌拍在桌面上,指著蔣庭輝鼻子罵道:“別他娘的裝傻充愣了!你們兄弟聯起手來扳倒了古展,又神不知鬼不覺干掉了龍準那個老混蛋,恐怕接下來還做著選坐館的春秋大夢吧!哼,這些都是龍準臨死前親口證實的!你心里沒鬼?你沒鬼為什么一聽到龍準逃獄就出動人馬全城追殺他?還不是怕他供出你寶貝弟弟來!”蔣庭輝并沒急于反駁,而是目光懇切地望向了正叔?;粽柍聊?,搖了搖頭:“佛頭仔啊,捉jian成雙,捉賊見臟,龍準死前說過些什么,怎么說的,當時并沒有旁人在場。正叔絕不是不信你,只是單憑一面之詞,無法服眾啊。我既然坐在這個位置,當然不會有所偏私,這件事想有個結果,總要把人帶到堂口里當面對質才行?!彼D頭問蔣庭輝,“庭輝,你有沒有弟弟的消息,能不能把他找出來?如果他真是無辜,只要現身出來說清楚,叔父輩一定會還他個清白的?!?/br>蔣庭輝雙手一攤:“正叔,實不相瞞,我那個弟弟看著犀利,其實外強中干是個草包。龍準一死,他已經嚇得屁滾尿流了,現在看到佛頭哥滿世界要打要殺的陣仗,還不跑得遠遠的?唉,到底兄弟一場,我也很想知道他的下落啊,起碼還可以保護一二?!?/br>看他說得逼真,佛頭恨恨冷笑:“蔣庭輝,想不到你演技這么好,簡直是視帝的材料!誰不知道是你把人藏起來了,竟還跑來裝可憐!”“我藏起來了?我也可以說是你把人藏起來了!”蔣庭輝目光一凜,不怒自威,“莫不是你佛頭哥為了打壓我和新堂口,故意把人抓住藏了起來,再倒打一耙,氣勢洶洶殺上門要人?嚯,若人在你手里,我又哪里交得出?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佛頭忍無可忍拍案而起:“蔣庭輝!”蔣庭輝慢條斯理起身相迎:“怎么樣佛頭哥?請賜教?!?/br>眼見氣氛驟然收緊,正叔兩根手指輕磕杯身,“鏘”地一聲脆響:“全都坐下,張牙舞爪像什么樣子!”待二人重新坐定,他接著說道,“按理呢,死者為大,人都不在了,有些話我本不想講的。但是佛頭仔,既然你一定要追究,我也不妨啰嗦幾句。顛九和龍準之間,幫會已經下令不許再起爭斗。他兩人倒好,在外島施展不開,一路殺到泰國去了!丟臉也就罷了,還丟到拿猜那邊去,眼里到底有沒有我們這些長輩?”表面上說的是顛九,但顛九已經躺在棺材里挺尸了,責備的話當然要由佛頭替他弟弟受著。見佛頭垂首不語,正叔緩和了語氣,慢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