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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味用堵的,有時候你放手讓他闖闖,讓他自己摔一跤,再自己爬起來,比浪費多少口水都有用?!?/br>聽了他心平氣和的幾句話,蔣庭輝心里舒服了不少,半是玩笑半是感嘆地說:“看來你比我更會做人家大哥?!?/br>“那把你家的小妹讓給我,怎么樣?你舍得嗎?”聞琛難得放下架子,鬼馬地擠了兩下眼睛。蔣庭輝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呀……”一臉苦笑。短暫活潑了一下,聞琛又恢復成一貫的沉穩風范:“庭輝,說正經的。我聽阿飛說,小妹是龍準帶來Sos的。這背后會不會有什么隱情?你最近算是運勢不錯,手底下的場子都順風順水,Sos更是賺到盆滿缽滿,越是這時候,越要小心槍打出頭鳥!這個龍準到底真不知道小妹是你弟弟,還是裝做不知道?”蔣庭輝低著頭,用鞋尖一下下有意無意蹭著地板:“我最擔心的不是龍準,而是我們和新社自己這一位。你看,沙皮一死,古展哥就草木皆兵起來,有點警惕過頭了,看誰都像是要謀害他的樣子,恨不得給這些跟著他身邊的人都下降頭cao控起來。怕只怕往后的路更難走,做得不好,惹人嫌棄,做得好了,又惹人嫌疑,早晚有一天我……”聞琛及時咳嗽了一聲,蔣庭輝警惕地閉上了嘴巴。就算在自己的地盤上,也不得不防隔墻有耳。早晚有一天,要做掉古展自己上位,可是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之前,這話死也不能說出口。沉默片刻,聞琛斟酌著說道:“我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你看,沙皮死了,古展心里害怕龍準、佛頭會聯手對付他,以古展沖動的個性,一定會先下手為強。如果龍準真是花言巧語把小妹迷惑得跟了他去混,到時候和新、和義兩家翻了臉,你該如何自處?將來出手對付龍準,難免投鼠忌器?!彼鹌鹬?,卻久久沒有點燃,臉上泛著憂慮之色,“萬一龍準和我們想的一樣,也抱著利用的念頭去拉攏小妹,借此踩著你的命門,那可就不得不防了?!?/br>“你想的向來周到,可我能做的不多。你也看到了,小妹他是長大了,滿腦子自己的主意,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我又不能把他關起來,再說也關不住?!笔Y庭輝很挫敗地吐著長氣,“我現在只盼著他是一時貪玩,玩夠了,就回去跟他二哥過正經日子。至于別的……就算他想鬧得翻天覆地,我也盡力護著他。當年是為了他走上這條路的,就算再搭上多少,我都認了,反正這輩子就這么一個弟弟?!?/br>聞琛急忙擺手:“錯了庭輝,不管你心里對小妹多寶貝、多重視,也不可以表現出來。你想,要是龍準真存了我們推測的那種心思,是故意要把小妹當成控制你的把柄,那你越是對小妹寵著哄著,他就越不會放手。為今之計是要以靜制動,先摸清楚龍準耍什么花招!”蔣庭輝沒有立刻答話。他的本意,就算龍準拿小妹當成捕鼠器里的奶酪,他也要拼著被鉗制住的危險,去把小妹撈出來??蛇@話他不會說出口。聞琛所講的,如今看來是最理智的辦法??墒撬^“以靜制動”,簡單說就是一個字——等!這難免讓人焦躁。蔣庭輝原地轉悠了兩圈,一拍桌面高聲叫道:“阿飛,金毛飛!”外頭稀里嘩啦一陣亂響,金毛飛破門而入。蔣庭輝招手把人叫到跟前:“這兩天得空的時候,你帶幾個人,幫我去把小妹身邊那個什么王什么關的小子找出來,帶過來見我。悄悄的,挑小妹不是和他一起的時候動手。另外你客氣點,不要為難人家……”-房間外頭,肥林正靠在沙發里吃魚蛋,火女趴在欄桿上,一邊掃視著場子里的動靜,一邊無聊地吐煙圈兒玩。司機阿衡一個人縮在拐角處打電話,見蔣庭輝帶著聞琛前后腳出來,立刻將手機掛斷揣在了口袋里,神色有幾分不自然。聞琛眼尖,將他的行徑全數看在了眼里,又不動聲色地低下頭,裝作什么都沒看見。老大一動,小弟們自動自覺跟了上去。蔣庭輝帶著人走下半截樓梯,忽然想起什么,回身找到留守的黑口仔,招了招手。黑口仔揣摩不出蔣庭輝找他的用意,有些忐忑,戰戰兢兢跑到近前:“輝老大?!?/br>蔣庭輝腳步不停,頭里走著,順便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問道:“聽說你meimei考上了理仁女中?”“是……是啊,這丫頭倒爭氣……”黑口仔有些吃驚,不自覺眼神閃躲著。這是家事,他不記得有跟哪個兄弟講過,怎么就傳到了蔣庭輝耳朵里?蔣庭輝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既沒道恭喜,也沒有贊賞,只是從西裝內袋里掏出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信封,遞向黑口仔。黑口仔一時沒敢接,又黃又瘦的臉孔緊張地抽成一團。大哥用信封大力拍打在他胸口上:“你以為我疼你這個烏鴉嘴啊,我是心疼你meimei!人家叫你一聲大哥,不能白叫,別委屈了孩子!”見黑口仔還是愣愣地不知所措,蔣庭輝不由分說把信封塞進他手里,也不多看一眼,帶著人魚貫而出了。黑口仔呆呆站了半天,等人都走遠了,一個人默默退到角落里,顫顫巍巍打開信封,里頭是一沓嶄新的鈔票,還附著張紅紙條:姚璨兒金榜題名。他有些納悶,meimei的名字是生僻字,連他自己都搞不太清楚比劃,老大不但知道,竟然還寫對了!他把信封塞進最里側的衣袋內,一只手護住,捏得緊緊的。-王大關對帆頭角蜘蛛網一樣的道路充滿了恐懼,平時出門,都全神貫注跟在蔣亦杰身后,唯恐不小心把自己給弄丟了。只有到樓下便利店之類熟悉的地方,才會單獨行動。誰知就是為自家老大跑腿買包煙的功夫,不知道從哪沖出來一群壯男,推推搡搡把他塞進了停在路邊的面包車,連聲“救命”都沒來得及喊出口,就被離奇地帶走了。等到暈頭轉向從車上卸下來,架進室內,他早已經哭得滿臉都是鼻涕泡泡。房間光線很暗,一下子什么也看不見。等他適應過來,才發現眼前的沙發上坐著蔣庭輝和幾個手下,自己沒有被綁著,也沒有電視里常??吹降目酱蛴镁?,甚至廚房還傳來陣陣香味,看來不是綁架。王大關搞清楚了自己的處境,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表情:“大哥大您好,大哥大叫我來有什么吩咐?”蔣庭輝被王大關又是抽鼻涕、又是賤笑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