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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的學生在火車上晃蕩了一天,李好終于再次回到豐南。剛開學,李好就被一大堆專業課忙得頭昏眼花,前十周的課表被塞的滿滿當當,如果不是沒有早晚自習的話他幾乎以為是又回到了高中生活。不過就算這樣寢室里也總有人能忙里偷閑,比如說大白,比如說田志云――前者是利用各種空閑時間去談戀愛,一天下來除了上課基本見不到人,以至于總讓李好產生一種大白在女生宿舍建立了根據地的錯覺;而后者則是因為去工作,似乎從上次開始,也許是更久之前,田志云就被店長籠絡過去。這次店長和阿明合開公司,田志云不知道是因為挖掘出了什么樣的才能,被店長高度重視。而他本人也沒什么考研的打算,每天幾乎是住在了公司里,課也不來上,兒子也不管,更是連個人影都看不見。于是整個宿舍就剩下李好和大黑相依為命了。“大黑啊,看來你志云爸爸被外面的世界看花了眼,都舍家棄子了?!崩詈玫氖执钤诖蠛诘募缟?,目光悲傷地說,“大白那小子也投身愛河了,當年好基友的承諾也早就被他拋諸腦后,只剩下咱們兩個孤苦伶仃的人,家里連個壯丁都沒有,以至昨天竟慘遭229宿舍一群歹人的欺壓?!?/br>大黑轉過頭同樣淚眼汪汪地看著李好哭訴:“那個姓馮的把我零食全拿走了!當初志云和大白在的時候,哪次不是他們主動送上來的,他倆剛走就迫不及待地壓迫咱們,真是狼子野心??!”“我的存糧也全部被掠奪干凈?!崩詈贸嗉t的雙眼充滿憤恨地說,“連一袋干脆面都不給留下,這是要斷我二人的活路??!”于是內有慘遭室友拋棄無依無靠,外加倍受鄰居百般欺辱無處申訴的二人默默對視,都看見彼此眼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和無能為力的悲哀。一時間,電閃雷鳴山崩地裂,舊的太陽落下,一輪新的紅日在兩人頭頂升起――感嘆這捉弄人的命運,內心悲憤的兩人相擁而哭,在凌亂的風中,在凄慘的蟬鳴里,在系樓門前的大樹下……在臉上表情陰晴不定的謝文君面前……“咳咳?!毕騺硪约澥孔跃拥闹x文君假咳兩聲打斷了眼前這倆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學生。如果說謝文君清冷的聲音有沒有附加屬性,那么凡是被謝老師教訓過的學生都會告訴你謝老師的聲音不大,甚至有時候很溫和。但是在他隱含怒火的時候,原本清冷的聲音直接就會化身成無影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貼著你的皮膚上下游走,這效果可就不只是夏日消暑了,而更像是在三十度的高溫中突然把還穿著半袖的你扔到溫度為0且不斷下降的制冷房里——你就會發現自己就是那唯一一個冒著熱氣的人,你的腦子也會跟著這點熱氣散發到空氣里……謝老師,美則美矣,只可遠觀,只可遠觀……這是無數曾有過親身經歷的學子們蠻含熱淚總結出來的經驗。什么?你不信?那只看看現在已經被凍住,還保持著勾肩搭背的李好二人吧,至少現在他倆的腦子已經不在服務區了。如果此時問謝老師李好搭在大黑肩上的手是否礙眼。謝老師的嘴角一定會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然后充滿真誠地說:“不,是相當礙眼?!蹦侨绻藭r問謝老師被李好勾搭著的大黑是否礙眼。那么謝老師臉上的笑意一定會變得更深,然后依舊充滿真誠和坦然地說:“不,是極其礙眼?!?/br>讓謝老師覺得相當礙眼和極其礙眼是一種什么體驗?李好說:手疼。大黑說:你們再說什么?噢我,大黑,不不,志云噢沒有,不,大白,什么?李好,噢/@%*&…喪失理智的人可能沒辦法回答了。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精神凌虐,總之當李好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對方辦公室里的沙發上坐著了,面前甚至還有一杯冒著熱氣的茶。而謝老師正悠閑地給那棵吊蘭澆著水。“謝老師,萬暉呢?”李好問。“我讓他回去把上次野外實習的報告拿過來,”男人貓著腰,把吊蘭的葉子小心地掀起來,貼著它的根莖細細澆水,“估計現在正在哪個小角落里拼命補作業吧?!?/br>想起大黑一拿起筆就犯困的毛病,想象著現在那小子走投無路地對著作業的苦逼樣兒,向來喜歡幸災樂禍的李好忍不住趁著謝文君背對著自己的時候偷笑。“你不用幸災樂禍,”謝文君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說,“你也還有一份后山游記沒交呢?!?/br>“……老師你是認真的?”李好一下瞪大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謝文君澆完花直起身,十分奇怪地看他一眼說:“我什么時候說是開玩笑的?”“……”可我就是當玩笑話了,李好原本幸災樂禍的表情碎了一地,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游記’這種作業明明聽起來更像是給中文系的學生布置的。“重點要側重人文景觀,要結合通過對寺院所在山脈進行簡要分析?!敝x文君又開始理所當然地布置任務,然而沙發上的李好卻是盯著男人那張胭紅色薄薄的隨著男人的話語在一張一合的嘴唇失了神。當男人拿起茶杯喝下一口茶時,李好看著謝文君上下滑動的喉結,幾乎立刻就能發現對方的嘴唇變得十分有光澤。頭一回意識到原來男人也可以很性感,李好想著。比起以往謝文君費盡心思要李好接受自己,這次謝老師無意之中的行為反倒是又為李好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情之一事也許更是這樣。“李好?!敝x文君突然叫道。李好突然回過神說:“什么?”“你有在聽嗎?”謝文君問。“當然,當然在聽?!崩詈民R上回答。狐疑地看了李好一眼,謝文君沒在多說什么,坐在辦公椅上,像是思考起一些事情來,手指不斷有序地輕敲桌面。外面的陽光順著窗子照在地板上,謝文君面前桌子上的茶杯中不斷有熱氣徐徐向上。李好突然發現在謝文君的辦公桌旁邊竟然新搬來一臺打印機,乳白色的機器現在安安靜靜地呆在角落。李好一邊好也許過了一分鐘,也許是五分鐘,謝文君打破這沉默說:“周末的時候幫我照顧一下謝南吧,他也想你了,”語氣里又像是夾雜著一些埋怨,“你從開學到現在都沒去過?!?/br>“老師我前十周課比較多?!崩詈酶砂桶偷亟忉?,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太官方。謝文君卻是不在乎,自然而然地接上李好的話說:“那就周末吧,老師家里還是很需要你的?!?/br>然而周末到了謝文君家里后,李好才明白那句“很需要你”是指哪一方面。剛進屋,李好的視線剛從擺放得還算整齊的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