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悔得腸子青了你還忘不了這兩個字，能怪誰？”程錦冷笑道，“你總得抓住些什么不是？猶豫只會讓你兩手空空，越一無所有，你越痛苦，或者說你打定主意要痛苦至死？哦，我忘了，你一直斷斷續續地在戒毒又復吸，你確實是打定主意要痛苦至死?！?/br>
巫云上擰緊了眉，漆黑的眼中，有隱秘的火焰在搖曳，“你是真覺得我不敢動你們？”

程錦道：“我確實是這么想。我們中毒后，你都沒敢動我們，更別說現在?！蹦峭砉烙嬍俏自粕献钕肱浪麄兊哪强?，所謂激情犯罪有時過了那個點，還真不會再動手了。

楊思覓突然道：“程錦，你還得送輛拖拉機給他?！?/br>
大廳里劍拔弩張的氣氛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錦沉默兩秒，“拖拉機？”

“對的，我差點忘了?！蔽自粕纤坪跣那楹昧似饋?，“楊思覓，其實你是不是覺得很不起我？”

楊思覓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程錦不在時，你可以試試再這么說一次?！?/br>
巫云上不在乎地道：“我可不喜歡把一句話重復兩次?！彼D頭對程錦道，“今晚住這里吧，明天送你們上路?！?/br>
“哦，送我們上路……”

巫云上揮了下手，“送你們回京，當然，還有你的東西?！?/br>
程錦笑道，“算了，不敢麻煩你，我們會去住酒店?！?/br>
“別?！蔽自粕厦菜普嬲\地道，“其實我很喜歡和你聊天，今晚我們可以秉燭夜話……”

楊思覓抬眼道：“你以后別離開云南?！?/br>
“聊個天又怎么了？……”被人滿世界追殺很麻煩，巫云上意猶未盡地閉上嘴。

當晚，程錦他們最后還是留宿了。

第二天，巫云上和他們在餐桌上碰頭了，他心情不很好，“找到那個了小男孩。楊思覓，這次你看走了眼，他是李本樂的人?！彼岩环庑湃拥綏钏家捗媲?，“李本樂的信?！?/br>
程錦道：“那是誰？”

巫云上道：“一位前輩?！?/br>
“同事？”

“對，同事?！蔽自粕闲Φ?，“我沒見過他。但據說他很欣賞楊思覓?！?/br>
楊思覓看完了信，把信遞給程錦。

程錦接過了信，信紙是普通的白紙，上面的字是用鉛筆寫的標準宋體字，只有寥寥幾行，大意是多謝他們幫忙照顧小寶，有機會定會當面致謝。

小安道：“小寶是他兒子？”

巫云上一怔，然后大笑，“不，他哪生得出兒子，估計是他屬下，連這么小的孩子也禍害，真是個混蛋?！彼F在有些惱火，他其實很痛恨那些他掌控不了的人或者事，此時他面前就有這么一小群，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李本樂又帶著那么一小群，靠，怎么都在他地盤上亂逛，當他這里是菜市場呢？

楊思覓道：“他們的任務和你有關？”

巫云上皺眉，“有一點，其實是和你們昨天帶來的那幾個人有關，他們那個苦族部落實際上還挺大，有幾千人，昨天和你們一起的那個女人是族長，不過今天她不是了，她的部落發生了叛亂，新族長已經上位了?！?/br>
游鐸道：“你代替了董柏，別人代替了她，這其中的聯系是？”

“這有點像政治?！蔽自粕闲Φ?，“新上位的族長想必是我的搭檔?！?/br>
程錦若有所思，看來楊思覓來這里做的事，是一個大任務中的一環，但這是最關鍵的一環，這個環扣上了，其他的便也陸續啟動了。那個小男孩原本是來等那三個苦族人的，想必是那個叫李本樂的人要殺他們滅口，但他沒想到程錦他們被巫云上留在了莊園里，晚上程錦又安排了守夜，他們不方便動手，不，或許他們并不在意，因為他們把車弄走了，知道那個族長只能選擇和他們來丹州，而丹州有巫云上在……

程錦道：“放他們走?！?/br>
巫云上聽懂了，他搖頭，“他們回去也活不成?！?/br>
程錦道：“你能收留他們嗎？”

巫云上失笑，“你太天真了……”

楊思覓在旁邊慢悠悠地道：“你別踏出云南一步?！?/br>
巫云上翻了個白眼，“我不能留下他們，因為他們會成為不安定因素?！?/br>
程錦道：“那就讓我帶走他們。那位女族長為她的部落做出了很大努力，她想讓他們生活得更好，讓他們遠離毒品，董柏也在幫他們……”

巫云上打斷了他，“我也可以讓他們繼續遠離毒品，他們住在邊界上，收服他們只是為了行事更加方便?！?/br>
程錦不客氣地道：“不，你能做的很有限，你自己就是個離不開毒品的人?！?/br>
“閉嘴！你以為我這樣是誰害的？！”巫云上猛地掀翻了餐桌，碗碟碎了一地，金屬筷子調羹叮叮當當地在地板上彈跳著。

大家都在巫云上動手那一瞬間迅速地離開了餐桌，葉萊打量了一遍被她拖出來的小安，看她沒事便松手放開了她，旁邊，游鐸有點臉紅的掙開步歡，“我沒事?！辈綒g笑著松手退開。

楊思覓道：“你這樣子真難看……”

程錦拉住了楊思覓，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大約對巫云上來說，只有毒品才能讓他覺得生活還有希望。能活下來的人，各有各的生存方法?！白屛規麄冏?，我不會讓他們再回云南來，從某方面來說，我們其實有點相像，你可以信任我?！?/br>
巫行上看著程錦，慢慢地，他恢復了一貫的鎮定，笑道：“行，你最好真的是個可以信任的人?！?/br>
程錦去見了剛成為前任族長的那位苦族女人，和她說了她的部落剛發生的事。

這個皮膚黝黑的女族長沉默片刻后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彼髦氐爻体\行了個禮，然后對她身旁的兩個同伴說了句話，然后他們便準備一起離開。

程錦看向楊思覓，楊思覓道：“她說‘我們該回去了?！?/br>
程錦忙攔住他們，“跟我走，我可以安排你們去別的城市，開始新的生活?！?/br>
“不會有新生活?！笨嘧迮说?，“我不會離開我的部落和族人?！?/br>
程錦道：“局勢變了，現任的族長不希望你回去?！?/br>
女族長道：“我必需回去?！彼聪蛄怂膬蓚€同伴，“你們留下?！?/br>
“不，族長，我們和你一起回去?！?/br>
女族長勸了他們一會兒，最后眼鏡男留下了，那個沉默高大的男人在走之前，把他的長刀留給了楊思覓。

巫云上讓他的人開直升機送了兩位苦族人一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