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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夏侯統領的確是個牛人。 方才他說的這些事聽起來并不復雜,但具體cao作起來卻并不容易。 尋到這個溶洞或許不是太難,但他為了不打草驚蛇,竟能尋到宅院的后方。 皇祖母一開始的時候都沒有在那里安排人手,可見那個方向根本就沒有路。 要知道那一日他和慕容離亭是被大水無意中沖到那里,而非自己尋到的。 可這位夏侯牛人,居然…… 當然,“牛人”這個詞是不能說出口的。 趙重熙不免又想起了自己和慕容離亭的那些暗衛。 他們是絕不會不管主子們的。 即便沒有那個本事尋到宅子,也該繼續在溶洞附近找尋。 尤其是慕容離亭的人,他們是知道溶洞的具體地點的,怎么可能不來接應主子? 莫非…… 他再次抬眼看著眼前的“牛人”。 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方才他們如砍瓜切菜一般滅掉那些高手的場景。 難道那些人全都被這牛人給滅了? ☆、第一百五十章 為君者(下) 趙重熙的后背又一次汗濕了。 慕容離亭的暗衛自然輪不到他擔心,可他的暗衛…… 為了訓練這批暗衛,這幾年他幾乎把家底都掏空了。 這還不僅僅是銀錢的問題。 身為一名皇室子弟,不管是府中的侍衛還是身邊的護衛,都必須是皇帝賞賜的。 暗中豢養暗衛或者死士,一旦被皇帝知曉,輕者責罰,重者喪命都有可能。 可他冒著被殺頭的風險,好容易才訓練出的一批暗衛,竟如此輕易地就被眼前這牛人給滅了?! 趙重熙真是欲哭無淚。 夏侯伊見長孫殿下面色古怪地看著自己,好奇道:“屬下臉上有何不妥?” “咳咳……”趙重熙清了清嗓子:“夏侯統領,你們之前可曾遇到一些正在找尋我和離亭世子的人?” 夏侯伊是個聰明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笑道:“殿下放心,您的那些暗衛以及袁公子都在秀城?!?/br> 趙重熙提起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他長出了一口氣:“那離亭世子的人……” 夏侯伊挑了挑眉:“殿下覺得屬下不該對那些人下手?” 趙重熙正色道:“這不是該不該的問題,就目前而言,離亭世子還是我和凰兒的朋友。 或許你會覺得我有些迂腐,但為了利益就傷害朋友的事,這一輩子我都做不出?!?/br> 夏侯伊暗暗點頭。 這才是為君者該有的氣度! 老主子得此佳婿,應該可以安心了。 大宋立國雖然只有二十幾年,倒真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氣象。 皇帝不能婦人之仁,但更不能是個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的小人。 慕容離亭是燕國皇室最出眾的人才,或許也是大燕最后的希望。 此時他便如那案板上的魚rou,要想讓他徹底消失易如反掌。 他一旦消失,宋國便沒有了楚王府這個隱患。 楚王麾下那幾十萬鐵騎群龍無首,戰力便會大打折扣。 將來在戰場上遇到阮大將軍,結果可想而知。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離亭世子被大宋皇長孫暗算的事,遲早都會被人知曉。 等他將來登基為帝,這便是他身上一個不大不小的污點。 尤其是將來大宋一統中原,他該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總不能把燕國人全都滅口吧?! 而且,如今離亭世子在燕國也是步履維艱,真要站在權利之巔不知還要花費多少氣力。 說句不好聽的,他的存在對燕國而言,未必全都是好處。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皇長孫大大方方地放過離亭世子,不見得就是壞事。 想罷,他朗聲笑道:“殿下不必擔憂,除了今晚,屬下等人未曾傷過半個人?!?/br> 趙重熙抱了抱拳:“我替離亭世子謝過夏侯統領?!?/br> 正說話間,一名飛鳳衛在帳外回道:“統領,張岞回來了?!?/br> 夏侯伊提高聲音道:“可曾抓到那人?” 只聽另一人道:“屬下無能,讓那人跑了?!?/br> 夏侯伊道:“算了,都下去休息吧?!?/br> “是?!睅ね獾膬扇藨艘宦?,都退了下去。 趙重熙自然知曉他們說的“那人”是誰。 方才聽夏侯伊詢問,他只覺心中五味雜陳。 皇祖母作惡太多,的確不能讓她繼續逍遙法外。 可她再怎么說也是自己的嫡親祖母,就是死也不該死在自己手上。 一旦她真的被夏侯伊抓到,自己究竟是該把她押解回京,還是該把她放了? 所以,當他聽說皇祖母跑了,心里真不是個滋味。 不過總得來說還是輕松的。 皇祖母和皇祖父之間的仇怨,應該由他們自己去清算。 夏侯伊又有些看不懂他了。 “殿下知道那人是誰?” 趙重熙苦笑道:“實在不好開口?!?/br> 夏侯伊自是不會逼迫小主子的夫君,他淺笑道:“殿下真的不想知道屬下的來歷?” 趙重熙道:“當然想知道,但我也清楚這其中定然牽扯到許多的事情,還是等回京之后再問凰兒吧?!?/br> 夏侯伊道:“天色已晚,殿下還是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屬下送您去秀城與袁公子會合?!?/br> 趙重熙道:“那便有勞夏侯統領了?!?/br> 夏侯伊喚來一名飛鳳衛,讓他帶趙重熙下去休息。 目送著他們離開后,夏侯伊整個靠在椅背上,重重嘆了口氣。 還好長孫殿下沒有追問,有些話真不應該從他嘴里說出來。 他之前的確不知道慕容離亭和長孫殿下在一起。 但他對燕國楚王府的暗衛實在太過熟悉。 他們的衣著、招式、兵器、行事手法,全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想到這里,夏侯伊又嘆了一口氣。 三年前離開鳳凰臺后,他便和過去的自己劃清了界限。 他不再是大燕昭惠太子的心腹,而是大宋準長孫妃的暗衛統領。 但他畢竟還是一個人,而不是殺人的機器。 夏侯家祖祖輩輩都是燕人,他自小也是吃大燕的飯,喝大燕的水長大的。 他可以為大宋的長孫妃做事,卻不愿意對燕國人動手。 尤其這個人還是燕國楚王府的離亭世子。 所以,方才那些案板上魚rou的話真的只是試探皇長孫的。 如果皇長孫真的打算對離亭世子動手,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 畢竟楚王府和老主子的淵源太深,如果離亭世子死在自己手里,老主子也一定會難過的。 還有小主子也一樣。 她雖然換了個身體,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