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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笑道:“那是自然?!?/br> “還有,如果他要同你比試,你可酌情而定,千萬不要胡亂應承?!?/br> “阿篌覺得我不是涂浚的對手?” “如果他同你比試拳腳劍法,你應該不至于落敗慰。 如果他要和你比騎射,我勸你還是早些認輸。 因為單論騎射,連我都未必是阿浚的對手?!?/br> 趙重熙知道司徒篌并不是故作謙虛。 涂浚的騎射功夫,就連那些在馬背上長大的契丹人都未必及得上。 他笑道:“謝阿篌提醒,我記住了?!?/br> 不過他很清楚,如果涂浚真找他比試騎射,即便知曉自己不敵,他也絕不會退縮。 司徒篌見他很是對自己的脾氣,心情越發明朗:“此次你和父親是來查那私糧案的,可有什么頭緒?” 趙重熙道:“知曉內情的官員已經自盡了,其余官員也只是了解一些皮毛。 燕國那邊的情形也一樣。 如今只能從糧食的去向開始入手調查?!?/br> 司徒篌道:“聽聞燕國的官員昨日也已經抵達兩國邊境,大約明后日便會抵達晉州?!?/br>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訪者(上) 趙重熙的晉州之行有些倉促,好些事情都來不及仔細安排。 關于燕國所派官員的情況,他也是昨日才得到了確切的消息。 此次前來參與調查私糧案的燕國官員也是兩位。 一位是大理寺卿林望,一位是刑部司憲夏津。 趙重熙對這兩名官員并不了解,但一聽他們的官職便能知曉,這是兩名擅長斷案的官員。 顯然燕帝對私糧一案的重視絲毫不亞于皇祖父。 司徒篌在晉、汾一帶生活了七年,對這里的事情遠比趙重熙熟悉。 他便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大體上對趙重熙說了一遍。 “……姐夫,晉、汾二州最近這些年一直都歸外祖父管轄。 他老人家一直忙于兵事,民事便很少顧及。 因此那兩名知府也就得過且過,雖然沒有做出魚rou百姓的惡事,該管該做的事情也基本沒有做。 那些人以兩國邊境的茂密森林為屏障,偷偷種植了大量的糧食,兩位知府竟毫不知情。 外祖父為此也自責不已,所以姐夫此次一定要把這案子查個水落石出?!?/br> 趙重熙正色道:“請大將軍放心,我定然不辱使命?!?/br> 司徒篌笑道:“這些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今日天色已晚,姐夫還是先休息吧,我還要回大營那邊一趟?!?/br> 趙重熙道:“你今晚還要回大營,三爺舍得你離開?” “阿浚還在大營那邊等著我呢,要是不回去的話,我怕他連夜來驛站這邊尋我。 一旦他來了,又豈會認不出你是誰? 姐夫,為了你能有安穩日子過,我還是趕緊回去穩住阿浚,父親那邊只能請你替我解釋一下了?!?/br> 趙重熙的嘴角劇烈抽搐。 這小子簡直了! 一開始他就覺得奇怪,半年多的時間,他怎的就變得如此穩重了。 原來之前的老成都是裝出來的! 八成是方才父子見面時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便一口應下留在驛站過夜。 結果發現自己還是不想和司徒三爺共處,所以才打算趁夜離開。 不過他也清楚,這一對父子的心結還沒有完全打開,不能用尋常的規矩去要求司徒篌。 他自己不也是一樣的么? 趙重熙笑著擺擺手:“去吧,三爺一直都很惦記你,你抽空好好和他聊一聊?!?/br> 司徒篌抱了抱拳,告辭離去。 趙重熙回到內室,脫掉外裳躺在了床上。 他尚在少年,加之多年習武身體底子好得很,趕了十幾日的路并沒有覺得很累。 加之同司徒篌說了這一陣的話,他哪里還有睡意。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荷包,借著燈光仔細端詳起來。 這個荷包的花樣十分素凈,繡功也一般,卻如此合他的心意。 他不由得想起了十一年前同母妃分離時,她親手給自己系上的那個荷包。 在問瀾山莊求學的十年中,他也如同今日一樣,每天臨睡前都要把母妃親手繡的荷包拿出來仔細摩挲一陣。 直到重生之后,他才明白了有些東西其實并不如他想象中那般重要。 所以才有了那一次讓袁謨在垃圾堆里翻找荷包的事。 本以為他再也不會如此這般留戀任何一樣東西了,卻因為眼前這一個不起眼的荷包而再一次改變。 他輕輕扯開繩子,從荷包里取出了一個桃花箋疊成的小小方勝。 這上面的兩個字他看過無數次,可每次還是忍不住想要把疊得整整齊齊的方勝打開。 “不棄……”他薄唇微動,認真咀嚼著這兩個字,目光變得溫柔繾綣。 突然,窗邊傳來了一陣細微的聲響。 趙重熙屏住了呼吸,渾身上下充滿了戒備。 又是一聲輕響,一道人影從窗外一躍而入。 “誰?!”趙重熙低聲道。 “長孫殿下莫要驚慌,我沒有惡意,只是有些事情想要與您商量?!?/br> 趙重熙松了口氣。 因為這人的聲音十分耳熟,分明就是那慕容離亭。 他坐直身子掀開了帳簾。 不等他探出頭,就聽屋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慕容離亭低聲笑道:“殿下的暗衛果然精干,本世子已經這般謹慎了,居然還能被他們發現行蹤?!?/br>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敲門聲。 趙重熙提高聲音道:“無礙,都回去睡覺?!?/br> 屋外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慕容離亭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這聲音…… 他一閃身便來到了床邊。 借著昏黃的燭光,他看清了坐在床上的大宋皇長孫的臉。 慕容離亭大驚失色:“是你!” 趙重熙披上外裳下了床,不緊不慢道:“幾月不見,離亭世子一切可好?” 慕容離亭畢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原來如此,我說司徒箜上哪兒去尋得這般出眾的小護衛。 長孫殿下為了贏得美人心也真是夠豁得出去的?!?/br> 趙重熙指著一旁的椅子道:“離亭世子請坐下說話?!?/br> 慕容離亭難掩心中的酸澀。 中秋那一日宋帝為皇長孫和司徒六姑娘賜婚,不僅于宋國是件大事,于他而言也不輕松。 除卻心愛的女孩兒即將嫁人帶來的失落感外,對司徒箜的擔憂更是讓他無法安心。 她明明是那樣向往簡單生活的女孩子,竟被一道圣旨推到了那樣的位置。 誰不知道宋帝對皇長孫的看重超過了太子? 司徒箜將來竟是要做大宋的皇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