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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反應會這么大,一時間還真是不好接話。 司徒曜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于激動了,訕訕道:“夫人,好端端的你干嘛要詛咒自己?” 阮棉棉抬眼看著他:“三爺像是有事情瞞著我?” 雖是詢問的話語,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司徒曜不敢接話了。 重生之后他一直非常小心,就怕被聰慧敏感的箜兒發現端倪。 可自打箜兒去了江南,他整個人就放松了不少。 畢竟阮氏的性子一直都有些大大咧咧,應付起來要容易很多。 沒曾想今日一個不小心,竟被阮氏發現了端倪。 阮棉棉瞇了瞇眼睛:“不好開口?” “不……不是的,夫人切莫誤會,我做過的事情就沒有不能對你說的?!?/br> 阮棉棉又像那一日一般,把腿架了起來:“既然這樣,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br> “我……”這話司徒曜真是不敢應承。 阮棉棉淺笑道:“當然,三爺也可以不說實話,反正我這人腦子不夠靈光記性也差,很好糊弄的?!?/br> 司徒曜的眼皮跳了跳,能說出這幾句話的人,腦子還不夠靈光? 一時間勢成騎虎,他心知自己跑是跑不掉的,只能提高警惕小心應對。 “夫人說哪里話,你自問便是?!?/br> “坐下說?!比蠲廾拗钢讲潘^的椅子道。 司徒曜比初次面圣時還緊張,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 阮棉棉道:“你此次回京任職,整個人似乎變了不少?!?/br> “這話也是我想對夫人說的,你的變化實在太大,我有時覺得像是做夢一樣?!?/br> “是我在問你話,你少打岔! 一個人離京外任六年,有些變化不足為奇??赡阈惺虑昂竺?,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br> 行事前后矛盾?司徒曜更緊張了。 重生之后為了不重蹈覆轍,他的確是根據上一世的經驗強行改變了自己的一些做法。 可這些事情并非每一件都和阮氏有關,她竟這么快就起了疑心。 見他不接話,阮棉棉道:“比如說箜兒的婚事,你明明在信中交待過,要請母親提她擇一門合適的親事。 可你回京后卻直接和父母鬧分家,而且還言明不允許他們插手兩個孩子的婚事。 三爺能同我說一說,是什么樣的原因導致了這樣的變化?” 司徒曜的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阮氏明明對他說過,那些書信她看都沒看就燒了。 為此他還暗自慶幸了許久。 那些書信畢竟是他重生之前寫的,雖然并沒有寫什么不可告人的秘事,但很多想法和如今已經是天差地別。 要想解釋清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個不小心還會惹出一連串的麻煩事。 孰料,從不撒謊的阮氏,這次居然給了他這么大一個“驚喜”! 司徒曜只好硬著頭皮道:“誰讓箜兒又能說話了呢?從前我替她做的打算,如今已經不合適了?!?/br> 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牽強,但也算說得過去。 阮棉棉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又道:“那青青又是怎么回事兒?” 司徒曜忙道:“上回我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夫人,莫非你還在生疑?” “我自是不想聽你們那些破事,我就是想知道你對待青青的態度為何轉變得那么突然。 別以為我六年多沒有見過她,你就可以隨便蒙我?!?/br> 在阮棉棉面前,司徒曜最怕提及的便是青青。 這一世的事情好解釋,難的是上一世。 可上一世的事情又是他絕對不能對阮棉棉說的。 他斟酌了片刻后才道:“我是在回京之后才知曉她并非我女兒的。 從前之所以帶她去江南,是顧及為人父的責任,怕她跟著呂氏學壞了。 既然知曉了她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自然不會再去管她?!?/br> 阮棉棉笑道:“三爺果然口才極佳,可你說了半天,依舊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既然這問題如此難回答,那便下一個。 你那兩名通房,蘇白和云娑,在你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前,我也從沒有說過容不下她們的話,你為何要突然對她們發難,說是趕盡殺絕都不為過?!?/br> 其實她早已經把那兩名連面都沒有見過的通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那日聽史可奈和紅翡閑聊時提了幾句,這才又想起了她們二人。 司徒曜連一個笑容都擠不出來了。 “夫人,想必你也聽說了,她們中一個六年的時間匿了十幾萬銀子;另一個竟敢用符水害我。我如何還敢留她們?” 阮棉棉笑了笑:“總歸都是你有理就是了?!?/br> “夫人——”司徒曜急忙分辯。 阮棉棉見時機差不多了,突然話鋒一轉:“司徒曜,你那一日對我說,曾經的你對我那么無情。 可我仔細想了好幾日,你從前只是不喜歡我罷了,除卻呂氏和青青的事,其實你也勉強能算個合格的丈夫。 而且后來青青的事情也解釋清楚了,用‘無情’這樣的詞是不是有些過了?” 司徒曜的呼吸停滯了。 妻子的話可謂一語中的。 這一世的他一直都在很努力地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他們夫妻之所以鬧了六年多的矛盾,其實都是誤會造成的。 即便他從前不喜歡阮氏,但也一直把她當作最親的親人一般對待。 的確和“無情”這個詞沾不上邊。 他說的分明是上一世。 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br> 阮氏雖然是死于那些人的設計,他卻也難逃干系。 阮棉棉見他面色變得有些慘白,又道:“還有,我記得分明,你那一日還說過,不想家又一次散了,是什么意思?” ☆、第二百章 審夫記(下) 天氣本就有些炎熱,被阮棉棉這么步步緊逼,司徒曜的汗水很快就布滿了整個額頭。 他也顧不上講究了,用寬大的袖子把快要流進眼睛里的汗水擦掉。 見他如此緊張,阮棉棉的心里越發如明鏡一般。 又散,就代表這個家曾經散過。 明明有情卻說無情,就代表他曾經無情過。 聽不得妻子嘴里說“死”字,就說明他的妻子曾經死于非命。 還有各種前后矛盾,無非是在利用先知先覺強行改變事情發展的方向。 如果她真是一名這個時代的婦人,未必會注意這些細節。 可她來自那個穿越重生泛濫的時代,豈會猜不出這些細節意味著什么。 死渣男百分百是重生的! 而且她料定,他的重生一定和年初那次受傷有關。 難怪他們兩人相處這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