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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阮棉棉分別之前,把大匣子的鑰匙塞進了她手里。 她雖然很不情愿,但還是記住了王嬤嬤的話。 ——二姑奶奶,老奴伺候了您幾十年,早已經把您當作了自己的女兒。 老奴余生不敢有別的奢望,就盼著有朝一日您和二姑爺能夠重修舊好。 她當時不忍心讓老人家失望,便胡亂敷衍了幾句。 王嬤嬤滿意地離開了,她卻把這件事情直接拋到了腦后。 甚至連那鑰匙都想不起來扔哪兒了。 她的想法很簡單,那些信是司徒曜寫給“阮氏”的,不管信中寫了什么,和她都沒有任何關系。 而且她從來都是一個很講道德的人,偷看別人信件這種事情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孰料,兩人不經意間提起了王嬤嬤,竟讓司徒曜也想起了那些信件。 他試探著問:“夫人,這六年間為夫與你寫了那么多的信,你卻很少回。 而且你的回信也從不提及我信中的內容。 有時候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從沒有看那些信……” 阮棉棉坦言:“的確沒看?!?/br> “那……”司徒曜心里敲起了小鼓:“那些信是不是被你給毀了?” 見他神情有些古怪,阮棉棉疑惑頓生。 這風sao弱渣男心里似乎有鬼?! 是那些信有問題,還是…… 她輕嗤道:“早被我讓人拿去燒了?!?/br> 司徒曜心里的大石頭徹底落了地。 沒看就好啊。 那些信都是他重生之前寫的。 那時他并不知曉上一世妻子有多可憐,自己有多混賬。 雖然心里也是盼著能夠和妻子重歸于好,但信里不免也會帶有一些情緒,甚至不時還會提幾句青青的事情。 其實他并不是想讓妻子做什么為難的事情。 只是青青陪伴他的時間長了,多少也陪養出了一些父女情。 無論做官還是做人,誰也不可能每日都心情愉悅,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有時因為公事心情郁悶,青青就會把她善解人意的一面發揮得淋漓盡致,讓他心里多少起了些變化。 甚至還想過,如果阮氏同意青青入府,讓她做一名司徒家的庶出姑娘,其實也不賴。 但他也清楚,這樣的想法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他在信中的意思表達得頗為隱晦,不仔細品讀的話很難發現端倪。 阮氏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按說不至于那般仔細。 可他的箜兒是個靈慧的小姑娘,自小心思又非常細膩。 加之她這些年又一直和阮氏住在一起,難免就會讀到那些信。 一旦被箜兒發現端倪,就等同于抓到了自己的小辮子。 萬一阮氏的心徹底涼了,自己豈不是永遠也別想有一個溫暖的家了? 所以,此時妻子簡單隨意的一個回答,幾乎讓他欣喜若狂。 阮棉棉瞇了瞇眼睛,心里也有些小激動。 看來她必須“不道德”一次了。 如果從那些信中發現一些問題,說不定就能成為渣男的把柄。 一旦有了這些把柄,她便進可攻退可守。 能順利和離最好,就算不能,也要讓渣男在自己面前吃個大虧,讓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她淺笑道:“三爺,今晚府里有家宴,明日你一早又要去衙門,晚間我爹他們的宴席也不能缺席。 這些事情都是需要耗費許多精力的,所以你還是先回去歇著吧?!?/br> 司徒曜知曉自己的臉皮也不能太厚了,想要重修舊好也需要假以時日。 他悶悶道:“夫人,為夫不求你立時便原諒我,可你別這般生分好么?” 阮棉棉眉頭微蹙,渣男這話幾個意思? 莫非他還想在自己這里留宿? 臥槽—— 什么都不是就想滾床單,果然是渣男中的戰斗機! 她把拳頭捏得死緊。 要是渣男敢對她圖謀不軌,她保證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讓他這一輩子都滾不了床單。 司徒曜哪里知曉自己已經在極度危險的邊緣。 他兀自喃喃道:“為夫記得從前,就是咱們剛成婚那幾年,你都是喚我善夫的?!?/br> 阮棉棉拳頭一松。 渣男在說什么東東? 善——夫? 也難怪她想不明白,現代人是沒有表字的, 夫妻之間要么就老婆老公,要么直接喊名字,甚至更親熱一些的叫外號的都有。 可這“善夫”不是名字也不像外號,渣男簡直是…… 司徒曜見她不理自己,又道:“夫人真是同我生分了,算了,還是等過后再說吧,我走了?!?/br> 他沖阮棉棉拱了拱手,施施然走了出去。 阮棉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渣男的背影明明是修長挺拔俊逸不凡的,她卻偏偏看出了幾分蕭瑟凄涼。 她用力揉了揉臉頰。 蕭瑟個屁! 還是趕緊去看那些舊信要緊。 她高聲喚道:“英子進來!” 很快英子舊小跑進來道:“二姑奶奶有何吩咐?” “你還記得王嬤嬤臨行前塞給我的那把鑰匙么?” 英子笑道:“您不是當時就交給六姑娘了么?” 阮棉棉一拍腦門兒:“是了,我真是腦子不好使了,你快去六姑娘那邊一趟,把鑰匙給我帶過來?!?/br> 比如說,“阮氏”和司徒曜鬧掰之后,每年除了依照盧氏的要求給他捎一封信,平日里從來不給他只言片語。 司徒曜則不然,六年間每個月都會寫信給她。 只不過她每次連信都懶得拆封就吩咐人拿下去燒掉 ☆、第五章 真有病 那一日王嬤嬤離開后,阮棉棉把鑰匙順手塞給了鳳凰兒,但并沒有向她解釋這是開哪把鎖用的。 加之方才英子催得急,鳳凰兒也沒有來得及詢問緣由。 此時看見匣子中有滿滿兩大摞尚未啟封的信件,她忍不住問:“棉棉姐,這是……” 阮棉棉拿起最上面的一封,嗤笑道:“司徒曜從前寫給阮氏的?!?/br> 鳳凰兒挑了挑眉,從另一摞信件上也拿起一封信看了看,輕笑了一聲:“不止呢,還有寫給司徒箜的?!?/br> 阮棉棉看了看信封口上完好無損的火漆,突然間覺得索然無味。 王嬤嬤之所以把這些信件一封不少地留著,是因為她覺得“阮氏”心里還念著司徒曜。 可事實上真是如此么? 如果一個女人心里裝著一個男人,對他寫給自己的親筆書信不該是非常珍惜的么? 就算當時不打算拆開看,也不該讓人立刻拿去燒掉,而且還一燒就是六年。 這就說明“阮氏”真是傷透了心,再也不打算原諒司徒曜了。 至于她心里還有沒有那風sao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