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的藏尸點?！?/br>
“并不全是，也有不講究那些，只是殺人的?！睏钏家捵诖厣?，他隨著水波搖晃著，似乎風再大些就能把他卷走，“固定模式更安全，就像動物的行為模式一樣，你可以理解為本能，或者熟能生巧?！?/br>
程錦伸手給楊思覓，“過來?！?/br>
“不?！睏钏家捳Ｖ劬Π焉眢w往后仰。

程錦往前走，成嘉樹喊道：“這船小，別都站到一側，船會不穩……”他還沒說完，船就偏向了一側，“嘭”的一聲，楊思覓落水了。

“哦！糟糕……”游鐸緊緊地抓著他那箱器械，衛立群想走到船沿邊去看。

程錦道：“別過來，行嗎？我不想船真的翻掉。而且他不會有事?！背体\說著開始迅速并有條理地脫衣服。

成嘉樹著急地趴在船沿上往下看，“真的沒事？他沒有浮上來?！?/br>
程錦道：“我們馬上回來?！彼呀浢摰袅艘路?，再脫下長褲和鞋襪，然后跳下了水。

“他真是理智?！背杉螛涓尚α藘陕?。

游鐸道：“既然他說了沒事，那就不會有事?！?/br>
成嘉樹無語地看向衛立群，衛立群很鎮定地道：“別把他們當正常人，他們想游泳了，就讓他們游吧，如果我們能趁機把船開走就好了?！?/br>
……都不是正常人，成嘉樹憂心忡忡地想。

一分多鐘后，他們終于看到程錦和楊思覓浮出了水面，兩個翻上了船，程錦抹去臉上的水，“船上有毯子嗎？”

“沒有?！?/br>
“真是好極了。游鐸，你已經測完對嗎？我們返航?！背体\穿回長褲和襯衫，拉好拉鏈，扣好扣子，看到楊思覓坐在船板上仰頭看著他，程錦單膝跪在楊思覓身旁，用衣袖擦去他臉上的水，把他濕淋淋的卷發從臉上撩開，“真想把你扔回水里去。冷嗎？”楊思覓睜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不說話。程錦和楊思覓對視了幾秒，然后他把楊思覓摟到懷里，他不怎么濕的衣服馬上被楊思覓濕透的衣服和卷發染濕了。

成嘉樹看向衛立群，再看向游鐸，希望他們能解釋一下這個突發的意外落水事件的走向，但他被無視了。

游鐸道：“10分鐘后我們就能靠岸，這附近應該沒有衣服賣?！?/br>
“停船場肯定會有多余的工作服?！背体\若有所思地道，“把在船只行駛能力范圍內的停船場的工作人員都查一遍。他們開船出來在江上停留再久，也永遠不會引人注目?！?/br>
成嘉樹道：“你是說兇手可能是他們？”

“一個調查方向而已?！?/br>
他們這條小船靠岸后，陶禮看到濕透了程錦和楊思覓，“呃，或許我該推薦你們用一艘再大一些的船，真是不好意思，這樣吧，今天給你們打八折?！?/br>
“謝謝，你們這有多余的工作服嗎？”

“有的，請等等?！碧斩Y喊人去倉庫取兩套過來，“你們可以到里面的辦公室去換衣服?！?/br>
“謝謝?！?/br>
江邊風很大，全身濕透的楊思覓嘴唇都發白了，但他仍然道：“我不穿這個?！?/br>
這可不是嫌棄工作服粗糙難看的時候，要不是程錦的衣服也仍然被弄濕了，他倒是會脫給楊思覓，他平靜地道：“你要是不穿，我會把你脫光，讓你裹著毯子回去?！?/br>
楊思覓眼睛一亮，看來他對這個建議很感興趣。

“……”程錦嘆氣，“你是真不愿意穿？”

“不全是?！睏钏家挼?，“這江里的水很臟?！?/br>
程錦表示同意，“對，泡過尸體的，我還不小心喝了一口下去?！?/br>
楊思覓道：“我們要回去洗頭洗澡換衣服?！?/br>
“對，但我要先去局里看看有沒有新的進展?！?/br>
楊思覓道：“有情況他們會電話給你?！彼聪蛴舞I，游鐸馬上給出很肯定的答案。

程錦笑了，“好吧，我會保持手機開機的。但還有一個問題，我們的行李還在局里?！?/br>
“早上他們已經送過去了?！?/br>
“好吧，我沒問題了。去把濕衣服換掉？”

“好?！?/br>
程錦和楊思覓在警局附近的招待所下了車。成嘉樹看著他們走遠后，收回視線看向前方，邊踩油門邊說道：“我想問個問題……”

衛立群道：“你最好別問，那兩個人的事全部忽略掉就好?！?/br>
“不是，我是想問……”

游鐸道：“好奇心別太強?！?/br>
成嘉樹深吸口氣，快速地說道：“我是想問你們是不是真的要做停船場的調查或者寫關于停船場的報道？”

“……你可以說慢一點的。多虧你提醒我，要不我都忘了這個好題材了，得趕緊寫條備忘錄記下來?！?/br>
“……”

停好車，游鐸他們回到辦公室，這里仍然人來人往，大家都在為調查忙碌著。葉萊從資料上抬起頭，“回來了？老大呢？”

游鐸道：“他和楊老師在沙江意外落水，現在回去換衣服去了。沒有足夠重要的事最好暫時不要找他們?！?/br>
小安緊張地問道：“他們沒事吧？”

步歡在一旁詭秘地笑：“他們沒事，但我們要是不識趣，楊思覓心情會很不好，到時我們會有事。要不要來打賭他們多久之后會回來？”

大家都低頭看表或者手機，開始算時間。

第24章水面之下6

午后，案子有了新進展。祁明終于被找到了，正在帶回警局的路上。葉萊他們去祁元家見過了他mama徐云淑，和她聊了聊，順便偷偷留下了一點紀念品。不過那個竊聽器沒能派上用場，因為他們離開不久后，徐云淑就打電話聯系了祁明，叮囑他要小心，有警察來過家里了，小安追蹤了那個手機號，得到了祁明所在的地址。

葉萊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程錦告訴他這個消息，步歡慫恿道：“打唄?！敝灰唤兴ゴ?，怎樣都行。

衛立群問道：“那么現在你們認為祁明是兇手？”

步歡道：“我們一開始就沒有認定任何人是兇手，但他是相關人員，有義務配合調查?！?/br>
江光華走進辦公室道：“祁明不是兇手，于文勇死的那天，他一直在他那個游戲廳里，有一屋子的證人?！?/br>
“那除了祁明，祁元還會替誰頂罪？他媽徐云淑？那老太太可殺不了人?！?/br>
“而且連環殺手很少會是女人?！表n彬也來了，拿著一大疊的資料，“我把尸體和其他物證的檢驗報告全部整理了一下，程錦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