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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已經明白傅培安所指,他低咳一聲,道:“說出來殿下也許會唾棄我二人,我二人說是同僚,其實我二人早在幼年便已結契,賠安,其實是臣的契弟?!?/br>“契弟?”李泰一愣,轉過臉看了看薛臣。薛臣面無表情,道:“結契便是說兩個男子可以如夫妻般生活?!?/br>李泰滿臉惡心之色,退后一步,仿若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般。“混賬!荒唐!你二人都是朝中命官,怎可行這等污穢之事!真是混賬!”廳中人聽聞陳縣令與傅主簿竟然是契兄弟的關系,雖是驚訝,但是見了魏王對此竟然有這樣激烈反應,倒是有些不解。其實也不怪李泰如此反應。當今太子李承乾,乃是魏王的嫡親兄長,兩人一母同胞,幼時感情也是極好的。李承乾性聰敏,特敏惠,豐姿峻嶷、仁孝純深,甚得圣人歡心,八歲時便被立為太子。他自幼得圣人悉心栽培,早聞睿哲,幼觀,圣人喜他更甚,對他幾乎是除了座下江山,其他所求皆應。李承乾在貞觀三年時患病,患了足疾,按前朝慣例,身體有殘障的皇子不可主天下,然而圣人還是對他寵幸至深,比之前更甚。然而在幾年前,太子李承乾不知為何,忽然失心瘋一般,在府中寵幸一名美資容、善歌舞的太常樂人,并稱呼他為“稱心”,兩人同吃同睡,儼然如夫妻一般。圣人聞此大怒,下令叫人殺了稱心,對太子卻并無責罰。然而不知何人在太子前謠傳,說是李泰命人去圣人耳畔吹風賣了稱心,方令他痛失所愛。至此,兩人兄弟關系不盡如前了。李泰深受圣人影響,潛意識里便認為男男之事傷風敗俗,污穢不堪。見眼前的兩個朝廷命官竟然是這種關系,當下不可抑制惡心起來。“大膽獠奴!你二人身為朝廷命官,竟敢……竟敢……”他狠喘幾口氣,勉強壓抑自己怒氣,道,“好!就算你二人是此關系,那這第二點姑且不提,本王先說第三點!”魏王袖子一甩,接著道:“第三,就說說那日王之禮告知本王的那件事吧?!?/br>此話一出,廳中人臉色都沉下,唯有沈白鳳不知那日究竟發生何事,從魏王開始發難以來,他便臉色沉靜。此時他暗中對應兒招手,應兒立刻附耳過來,沈白鳳對他耳語幾句,應兒立刻不著痕跡退了下去。“那日,王之禮告知本王的事,恐怕你二人早在屋檐上偷聽了過去吧?!崩钐┱Z不驚人死不休,此話一出,包括寧楚儀在內心都頓了一下。“而且,那日的捕快來得如此之快,恐怕,也是在場的當事人吧?!崩钐┴撝肿吡藥撞?,道,“是了,捕快!那日的捕快,便是今日堂下站著的這位了?”他沖著寧楚儀道,“我記得你,那日,你見了王之禮的尸首,眼睛可是紅的厲害。本王那日便記住你了?!?/br>☆、逼問李泰饒有興致地打量寧楚儀,而此刻制住了沈牧元的薛臣也是雙眼放光,死死盯著寧楚儀,表情如鎖定了獵物的惡狼一般。寧楚儀內心大驚,表面卻仍自保持鎮定回道:“能被殿下掛念,臣深覺榮幸。只是殿下所言之事,臣不明白,臣那日當真是恰巧碰見?!?/br>“恰巧?那時已然宵禁,我也查過,那日你并不當值,卻不知你是巧從何來?”李泰冷笑,“已然有這許多巧合湊在一起,爾等還以為本王很好糊弄嗎?你說你那日是去尋花問柳也比這‘恰巧’二字好使?!?/br>寧楚儀面色不變,道:“殿下確實是多心了!那日正好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件,兇手……殘忍狡詐,而且這背后可能牽扯到江湖上的一大殺手組織,若是此事拖延,臣怕惹出大亂,是以明知宵禁,仍去了紅袖樓找到陳明府匯報此事,卻不想正好遇到有歹人刺殺殿下?!?/br>“哦?江湖的殺手組織?說來聽聽?!崩钐├淅浯蛄克茊柕?。“便是人稱江湖第一勢力的通源閣了?!睂幊x說出這幾個字,李泰臉色怪異變幻,然而片刻又恢復如常。“通源閣?不錯,本王雖不涉江湖,然這名字也是略有耳聞的?!彼α诵?,轉眼又道,“你這捕快好口才!然而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本王也是不信?!彼凰π渥?,臉色沉下叫道:“看來爾等是打算裝傻到底了。來人!”廳外迅速傳來踢踏之聲,一隊黑甲兵跑了進來。這隊甲兵各個威猛雄壯,步伐沉穩有力,行進間腳步整齊劃一,一看便是久經訓練,且身上殺伐之氣甚重。沈白鳳見狀,眼睛瞇了起來,手掌緊緊捏死了扇骨。他與寧楚儀對視一眼,只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把他們都給本王拿下!”一聲令下,那隊黑甲兵鎗鐺拔刀,閃著寒光的刀刃便都架在了廳中眾人的脖子上。廳中伎人聽聞風聲不對,早已腿軟打顫,如今見這一隊煞星沖進來,頓時都嚇得屁滾尿流,齊齊聚在廳中瑟瑟發抖,想哀叫,卻是不敢叫出聲來。寧楚儀等人自然不甘就此被縛,然即使有心反抗,此刻沈牧元被薛臣拿在手中,便是心有不甘,也只好俯首歸降。“殿下這究竟是何意?”陳慶炎被橫刀架在頸中,臉色不愉道,“殿下是皇室宗親,難道這捉人便是一句話的事,一個解釋也不給嗎?好歹說出個罪名,讓我等死也當個明白鬼吧?”沈牧元臉色難看,掙扎道:“臣也是不明,殿下究竟是想做什么?這大唐的天下,我沈家也是有片馬功勞的,今日殿下驟然上門發難,難道也不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嗎?”“放肆!”薛臣捏緊他的喉嚨,“死到臨頭還嘴硬,非要殿下將事情全部挑明嗎?”李泰呵呵一笑,擺了擺手,道:“不錯,是該讓爾等清楚事情緣由。好,那本王就繼續說那第三個疑點?!彼撌衷诤?,肥胖的身體朝前踱了幾步,道:“那日王之禮對本王所言之事,乍聽荒謬,本王當時也是不信。然而在刺客退走之后,本王立刻想通當中的疑點,然而怕打草驚蛇,便強忍了沒發作。待回京之后,本王立刻派人去了王之禮的老家去探查他口中所說情形,果不其然,王之禮并未撒謊,他那表叔尸身十幾年來絲毫未腐,在當地已然成妖,幸而本王派了司天閣的人一同去了,將那妖孽拿下?!?/br>沈牧元一頭霧水狀:“殿下究竟在說什么?為何臣等一句也聽不懂?”他心中已知李泰今日怕是做了萬全準備而來,然而這等事情,誰承認誰便是傻子,當下暗中與陳慶炎、傅培安遞了個眼色,打定主意裝傻到底。寧楚儀雖未與他幾人挑明,然而也是對此心知肚明,也暗中扯了扯沈白鳳的袖子,示意他靜觀其變,千萬莫要發作。薛臣冷笑:“真是裝得一手好傻!”李泰也嗤笑道:“爾等是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