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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叫住郎君,并非為了秋后算賬,乃是想與郎君結識一番。哎,郎君等等,別急著走??!”賈莫身邊原本就有許多仗勢欺人、為虎作倀之徒,聽了這話,立刻二話不說擋住了那青年的去路。那青年停下腳步,轉過臉,仍是冷冰冰看著他,一言不發。“郎君留步,在下賈莫,乃是當地縣令之子。郎君姓甚名誰,從何處來,又要到何處去???”賈莫上下打量那青年,語氣極為輕挑。周圍百姓只道這青年怕是要倒霉了,倒是陳玄之不以為然。他早看出這青年渾身頗有些煞氣,心道這賈莫有些不知死活了,看這青年的穿著打扮,定然出身非富即貴,他還當是那些花樓里出身的小倌了?他頓時想知道這賈莫是怎么死的,于是立在一邊興趣盎然地圍觀。任那賈莫一臉諂媚說得唾沫星子橫飛,那青年仍是一臉冰霜,只冷冷開口道:“讓開!”賈莫更是來了興致:“這位郎君說話也恁的無禮。在下乃是誠心相邀,想與郎君把酒言歡一番。郎君怎的這般見生!這樣好了,在下看起來長郎君幾歲,若是不嫌棄,郎君便將在下當做是你兄長如何?”聽聞此言,那青年竟然笑了。那一笑直如春山雪融,艷然奪目。賈莫看了更是失魂落魄,討好笑道:“看來郎君是答應了?!?/br>“你,說要當我的兄長?”那青年語氣森寒,一臉似笑非笑看著他。這是這么長時間這青年說的詞語最多的一句話,賈莫頓時大喜過望,點頭道:“不錯,不錯。郎君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便可,以后有我罩著你,你盡管在這宋城縣駐留。但凡遇上麻煩,只需報上……”還未說完,也沒見那青年動手,賈莫便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遠遠摔在地上,一口血噴出來,掙扎了幾下,便沒了聲息。青年冷笑道:“就憑你這下三濫的東西,也配當我的兄長?”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朝前走去。賈莫的那些走狗怒吼著撲上去,皆是還未近他一丈以內便飛了出去,如賈莫般倒在地上,沒了聲息。“妖法,是妖法??!這人是妖怪!”也不知是誰喊出的一聲,大街上頓時雞飛狗跳,片刻間眾人都跑得一個不剩了。這些普通人還道這青年會妖法,陳玄之卻是看得明白,并非是妖法,卻是那青年動手太快,他人眼睛看不穿他的動作,還以為他紋風未動。陳玄之自恃武藝高強,向來有些眼高于頂,這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等高手,頓時激動萬分,明知道這青年有些可怕,仍是不怕死的跟著他走了好一段路。良久,那青年似乎也知道他無害他之心,轉身冷冷道:“你跟著我做什么?”“在下不才,一生除了酒,便只好這武藝。今日得見郎君,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郎君若不嫌棄,想懇請郎君收我為徒……”“我不收徒弟?!蹦乔嗄甏驍嗨?。“不收徒弟也好,在下只想知道郎君名號,無論如何,請告知一番,在下若能得知,便是死而無憾?!?/br>那青年冷淡看他良久,方啟唇道:“我姓方,他人都叫我----玉羅剎?!?/br>陳玄之聽聞,深深拜了下去,再起身時,眼前已無他的行蹤。當天,賈莫被抬回府中,整整半死不活拖了三天才死,幾天之后,賈縣令便因為貪墨被革了職,不久也死在了獄中。在那之后陳玄之多方打探玉羅剎的行蹤,卻是飄飄渺渺,只聽得他又在某地做了了不得的事情,待想去追尋,便又是匿跡隱形,無跡可尋。又過了兩年,他遭逢當今天子大赦天下,終于可以安定下來,這才來了上洛,之后收了寧楚儀當徒弟。這段往事和他常常提及的煬帝之死那晚出現的那怪物一般,乃是寧楚儀司空見慣的,今日聽沈白鳳提到玉羅剎,他立刻想了起來。“寧某聽說,這玉羅剎武功絕頂,然而行事詭異,亦正亦邪,在江湖上,可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人。這人竟然和七先生是親兄弟嗎?”“千真萬確,而且是感情極好的兄弟?!鄙虬坐P笑道,接著又是一聲長嘆,“有兄如此,那七先生便是橫著走,也沒人敢說他什么了。你說,這孫郎能不給他這個面子嗎?”寧楚儀一哂:“偌大的江湖,奇人異事,比比皆是,今日,寧某是漲了見識啦?!?/br>沈白鳳哈哈一笑:“這就算漲了見識了?沈某正打算帶寧公人去一個地方,去了,你更會漲一番見識?!?/br>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將登場的配角先介紹一番......這篇文也許會挺長,各位恐怕要耐心點看了。☆、見識寧楚儀沒想到,沈白鳳帶他來的地方,竟然又是紅袖樓!他最近是怎么了?平日里他對這些地方是避之唯恐不及,為何最近和這個地方竟然這般有緣?“怎么了,寧公人?進去啊?!鄙虬坐P扇骨掩著嘴,狹長眼睛瞇起,看著寧楚儀臉紅的樣子,一臉興趣盎然,“怎么,難道寧公人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以前為了辦案,是來過的?!睂幊x吶吶道:“算了,某還是回去吧,這里……這里……”他結結巴巴,也說不上來,“這里沒什么好見識的,某告辭了,改日再向沈郎討教?!?/br>“且慢,別急著走啊?!鄙虬坐P扇子點著他肩膀,“里面只有嬌羞美娘,可沒有吃人的惡鬼,寧公人何必這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并非是膽戰心驚……”寧楚儀苦著臉道,“實在是寧某對這里,太不習慣?!?/br>“來多了,自然就習慣了?!?/br>寧楚儀幾乎跳起來:“怎可多來!”沈白鳳悶笑:“你是個七尺男兒,為何不能多來?你家里可沒有虎娘子管著你?!?/br>寧楚儀雙手幾乎搖出風來:“不可,不可。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也是不想進去見識的了,沈郎還是自便吧?!?/br>“哦?即使是關系你我賭局勝負的關鍵人物,你也不想進去見識見識?”沈白鳳壓低聲音,“寧公人不把這個賭局當回事,沈某可是一直記在心里的?!?/br>聽聞此言,寧楚儀為難片刻,問道:“沈郎已經找到了線索?”沈白鳳哈哈一笑:“有沒有線索,寧公人跟我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嗎?”說完不管他,自己抬腳走了進去。寧楚儀見狀,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這紅袖樓白日里極少見到人,然而待申時起,院子里便漸漸熱鬧起來,酉時一到,雖然太陽還未落山,房間里的紗燈便都點了起來,伎人賓客各自入座,便開始了醉生夢死的夜晚。寧楚儀與沈白鳳今日來的早了,現今還是申時,院子里只有三三兩兩伎人抱著琵琶坐在角落里七零八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