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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天晚上,明明行李都打包好了,躺在床上的肖空卻縮成一團,蒙著被子哭了起來。“不想走就不要去了!留下來,留在我這里,我養你一輩子!”肖空無奈又哭又笑。人家說家長的溺愛有時候是坑害孩子,看來說得沒錯。“如果……如果我在那邊撐不下去了,可以隨時回到哥哥身邊是吧?”“當然了!你打電話過來我馬上去接你!”“那……在那邊給哥哥發消息的話,都會回我的吧?”“當然會回??!你要每天都聯系我!別讓我擔心??!”“好……”……“其實……喜歡哥哥的事情,我原本打算,一畢業就跟你說的?!?/br>當晚半夜,兩個人都睡不著,肖空躺在周筑琛身邊,握著他的手看著窗外稀稀朗朗的天空。“可是我怕我還沒滿十八歲,你覺得我太小,說出來的話你也不會當真?!?/br>“我很喜歡哥哥,很早之前的時候就喜歡了……”他說著,聲音有些哽咽:“哥哥也明明、明明說好要等我的……我本來以為……你最少會等我到那個時候……”“都是我的錯?!?/br>肖空搖了搖頭。“直到那天……我到醫院里,看到那個人在你身邊的樣子,聽到你們之間的對話。我才明白,即使等到那個時候,哥哥也是不會喜歡我的。哥哥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露出過和那個人在一起時候的那種笑容,只有他……才能讓哥哥那么開心地笑出來?!?/br>“所以,哥哥不要再為了我而出讓自己的幸福了?!?/br>“我生病……不是哥哥的錯,不是因為哥哥才會變成這樣的,是我自己的頭腦出了問題而已?!?/br>“小空你別這樣說!”“沒關系的,我很清楚就是這么一回事……所以、所以……”他的聲音干澀,呼吸急促地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扣著周筑琛的手,一直緊緊握在手心里。第102章第二天上午的陽光非常刺眼。可能是前一晚該哭的都哭過了,該說的也說過了,肖空整個路上十分平靜。“我沒有放棄。哥哥,你要記住,我沒有放棄?!?/br>登機之前,他拉過周筑琛,輕輕在他耳邊這么說道。“雖然變成了這樣……雖然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一無是處,可我……還是喜歡哥哥?!?/br>“所以……我想要盡一切努力……要努力去改變這一切?!?/br>“我知道那個人還在等你,也知道你一直的心在他那里。但是,我還年輕,未來還有很長,很長很長的不是么?也許、也許將來會有一天……”他這么說著,微微低下頭,似乎露出了一抹澀然淺笑。“如果有一天……我是說如果有一天,哥哥和那個人分開了,能答應我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嗎?”“你記得,不管我在哪里,在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時候,你要你叫我一聲,我都會第一時間回來你身邊。你都永遠是我的第一順位,一定不要忘記了?!?/br>“那么,再見了?!?/br>……飛機飛過首都的晴空,消失在天際。周筑琛心情復雜地回到學校里,在他宿舍樓的門口,任歆正坐在地上笑瞇瞇等他。“從現在開始,叫獸終于又是我一個人的了,對不對?”周筑琛真的覺得這段時間虧欠了任歆很多,可是道歉的話安慰的話,此刻又說不出口。“好啦!叫獸你那是什么臉??!我想吃火鍋了,你請我去門口的海底撈大吃一頓怎么樣???”——周筑琛和任歆的交往,直到任歆畢業為止,都是非常的和睦快樂、如膠似漆的。無論怎么看,都有一路和美到白頭偕老的趨勢。時至今日,周筑琛說起兩人分手的原因,也只會真誠地說是因為“緣分不夠”,從來沒說過任歆的半句壞話。是任歆跟周筑琛提出的分手。在任歆畢業那年,經濟不幸非常的不景氣,他們這個專業正是理工科里面又難啃又復雜但是卻不太好找工作的一個。所以同樣專業的程啟才會在當年只是進了一個工資不高又瘋狂加班的國企,卻還是被眾人羨慕。大環境的艱難,導致愿意要任歆的工作他看不上,想要的工作又不要他。如此高不成低不就的,一轉眼就窩在周筑琛家里當了大半年的米蟲。周筑琛倒是不介意拿自己不高的工資養兩個人。然而任歆這種一向活躍的年輕人,又怎么能甘心從此做家里蹲?最終,他通過海投簡歷找到了一個工資靠譜、有挑戰性、單位又大又強業界口碑良心的工作。唯一的坑點——這個工作不在北京,而在深圳。任歆糾結了好幾趟,為了得來不易的還是決定南下了,自此開始了與周筑琛跨越了四分之三個中國的異地戀。大四狗,忙分手;異地戀,善終難。簡單而古老的“分手魔咒”大家都知道,而任歆更是兩大魔咒都不巧撞上。剛畢業的任歆到了全新的環境,又正好處在剛離開校園接觸到社會的皮毛雄心勃勃的階段,外界的誘惑,自然也就向他伸出了各種各樣試探的觸手。在深圳的金融中心加著班,身處競爭激烈的公司和行業,任歆算是見到了大世面。跟著每天都打了雞血的老板,看到了各色各樣年輕有為的職場楷模,腦子里很快充斥了各種各樣新奇而激進的想法。很快,北京那單純緩慢的校園生活以及在宿舍樓上的平凡日子,就被他拋之腦后。他覺得那不是他要追求的人生。按照肖昊的說法,這就是“村里的任二柱子看上了村花周寡婦,覺得這輩子能娶到周寡婦就是天底下最美的事,可后來任二柱子上城里打工去了,發現滿大街都是漂亮的城里姑娘,每一個都比周寡婦洋氣動人,自然不想著再回村里找那個土了吧唧的周寡婦了”。大概就是這么個邏輯。直到又過去了兩三年,嘗試過外面的誘惑,也知道了外面的苦頭,摸爬滾打之后終于平靜下來,終于想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任歆再度回到北京,鼓起勇氣敲開周筑琛家門的時候——那天周筑琛恰好不在家,是任歆見過的某少年開的門。對任歆來說,一切都已經太遲了。……在任歆剛去深圳打拼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