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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里,十霧心里頓時喀噔一聲。 ……還給村紫家?是不是說……以后都不會回來了? 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只是不想去思考。 腦海里亂糟糟的,十霧的目光下意識移到了壓在她上方的骸的臉上。投射在臉上的陰影模糊了他的表情,只能看見從頭到尾毫無波動的薄唇。 心里好像鉆出了某種情緒的幼苗。在十霧察覺到異樣之前,房內繼續傳來的澤田綱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霸占這個詞說得好像彭哥列做了什么連內衣大盜都不齒的猥瑣事似的。不過你說的也對,有些事還是要盡早處理的好。需要我派些人手過去嗎?” “……不需要?!毕袷窍肫鹆耸裁此频?,村紫一雅的聲音稍稍柔和了一些,“另一個約定你應該沒有忘記。這是村紫家的私事,村紫家的事村紫家會自行解決,不需要外人插手?!?/br> “是嗎?”澤田綱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困惑,不過很快就消失了,“我明白了?!?/br> “時間不早了,恕我失陪?!?/br> 木屐敲擊瓷磚地板的聲音漸行漸遠,接著是門板輕輕合上的聲音。 “怎么跟另一個人說的不一樣?算了,反正不關我的事?!睗商锞V吉的小聲抱怨也漸漸聽不清了,透過窗戶照射出來的燈光啪地一下熄滅了。第二聲關門聲,一切安靜了。 “……哼。果然在日本嗎?”確定房內兩人都已走遠,骸這才恢復正常音量。 這時,壓在身下的十霧的四肢動得更加厲害了,骸低頭看去,發現她正漲紅著一張臉死命瞪著他,看樣子是快要窒息了。 “……呼呼……你絕對是在報復!”重新呼吸新鮮空氣,十霧開口第一句。 “怎么會呢?!毙那檎玫暮⌒Φ梅浅N爛。 十霧直接回了他一片翻起的眼白。 “……話說回來,你剛才好像說了日本什么的?” “那是你耳朵有問題,幻聽了吧?!?/br> 被敷衍了啊……十霧撇撇嘴,也沒揭穿他?!啊瓑簤蛄司挖s快起來,我的腿快麻了。明天還要搭長途航班回日本,我要去睡了?!?/br> 骸只是挑起眉,對他的品性有深刻認識的十霧心底頓時警鈴大作。 “……警告你別亂來,我是傷患,經不起你的折騰?!?/br> “哦呀哦呀,真傷人的說法?!毕掳捅荒笞?,強行扳回正面,“被你這么一說,我反而很有心情?!?/br> 四目相對。 在意識沒被其他事分散的此時此刻,感覺全部集中到兩人的身體貼合的部位,十霧頓時渾身僵硬。與她的身體連一公分的縫隙都沒有的這具身軀確確實實是屬于男性,修長的四肢充滿了力度,被壓制住的手腳所發出的弱小力氣根本撼動不了他半分,線條優美的鎖骨就在眼前極近的地方悠晃,濃烈的男性氣息籠罩住她整個人。 十霧連忙別開眼,左右亂飄就是不敢看他。人生首次以如此姿勢被男人居高臨下地俯視,臉部迅速升溫,呼吸好似變得困難起來。怦咚怦咚的,心臟竟然在狂跳。 跳什么跳什么?她只不過被稍微嚇到而已!不跳不跳!又不是沒看過,他生病那天的模樣比現在更殺必死,她不也沒有鼻血狂噴,現在竟然就害躁起來了?當他是十二歲那個拽拽的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 隨著心中不斷的默念,十霧漸漸冷靜下來了……才怪! 怎么可能冷靜得了??!這家伙現在可不是十二歲??!壯成這樣哪里還能跟小屁孩嬌弱易推倒的小身板比??!自欺欺人也是有限度的! 忽然間,感覺從上方傳來壓迫感更強了,臉頰似乎有什么東西輕輕碰了一下,溫溫熱熱的。十霧愣住了。 “我該怎么亂來好呢?”輕輕搔過耳邊的聲音低沉中帶點沙啞,很是挑逗人心。 十霧又愣了愣,然后拼盡全力往外挪動腦袋,臉都變形了,嘴巴快成章魚嘴,可她什么也顧不上,全心全意跟捏住下巴的魔爪比拼力量和耐力。 這欠抽的鳳梨頭變態!專門以耍她為樂!看到她現在這滑稽的臉,他一定在心里面笑翻天了! “哦呀,真是努力的掙扎啊,你這張臉很有拍照永久保存下來的價值哦?!?/br> 調侃的聲音繼續滑過耳邊,卻好像比平時少了點什么。 “要……你……管……”十霧不懈努力地想將自己從魔爪中解救出來。 驀地,一只微涼的手若有若無地拂過她的額角,順著臉頰的弧度往下滑,這個似曾相識的軌跡以及觸感讓十霧恍惚想起了剛蘇醒時的情景。心里忽然蕩過某種難以名狀的情感,心臟像是被緩緩生長起來的芽葉一點一點地包裹起來似的,泛起了像是抽痛又似是而非的感覺。 下一秒,加諸四肢上的壓力突然被抽離,失去了與之抗衡的作用力,十霧猛地一頭栽進草地上。殘留在心頭的就只有額角撞擊草地的痛楚。 “你干嘛突然放手?!”十霧揉著額角彈坐起來。 骸沒理會她,帶著興致缺缺似的表情準備起身離開。被無視了的十霧臉一抽,伸手拽住了飄到面前的風衣衣擺,猛一使力,居然將骸拽了下來。骸條件反射地回過身來,接著—— 砰的一聲,超級響的撞擊聲,骸和十霧都捂著腦門跪倒在地。 “痛痛痛……”十霧顫抖著爬起來,不知是不是施展頭槌而遭受的疼痛的緣故,眼角隱約閃爍著可疑的水光,“不要把我當白癡耍!混蛋!” 氣勢萬鈞地罵完,用完全看不出是傷患的速度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骸坐在草地上一動不動,捂著額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終于肯回來了啊。玩得高興嗎,千司小姐?” 一尊可怕的黑臉門神守在病房門前,夾著病歷卡的檔案夾很有規律地敲擊著手臂,卡蕾一臉獰笑地瞪著一身臟兮兮的十霧。 十霧神情恍惚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忽然間就落下海帶淚。 “……怎、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完全沒料到十霧回突然飆淚,卡蕾的惡鬼面具霎時崩裂了一角,圍在十霧身邊開始手忙腳亂地試圖安慰她。 “沒事,我只是突然間有感而發而已?!笔F抹了抹淚,挑起一邊的嘴角,那眼神異常滄桑,“卡蕾副部長啊,你說這世界上為什么要有鳳梨這生物存在?” “……”這有什么深刻用意嗎? “這只是我的胡言亂語,不用當真……”十霧搖搖晃晃地越過她,像是全身脫力般倒在病床上。 肯定是在哪里受了刺激,看起來不太嚴重,現在放她一個人冷靜一下應該就行了吧。 推了推眼鏡,卡蕾轉身離開,在門板完全重合之前,似乎聽到了從病床方向傳來的咬牙切齒的低聲詛咒。 “讓你耍我,讓你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