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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光芒。 只相信自己,靠著自己的手腳,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 這就是他一直以來堅守的生活方式。 十霧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她完全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和表情去面對骸的爆發。 不過,骸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他伸出手,一絲黑色的霧氣憑空出現,一點一點地集結成形,一枚銀灰色的指環出現在他的手心上。指環外表面上刻著繁復的花紋,久經時光洗禮而失去了金屬應有的光澤。 赫然就是十霧脖子上掛著的那枚云之指環。 十霧瞬間瞪大了眼,連忙抬頭看向骸。骸握起手,指環從手心當中消失了,“這樣東西很眼熟吧?跟你手上戴著的指環很相似呢?!?/br> “那是……” 骸打斷了她的話,徑自說道:“幾個月前,我潛入某個組織的研究所,在那里潛伏了很久一段時間,并從組織首腦那里搶來了這個指環。然后,我就遇上了帶著擁有相似指環的你。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你會擁有跟這個指環相同力量的東西嗎?”他指著十霧左手中指上的雨之指環,“使用這個指環點燃火焰,還能使用同樣顏色的火焰的匣子,不過你的匣子似乎比那個老頭的更加完善更加精密。你跟那個老頭——維納爾有什么關系?” 維納爾?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會有云之指環?村紫一雅指的「尋找云之指環」究竟有什么意義?維納爾是幕后黑手嗎?匣子技術又是為什么提前到十二年前就出現? 打從骸開始講述他被追殺的理由后,十霧就陷入了云里霧里的狀況。一下子冒出過多的情報,完全打亂了她已知的情況,太多太多的疑問接踵而來,十霧的大腦一時之間難以負荷。 “不回答嗎?”骸冷笑,“無所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說出來?!?/br> 就在他正準備對十霧伸出手的時候,忽然之間,他全身靜止了,一絲黃色的細線若隱若現地在他眼前飄蕩著。他霎時間轉過身去,只見空地的鐵絲柵欄之外站立著一個少年的身影。 那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黃色的發絲朝上豎起,劉海因為低著頭而遮擋住臉的上半部,只能看見鼻子上橫劃著的一道傷疤和抿直的嘴唇。正是少年時期的城島犬。像是囚服一樣的白色衣服沾滿了血跡,少年身后,地上蜿蜒成一條斷點紅線,那血線一直延伸到遠處。他的樣子很恐怖,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嘴角還有鮮紅色的不明rou末殘渣,仿佛剛從屠宰場出來一樣。 十霧被濃重的血腥味弄得有點反胃,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身邊的骸卻已先一步走了過去。十霧立刻喊出來:“不可以靠近他!” 在她向骸和城島犬的方向沖過去的同時,城島犬的身體宛如上了發條般突然彈跳起來,一口氣從原來的位置移動到骸的跟前,超越了人類該有的敏捷度。 十霧這才看清楚黃色發絲底下的那雙眼睛,瞪得又圓又大,野獸一樣的眼睛。他張大了嘴,尖利的獠牙瞄準了骸的喉嚨,十霧此時離骸還有兩米遠。 完全是出于本能,十霧雙腳蹬地,以飛撲的動作撲倒了骸。尖銳的痛感隨即在手臂上炸開。沒有完全避開。 城島犬用舌頭舔掉嘴邊的鮮血,咧開了嘴,發出陰森森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骸似乎終于反應過來,眼神一沉,瞪著發出詭異笑聲的陌生的城島犬?!坝质悄??” 城島犬忽然停止了笑,說出屬于人類的語言——使用的不是他本人的聲音,而是十霧曾經聽過兩次的低柔動聽的男中音,真治凌的聲音。 “我是來要回被你偷走的指環的。并且,終于見到你了,神秘的小姐?!?/br> 第33章 戰斗與暴走 “幸會,在下名為真治凌。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能請問小姐芳名?” 絲毫沒有受到因為他的駭人外表而圍觀的路人們的影響,“城島犬”露出優雅的微笑,并向十霧和骸行了一禮。沉靜的神情和文雅的措辭配上城島犬的外表,微妙的反差。 盡管他表現得人畜無害,但十霧并沒有因此而放松警惕,眼睛不敢離開“城島犬”半秒?!澳憔褪悄莻€在追殺‘蘭奇亞’的精神能力者?” “蘭奇亞?”“城島犬”失笑,對著十霧身旁的六道骸調笑道,“六道君什么時候換名字了?啊,在下都忘了你一向最擅長這種把戲的?!?/br> 骸對他的調侃置若罔聞,卻將目光轉移到十霧身上。他所看到的側臉充滿了對戰前的緊張感和警戒,并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驚訝。她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一直以來的表現都是在耍他的? 一股煩躁在骸的心底緩緩浮動起來。 十霧知道骸在瞪著她,但她選擇了無視,徑自向“城島犬”問道,“雖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你可以當做沒看到我們就此轉頭離開嗎?” “小姐的這個要求讓在下很為難,在下只是替人打工的,收了人家的錢總不能偷懶不做事。啊,對了,若六道君乖乖跟在下回去的話,不就什么問題都沒有了嗎?”“城島犬”像是解答出世界第一難題似的夸張地笑了起來,一直笑瞇瞇的眼睛忽然閃過冰針般刺人的惡意,對著骸施加帶著精神攻擊的殺氣,“偷拿了別人的東西還四處逃跑,你真是個壞孩子?!?/br> 骸的右眼突然傳來了劇烈的痛楚——被攻擊了!一股強烈的精神波動猶如高壓電流般在他的體內竄過,緊接著右眼球突然整個爆掉,鮮血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的拋物線。 劇痛!骸捂住變成血窟窿的右眼,勉強站立著,想凝結黑色霧氣幻化出三叉戟,但無論他怎樣集中精神,都沒辦法驅動精神能量。劇痛一波波地襲來,骸忍不住抬手捧住腦袋,沒想到,手才剛沾上皮膚,臉上的rou便開始一塊一塊地往下掉。啪嗒啪嗒的,聽起來就像是滿是粘液的柔軟物體掉落在地上,黏糊糊的惡心的聲音。 不止是臉,雙手也開始融化,全身上下很快就變成了白森森的骨架。 ——不對! 僅存的一絲意識發出刺耳的警報,骸渾身一顫。定睛一看,雙手還是好好的,右眼也完好如初,剛才的一切只不過是幻覺。憤怒頓時爆表。 身為幻術師居然被敵人的幻術所迷惑,前所未有的屈辱! “真治凌……”骸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 六道之眼受創、心腹被控制再加上剛才的幻覺攻擊,讓他沒辦法遏制住心中翻騰的怒氣,他不顧在能力被壓制的現實,迸發出更為強烈的殺氣,同時,右眼里的數字忽然扭曲了。毫無預警地,數道火柱忽然從“城島犬”腳下憑空竄出,將“城島犬”整個人都裹在烈火之中。 “……著、著火了!”周圍的圍觀人群爆出一聲驚呼,他們驚訝于眼前超現實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