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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辦法做到一整年和他不說話。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這樣的? 大概是拍之后吧。 “嚴序, 我這次來不僅僅是順路, 其實是有些困惑, 不知道你能不能解開?!?/br> “什么困惑?” 身體的某個角落像是有一株藤蔓在快速地生根發芽, 瘋狂生長并且蔓延開來,緊緊地把她的心臟包裹住。她知道自己要說的話是去承認她喜歡的可能不僅僅是紙片人。 “怎么樣才能做到出戲?” “……” 她覺得自己的血液在瘋狂地翻滾沸騰,自己的頭腦或許也不那么清楚了。 “做為一個演員,我是不合格的, 入戲困難, 出戲也困難,我好像還在上一個劇本里面。你應該能感覺到我會經常聯系你, 每次聯系你都是說些無聊的話題, 甚至連話題都沒有,其實只是想聯系你而已。但是我分不清,我是想聯系你, 還是想聯系我自己靠想象力豐滿出來的紙片人?!?/br> “沒有出戲,所以分不清?” 她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而后,是一陣短暫但難捱的沉默,遲宸溪好像聽到火車鳴笛的聲音。 正在走神,她扣住衣服前襟的右手突然被嚴序一手拉住,將她的手團了團,他手心的溫度傳到她的手背。她知道他的手指很長,卻不知道他的手能把她的手包裹住。 “現在呢?”他問。 她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除了睜開眼便沒有其他的動作,整個人一動不動,大腦停止運轉,停止指揮身體的零部件做任何的反應。 他的舉動出乎人的意料,可是再想一想,又覺得這么長的時間里,總有哪里不對。除了幾天前消失的很徹底,在這之前,只要她找他,他必定會回應她,即便話題很無聊,他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而現在,他抓著她的手。 “現在呢?”他又問了一次。嗓音放低,但依舊清冽干凈。 她張了張嘴,半天終于蹦出來幾個字,卻是“我不確定”。 她聽到他輕輕笑出來的聲音,不知道他此時在想什么,但是他握著她的手松開了,他要把手撤回去。只是在那一瞬,她的手指反過來,突然抓住他的手指。 嚴序的手指也抓住她的手,他在遲疑,在思考,問:“你對感情是什么態度?”兩人的手保持著互相拉扯的怪異狀態。 她暗忖,態度?一個連感情都沒談過的人能有什么態度。 “胡思亂想,還是實事求是?” “要怎么實事求是?” 他拉了她一把,她從地上坐起來,看著他,想知道他什么意思。嚴序比剛才坐的近了一些,夜黑的并不夠徹底,她看著他的臉,甚至能看懂他眼中有像天上星星一樣的光。 她淺淺地呼吸,緊張的情緒又一次襲來,嚴序的呼吸就在咫尺。他朝她的方向傾過來,臉靠得很近,遲宸溪胸口起起伏伏,驀地閉上眼,卻并沒有躲開。 他的鼻息溫溫熱熱的,落在她的臉頰上,而他的唇很軟,在她唇邊輕點了一下就離開。 有風,刮得她頭發在臉頰拂來拂去,癢癢的,而心里是酥酥麻麻的戰栗,那些先前的塊壘與郁結在一瞬間坍塌。 “你……” “我喜歡你,遲宸溪?!泵髅魇呛唵蔚膸讉€字,卻好像每個字都格外魅惑人心,每一個字都像畫作了一根羽毛,撓著她的心尖。甚至,她覺得自己的全名被他叫出口,都是不一樣的調調。 “……” “所以你現在分清楚了嗎?喜歡的是我,還是紙片人?” 她前言不搭后語:“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回去吃藥吧?!?/br> 接著干咳了兩聲,她的確是嗓子不舒服,也就是這樣,此時的氣氛成功的被她打破了,她想逃。 是了,她能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要求跟他拼桌,能在搭戲時嘴唇相接還假裝心中毫無波瀾,然而要正視兩人之間的關系時,她想跑。 她想站起來,卻忘了兩人的手還抓的,而嚴序不過輕輕地一帶,她還沒完全站起來就跌回原地,跪在沙地上,腰被他的手臂橫住。 “那就一起感冒好了?!?/br> 她以為會發生什么,但是并沒有,嚴序只是摟住她不讓她走,兩人保持著一跪一站的姿勢對峙著,她跪著,比坐著的嚴序高一點,所以微微低著頭看了看他的臉,靠近他,干燥的空氣中有微微的浮躁感。 不細究是受了蠱惑,抑或是在遵從自己的內心,遲宸溪歪著頭,也像嚴序剛才那樣,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她第二個本命年了,還沒有跟人接過吻,看過那么多愛情電影和實踐始終是不一樣的,她的心跳得她快幻聽了。 腰上的手臂突然地收緊,她被他整個地摟到懷里,他的另一只手禁錮住她的下巴。由最初的主動變作被動,她兩只手曲起,撐在他的胸膛上。他含住她的唇,輕輕吮吻,她生澀的無所適從,想呼吸,想推開他,但是又想抓住他。而嚴序適可而止,沒讓她太過無所適從,停下來看著她,捧著她下巴的手稍稍上移,拇指摩挲著她的面頰。 遲宸溪的手還撐著他的胸膛,她感受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很重,她突然就笑了,垂著臉笑。她總是這么擅長打破氣氛,不管是尷尬氣氛還是現在這種曖昧甜蜜的氣氛。 笑歸笑,她把雙手拿開捂住自己的臉。 “害羞了?” “你還不是也緊張?!彼男奶┞读怂男木?。 他不否認:“我是挺緊張的?!彪p臂將她摟緊了些,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目光在蒼茫地戈壁灘漫無目的地掃視良久,“如果以后我只能回家當音樂老師……” “你還要回家當音樂老師嗎?” 他稍有猶疑,然后笑出來:“開玩笑的?!?/br> 夜越來越深,戈壁灘上不能久待,尤其遲宸溪還有輕微的感冒。開車回去,她在副駕駛上把嚴序的那件外套反復看了看,確認有沒有弄臟。 但事實上,她除了看這件衣服,暫時有些不好意思跟他搭話。這種剛確定關系的興奮感和不確定感充斥著她的思維,她現在就找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做才比較自在。 “明天回去嗎?” “對?!?/br> “六月底再過來?!?/br> “你比我還了解我的行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