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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看似是竹條的鞭子中,竟嵌著又細又密的鐵絲,難怪打在身上會那么疼,如果剛剛真的抽到臉上,怕是要毀容了。他是有多恨我?楚清巖無奈。楚清巖也想過,是不是寄風故意安排了這么個人來試探自己,不過他覺得這么無聊的事情師父不會做。這次他還真的猜錯了,寄風的確讓蘇文磨一磨楚清巖的性子,只是寄風也沒想到,蘇文會做的這么過火。試問,一個正常人,誰會去為難一個和自己無怨無仇又有著靠山的人?顯然,蘇文并不屬于正常人的范疇。從許多意義上來說,蘇文是個是個合格的殺手,無論是能力還是忠誠都無可挑剔,最初的他也只是一個代號,能一路摸爬滾打變成折荊的掌事,其能力可見一斑。但是他太自負,這樣的性格正是他最大的敗筆,成為掌事的時候炎墨曾接見過他,只一眼炎墨就得出了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的結論。在孤芳自賞卻郁郁不得志的境況里,人的內心很容易出現扭曲,蘇文也是一樣。他唯一發自內心敬服的人只有寄風,早在寄風回到蘭荊堂之前,他就已經在仰慕著這個傳說,他曾經不止一次求寄風收自己為徒,但寄風永遠只是不留余地的拒絕,雖然作為折荊的總管,為了盡一盡自己的職責,寄風偶爾也會對手下的副總管和幾個掌事指點一二,但這卻遠不是蘇文希望得到的。因此,當寄風特地把他叫去,讓他對那個看起來一無是處的二十七號多花些心思,這件事竟成了他心理扭曲的催化點,多年來壓抑的不滿全朝楚清巖發xiele出來。如果讓楚清巖知道事情的始末,大概也是哭笑不得的。完成了加量的訓練后,天已經有些微亮,楚清巖感覺到小腿上的傷又在流血了,低頭一看,果然紗布已經被浸透。一路拖著帶血的腳步回到房間,楚清巖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給傷口換了干凈的紗布,倒下便睡了,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他就要開始新一天的訓練了。第二天楚清巖到底還是起晚了一點,雖然不至于遲到,但是他醒來的時候,同屋的代號為十三的殺手已經在檢查裝備了。楚清巖整理完裝備的時候,十三號已經要出門了,卻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來走到桌子邊。“你怎么得罪掌事了?”當十三號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楚清巖才意識到,他這么久居然和這個室友一句話也沒說過,連他的聲音都是十分陌生的。十三號是一個很沉默寡言的人,或者說這里的每個人都是沉默寡言的,楚清巖剛住到這間屋子的時候還和他打了個招呼,他的反應只是戒備而冷淡的看了楚清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楚清巖不了解這個人,也沒興趣去了解,他自己也不是多喜歡和別人打交道的人,沉默對他并不是什么負擔。楚清巖還沒回答,十三號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伸手敲了敲桌子,指著上面的一張紙說道:“掌事昨天送來的訓練安排?!闭f完便離開的房間。他離開后,楚清巖走到桌邊正要拿起那張紙,手卻在空中停頓了片刻,腦中飛過了無數個念頭:紙上會不會下毒?是不是陷阱?隨即又自嘲不已,果然在這種環境里呆久了,每個人都會變得神經兮兮的多疑,方才十三號沒有直接把紙交給自己而是敲了敲桌子,也是出于一樣的原因吧。看清楚紙上的文字后,一向有著良好修養和強大忍耐力的楚清巖,竟然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我×!原本安排在下周的格斗訓練被換成了兩天的泅渡訓練,兩天的潛水訓練,和三天的密林訓練。這三種訓練的共同特點是:水。前兩個幾乎整個人都要泡在水里,而密林中潮氣也是很重,更別提里面防不勝防的毒蟲毒草。楚清巖不是自哀自憐的人,他知道這里找不出幾個人是身上不帶傷的,但是恐怕也找不出幾個人像他一樣身上帶著好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這樣的訓練安排擺明了是和他過不去。盡管不滿再多,楚清巖還是按時出現在了泅渡訓練的□□,面無表情的和其他人一起向蘇文打過招呼,便帶著四十公斤的負重踏進了泥潭,絲毫看不出喜怒。這是楚清巖第一次泅渡,縱然他跟著寄風學得了一身好功夫好槍法,但是他畢竟只有十四歲,這種純粹拼體力的訓練卻是對他很不利的,污濁的泥漿刺得全身的傷口都在疼,咬著牙到達終點的時候,已經有六個同組的殺手站在岸上了。一組三十人,第七的名次其實不算太差,但是要知道,往日的楚清巖幾乎所有項目都是第一,而且通常會遠遠甩開第二名很大一截。奮力爬上岸,楚清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控制住雙腿不要發抖,一臉淡漠的站在旁邊。不出楚清巖意料,蘇文帶著一臉嘲笑走了過來,冷冷的說道:“還以為你有多厲害?!?/br>“聽憑掌事處置?!背鍘r懶得和他廢話,直接給出他想要的答案。“二十竹鞭?!?/br>“是,屬下這就去領罰?!背鍘r說完便想走。“慢著?!?/br>“掌事還有什么吩咐?”“腿上帶著傷就別跑去刑堂了,就在這罰吧?!碧K文冷笑著說道,旁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立刻遞了一根和昨天一樣的竹條到他手上。用了一秒鐘的時間權衡是否要翻臉,楚清巖再次應道:“是?!彪S即解開衣服,以俯臥撐的姿勢撐在了地上。俯下身的一瞬間,楚清巖在領先于自己的那六個殺手眼中都看到了一模一樣的神色:幸災樂禍。自己這些天過于突出的表現,到底還是讓一些人感到了威脅吧,這些殺手終究也不是真的無欲無求的人。楚清巖背上有兩條交叉成十字的鞭痕,看起來至少是十天前的傷,傷口卻仍然很深,看到這樣的傷,縱然是那些嫉妒著楚清巖的人也有些錯愕,帶著這樣重的傷,很難想象他怎樣完成了全部的訓練。至于這兩道傷的來源,毫無疑問,就是現在拎著竹鞭的那個人。寄風的出現無論對蘇文還是楚清巖來說,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那時楚清巖剛剛挨完了二十鞭子,背上一片血rou模糊,正在慢慢站起來。看到寄風的那一刻,蘇文是緊張的,他怕寄風看出他的公報私怨。但是他想不到,楚清巖竟會比他更緊張,飛快的抓起還沾著泥漿的衣服套在身上,不想讓寄風看到自己竟然因為訓練成績不佳而被罰得這么狼狽。“副堂主?!痹趫鏊械娜硕汲娘L單膝跪下,聲音整齊劃一的仿佛排練過一樣。“都起來吧?!奔娘L淡淡的說道。蘇文偷偷瞄了一眼寄風的表情,看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差別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剛松了口氣,卻突然感到一股強烈的殺氣從寄風的方向傳過來,顧不得禮數,警惕的抬起了頭。“別緊張,我新收的徒弟而已?!奔娘L笑著說道。一個男孩從寄風身后站了出來,是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