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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地一下。 畫卷直接飛入林平樂手中。 他雙手展開,不相信地又細細地瞧了一遍。 “這上面的,畫呢?” 他眼眸幽深,看著李惜,眸子里是按捺不住的怒意。 “我明明記得,好好兒的,畫得清清楚楚。怎么會不見了?” 他厲聲,單手指著李惜:“是你,你,進去過了?” 林平樂的眸子瞬間充血,眼中厲色一閃而過,衣裳獵獵作響,身后陡地冰花凝結,空氣似乎都凍住了。 看著仿佛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林平樂,李惜抬了頭,承認:“是,我進去過了,不過,是它把我吸進去的,又把我趕出來了。我倒是想再進去瞧瞧,可是,不行?!?/br> 她兩手一攤,表示無奈。 “果真?” 林平樂厲色一斂,雙手抓住畫卷,單手抓過。 “你見到她了?” 他樣子急切,彎著腰,巴巴地盯著李惜。 李惜注目林平樂。 林平樂失態了。 自認識他以來,這個人一直是淡定的,一種永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即使在當日玉虛遭受上清圍攻的時候,他也未有如此激動過。在他眼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值得一提。 可是,現在,他這樣子,是如此的焦急,如此的氣憤和,傷心。 對,傷心。 李惜詫異。 這個人,也會傷心? 看著他滿臉的扭曲,李惜心內警鈴大作。 “我確實進去過,不過,并沒見到什么人?!?/br> 李惜申明:“我進去過,在里面只是見到一座屋子,也沒有什么靈石奇寶什么的,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為了這幅畫,竟然不惜向凡人下手?用搜魂**。難道,不知道,這樣有違天和嗎?” 她語氣激動,緊緊盯著林平樂。 事隔多年,再次提起李家的事,還是情緒波動,控制不住怒意。 “天和?” 林平樂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他喘著氣,摸著胸口。 笑著,聲音怪異,像是被卡住脖子似的。 “何謂天和?你告訴我?” 他抬了臉,臉色通紅。 “都說天道自由,任爾馳騁?!?/br> 林平樂忽然冷笑出了聲:“吾輩之人修真何其艱難?數以萬計人修真,前仆后繼,但凡有一點靈根,都滿腔熱血,一頭扎了進來,誰不想修成大道,得以長生?嗯?誰不想?你不想么?” 林平樂手一指,目光犀利,直逼李惜。 不待李惜回答,他聲音忽轉悲嗆:“終于,得以正果,以為自己站在了巔峰,從此可以笑傲人生,肆意揮灑。忽然有一日,有人告訴你,說,你什么都不是,你要作出犧牲,你這么辛苦,就是為了給他人做嫁衣,為了旁人的自由生活。告訴我,你會怎么想?什么天道,天和,都他媽見鬼去吧。都是騙人的。騙人的.......既然如此,為什么又要如此辛苦努力?憑什么????你告訴我呀......” 林平樂絮絮叨叨,一時竟然說了一大通。 李惜看著他,見他狀極不穩,竟然有些瘋癲的意思。 她往后退了一步,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站??!” 林平樂忽直起腰來,單手直直點著李惜,嘶聲:“你,就是你,還我影兒來。你一定見過她,對不對?不對,你,就是她?” 他忽然伸手,向李惜抓來,一股大力襲來,李惜慌忙伸手一蕩,彩光在指尖飄過。 “嘶拉” 裂開的聲音。 細細的彩光切開了面前的寒冰之氣。 直指林平樂的面門。 林平樂的眸子緊縮,一道透明的冰霧擋在眼前,李惜的彩光瞬間沒入。 “咦?” 李惜詫異。 這三色石的彩光所向無往不利,連無極都不能幸免,林平樂竟然能抵擋? 不過,看著還是退后的林平樂,李惜眼中一時有了底氣。 她氣凝丹田,雙手連揮,數道彩光相互交織著,編織成網格狀,再次罩向林平樂。 林平樂見狀,正了神色,雙手掐訣,一陣白霧起,四下冰花再次浮起,細細密密的花針一樣的水針齊齊排在面前,向著彩光罩過來。 叮叮當當,一地碎冰,隨即落地消失。 一陣輕霧起,面前復歸平靜。 李惜手指繼續翻轉,雙手連揮,虛空中火符瞬間成形。 “去?!?/br> 她一掌拍出,閃著紅光的火符瞬間印向林平樂。 “接!” 一聲輕叱,林平樂一個旋身,瞬間騰空。 火符呼嘯著向對面拍去,瞬間放大,轟隆一聲,對面山石崩裂,火光騰起,整座山峰平了。 “怎么了?” 灶屋,老楊頭沖出來,看著虎視眈眈站著的兩個人,張大了嘴巴。 方才還聊得挺正常的,怎么現在倒是打起來了? 胸中一陣氣血翻涌,他忙后退。 這兩人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大。 李惜雙拳進攥,目光炯炯地盯著林平樂,微喘著氣,心下是遺憾。 還是斗不過。 符畫,彩光都試過了。 這,是人還是妖? “好極!” 林平樂忽然就笑出了聲。 他仰著頭,張著嘴,不顧形象地笑著。 樹梢抖動,有鳥兒剛飛起,就落了下來,在地上撲扇著翅膀。 老楊頭忍住胸中翻涌,退回屋內,默默燒火。 鳳尾也小心翼翼地站在李惜的肩頭,低聲:“這人,傻了?” 李惜忽然轉身,向屋內走去。 既然已經交過手了,李惜很快認清眼前的形勢,先這樣吧。 “你走吧,不送!” 李惜邊走邊說。 笑聲戛然而止。 林平樂擦了擦臉上疑似笑出來的眼淚。 他拍拍袖子,四下一望,就往一旁走去,那里灶火熊熊,老楊頭正蹲在那里添柴。 “你不是火靈根么?怎么連個火都燒不好?” 林平樂走過去,大聲。 老楊頭看著他,嘴張了兩下,又向李惜這邊瞟過來,終歸是咕噥了一聲,沒有說出什么來,繼續添柴。 吃晚飯的時候,鳳尾攀在李惜肩膀上,露出半片花瓣,然后又悄悄地從另一邊探出來。 坐在外邊的那個人,一臉淡定,席地而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