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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身,確定屋子里沒有。 “說吧,藏在哪了?” 她語氣溫和,看著小雅,目光閃爍。 天黑之前,她必得下山。 爹在山下等她。 這丫頭到底把靈石藏到哪里去了? 爹說了,這么重要的東西,肯定在她這里。 她看著一臉倔強的萬小雅,忽然冷笑一聲。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 她左手微轉,潔白的手腕上,蛇靈花閃爍,形成一道光圈,大青蛇嘶一聲,頭頂rou瘤發亮,小青蛇就從凳子上騰空而起,懸在半丈處,身子彎成一個圈,頭尾相接。 中間一陣光波蕩漾,一幅景象就現了出來。 山腳下,李惜和小雅站在那里說話。 萬小雅眼睛驀地睜大。 原來四jiejie說得都是真的,這小青蛇,真的能再現當日的情景。 “不!” 她心底吶喊。 大殿里,輕煙裊裊,青衣少年正輕拈棋子,手中一頓,棋子骨碌碌落地。 “師伯!” “去吧!” 妖魅的臉一肅,“嗖”地一下就不見了。 花青急速地循著熟悉的聲波掠去。 106花眉 萬小雅看著李惜牽著自己的手,把一個儲物袋塞給自己,自己推拒,著急地說著什么 她心中叫苦:完了,四jiejie,楊家定會找過去的 萬小雅心念電轉,臉上已是崩不住,她四顧。 緊閉的窗戶忽地一下打開,眼前一陣風拂過,已是站了一個人。 一個面目俊俏的少年,一撩披肩長發,目光如電,直直盯著她頭頂。 “嘶”的一聲,大青蛇弓起了身子,上方的幻影隨即消失,小青蛇也“啪”地一下,掉到了下方的桌上。 阿云嬌聲“上!” 大青蛇已經騰空射出,撲了上去。 很快就繞上了少年的身子。 青衣少年一動不動,笑靨如花,任那大青蛇整個繞在了他的身子上,很快就盤緊,昂著舌頭,吐著信子,“嘶嘶”地吞吐。 蛇信挨近少年頸旁,蒼白纖細的脖子似乎輕輕一勒就斷。 阿云抬高的手陡地頓住,臉上僵住。 少年歪了臉,用腮幫輕輕摩擦著大青蛇的腦袋,眼尾上挑,分明是歡愉的笑意。 大青蛇油綠的腦袋上那顆紅色的rou瘤黯了下去,垂了腦袋,順著少年的耳旁,溫和地挨了過去…… 阿云眸子驚疑不定。 大青蛇桀驁不馴,除了父親,蛇靈花都不能指使它。她低頭瞧了瞧胸前晃蕩的銀哨子,含住,吹了一聲。 少年忽瞧過來,目光凌厲。 阿云就身子一軟,萎頓在地,心內別別跳。 眼前這個青衣少年目光涼滑、陰冷,就像一條毒蛇,叫她不寒而栗。 她喘了口氣。 眼前,一條小青蛇正沿著桌角下滑,一扭一扭地爬上了對面小雅的腳背。 阿云果斷地捏碎了手中的東西,“篷”地一陣紅霧,小雅鼻端一陣香氣襲來,見人已從洞開的窗中疾射而出。 “哎呀!” 萬小雅一聲驚叫,一把踢開了正爬上腳踝的小青蛇。 花青身子并不動,只是望了望窗外,前方樹梢晃動,只余一縷異香。 他回身,看著萬小雅。 小雅定定地站在那里:“師叔!” 她一臉的汗。 花青性子陰沉,喜怒無常,大家都怕他。 此時見他盯著自己,心里不由發毛。 花青伸出胳膊,任那青蛇纏繞上來,一邊似不經意問小雅:“她是什么人?” 聲音溫柔,不見有生氣的樣子。 小雅暗暗吁了一口氣,見花青似乎并不打算細究的樣子子。 定定神,忙說:“回師叔,她叫楊云,是我的仇人,我們萬家出事,她們家有份的。此番下山,竟追了過來幸好師叔趕到。這兩條蛇她,跑了?” 她舌頭一打滑,就轉了向,問起阿云的下落來。 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瞧著那條青蛇。 烏發低垂中,青蛇兀自環繞,她心下暗自驚訝。 師叔還有這等御蛇本領。 “嗯!” 花青鼻子里哼了一聲,似乎對楊云的逃離并不在意。 “你沒事吧?” 小雅搖頭。 花青盯著她,見她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眼里已褪去驚慌。 他轉身,直接往外走去。 落地無聲。 小雅這才發現他赤足,白皙的腳踝,踩在地上,這是直接從寢室里過來的? 眼見花青緩步出去,消失在轉角。 她一把關了門,急急地奔了出去。 她一路狂奔到值事處,低喊:“蔣師兄,蔣師兄!” 蔣大鵬聞聲從屋子里走出來:“小雅,什么事?” “蔣師兄,你要下山么?載我一程,我找四jiejie有事,急事!” 萬小雅一把拖了他,就往外拽。 殿門緊閉,連屋門一直守著的兩個值守弟子也不見,早被花青遠遠地驅到百米之外,不許閉人靠近。 屋子里。 內殿寢室。 四下門窗關閉,帷幔低垂,屋內昏暗,隱約可見二個人盤坐在那里。 “師伯!” 花青不安地挪一下身子,低低叫道。 對面的人沒有吭聲,頭上白汽蒸騰,額上全是汗水,閃著微光。 寬闊的地板上橫臥著一條碩大的青蛇,長長的身子占據了半個寢室,微光下,正昂了腦袋,“嘶嘶”,蛇信子緩慢吞吐,身子扭曲,痙攣,一截截地,似是痛苦難忍,一旁的桌椅早被橫掃到一邊,歪在那里。 蛇身幾番閃爍,忽大忽小。 花青緊緊盯著,目光里是nongnong的擔心。 昔日威風八面,婀娜俊俏的花眉,此時正萬般痛苦,生死一線。 她與人簽了契約,師伯正全力給她解約。 這種單方強行解約的法子,是極其痛苦的,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況且,它被簽的竟然是同心約。 現在已經是二個時辰過去了,一旦成功,對方也必然會遭遇反噬。 花眉這么痛苦,正是在最艱難的時候。 眼看一旁的師伯渾身濕透,身上干了濕,濕了干,地板上早就滑溜溜一片。 花青只能干瞪眼,卻是無法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