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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上了墻頭,站在高高的墻頭上,心里最后那點子希翼終于消失了。 園子里到處都是雜草,一叢叢,一簇簇,在風中搖曳著,茂盛得很。 李惜記得自己走的時候,歪在那里的幾棵老樹,仍舊在那里,上面抽出了嫩綠的枝條。 小雅已經飛快地往園子里跑去,“咚咚咚”地,沒有提氣,雜草中,瘦小的身影一會就不見, 李惜忙跟了上去。 寂靜的園子中,響起一陣腳步聲。 黑曜也“嗚嗚”地叫了兩聲,飛快地躥入草叢中去了。 李惜雙手撥開腿肚子深的雜草,一邊留神四下的動靜。 她疑惑,當日,記得有人入住了萬家莊,怎么這會都沒有人了? 看這樣子,應該荒廢也有一段時日了。 “小雅!” 她叫。 沒有聲音。 她跑了進去,腳步放緩。 潔凈的庭院,一塵不染,干凈得很,就像是有人居住一般。 “小雅!” 她提高了聲,聲音里有了一絲顫抖。 哐啷一聲,小雅站在門口,看著李惜,抖著嘴唇:“四jiejie!” 她側身。 李惜跑進去。 屋子里空蕩蕩,小雅顫抖著手,指著床鋪子。 青色的帳子撩起,鋪著竹篾席子。 李惜目光定在床頭:那里有一件衣裳,一件褐色的中衣,整齊疊好放在那里。 李惜看著微微泛光的席子,干干凈凈。 這是? 她看向小雅。 然后,兩人一同跑了出去。 院子里空曠。 “四叔!” 小雅先叫。 聲音飄散開來。 李惜緊緊盯著院門外。 院子里有人。 兩人面面相覷。 偌大的園子里,雜草叢生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瘦削的身子套著白色的袍子,腰間用一根帶子系了,顯得更加松垮。 兩人對視了一眼,悄悄往后退。 李惜已經手里捏住了一張冰球符。 這不是萬家人。 男子正低頭專心瞧著什么,似乎并不知道身后有人。 李惜悄悄地做了一個手勢,輕抬腳,又輕放下,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黑衣人。 小雅緊跟著李惜,兩人一直退到了墻后頭,才呼了一口氣。 090冤家路窄 這人是誰?怎么會穿著四叔的衣裳? 小雅望著李惜,李惜同樣眼里有著疑惑。 這是萬重星的衣裳 這么說萬重星屋子里住的就是這個人? 兩人再度望了望那白衣人,極力都想看得再清楚些。 卻見那人是依舊未動。 “白恩!” 李惜輕喚,白恩溜了出來。 它飛快地順著草叢爬了過去。 眼看它隱沒不見。 “不!” 李惜忽然后悔。 平靜的草叢,深深淺淺的雜草有腿肚子那般高,她們方才藏了這么久,竟然沒有動靜。 連一只蟲子,一只蟈蟈都沒有。 太安靜了。 想著已經不見綜影的白恩,她著急:“快回來,危險?!?/br> 腦中沒有回應。 她又在心中喚了一遍, 然后,又攥出了一張符,一邊拉了小雅的手。 小雅抬眼向她看來,李惜的手心微濕。 李惜握了握她的手,低頭一笑。 小雅的心稍定。 她再度抬頭,前頭那白色的背影消失了。 四下空曠,入目皆是雜草,幾塊石頭后面也是靜悄悄地。 林間樹梢輕輕搖晃,有風吹過。 小雅身子緊繃,她動了動,回握了一下李惜的手,卻是一緊,李惜一個旋身,與她背靠背。 李惜努力穩了穩呼吸。 她感到背后小雅小小的身子在輕微的顫抖。 “四” 小雅耐不住,輕喚。 李惜驀地撕碎了手中的符紙。 小雅眼前一花,兩人瞬間不見。 方才李惜站立的地方,一只手突兀地伸著,正是方才那個黑衣人。 他“咦”了一聲,跳開,目光凌厲。 四下空曠,安靜,哪里還有方才那兩個人。 他忽然回身,對著李惜他們方才站立的地方快速擊出一掌,一陣轟響,對面的一棵樹應聲折斷,而原本枝繁葉茂的樹竟飛快萎縮了下去,落了一地枯葉。 而面前空地依舊沉寂,不起波瀾。 他這才確信是真的走了。 他驚疑不定。 方才那兩個明顯是練氣期的小修士,竟然躲開了他的伏擊。 初始他還以為是用了隱身符,現在看來不是。 應該是土遁符一類的,人該是早走了。 不然,他這雷霆一擊,他們定是扛不住的。 他咳嗽了一下,伸手按住下腹,勉強壓下丹田之處的跳動,方才他可是運用了十二分的力,勢必要逼得他們現身。 卻是牽動了舊傷。 看來這里是不能留了。 他轉身回到方才的地方,撿起地上的一只兔子,兔子還未死絕,剝了半張皮子,尚還悸動。 他單手拎了,很快消失在園子一角。 白衣人走后,一陣波動,方才那處地方,竟出現了兩個人。 李惜姿勢古怪,一手緊緊抓著小雅,一手去袋子里摸了符畫。 一雙眼睛警惕地,滴溜溜地掃視了一圈,方才慢慢直了腰,長呼一口氣。 她松開了小雅的手。 方才好險。 那只手差點就抓到她的肩膀。 小雅也是面如土色。 她方才也是看得清楚,那只手突然就從面前伸了出來。 這是會隱身法么? “走吧!” 李惜吁了一口氣。 一個起碼筑基期的修士,駐扎在這里,他們是不能停留下去了。 看來,這里真當是成了一片無主之地了。 小雅低頭,默默地跟在李惜身后,李惜喚了黑曜,在前頭開路。 兩人一狗往東邊園子里去,那里有一個后門,可以直接下山。 黑曜在前頭”“沙沙”地蹚著雜草,開出了一條路。 兩人默默地走著,心下都有些落寞。 黑曜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