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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低頭翻查一株開花的植物,正用小鋤挖起一株花:他的袋子里已有幾株。 都是白色的或藍色的花,形如剌叭。 大小都有。 “這樣能行嗎?” 李惜哀嘆,仰了臉。 這些是依蘭花么?萬一不是呢? “誰見過真正的鮮活的依蘭花?” 李惜哀嚎! 這碧羽門找人尋東西,就沒有實物嗎? “沒有!依蘭花難尋,野生的,養不了,不然也不會叫我們這么多人來尋!” “那怎么知道我們帶回去的就是?” 楊老頭滯了一滯,臉上神情龜裂:“他們定有辦法!” 好吧,這也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 “再往里找找,這片陰涼潮濕,大方向該是沒錯的,仔細點,別漏了。那邊也有,我們分頭去瞧瞧” 眼看老楊頭邊說邊往一邊摸去,沒入草叢中,李惜帶了黑曜也往另一邊去了。 如此,就抓緊些吧。 “這些都不是?!?/br> “瞎說,你見過?” 李惜摁一摁白恩的頭:“睡醒了?” “沒見過,只是憑感覺?!?/br> “睡你的吧!” 李惜咕噥了一聲,心道:“我也覺得不像,估計那楊老頭也這般認為??墒?,為了保險起見,這是本著不放過一個的想法……” 她伸手撥開葉子,就看到了人。 看著那幾個人,她貓腰。 066林深 “你做什么?” 小個子男修強自鎮定。 這里四下無人,看著對面的三人,他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三人不吭聲,只是慢慢圍攏了過來。 小個子男修四下瞧了一瞧,忽然轉身就跑,邊跑邊甩出了一張符,“轟”得一聲炸開。 三人停了一瞬,依舊往前追去。 這兩日,因為久找不到依蘭花,眾人已經有些焦躁。 進了林子,地廣人稀,有時走半日都看不到一個人。 這個小個子男修,不知道為什么會落單,他的同伴看來已經消失了。 望著跑遠的幾人,李惜手心里都是汗。 她摸了摸黑曜濃密的黑毛,擦了擦手。 接下來幾日。 依蘭花有沒有找到,不知道。 可是死人卻是確實實的。都是那日進林子搜尋的修士。 很明顯,都是被人殺死的。 這不是找依蘭花么?怎么殺起人來了? 李惜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瞧著老楊頭,問了出來,悄悄掩去了目光里的戒備。 老楊頭卻是坦然。 他大咧咧地翻找著尸體,一邊收拾著東西。 李惜看著他手上拎著的一件衣裳,藍白格子,老楊頭的手正在里頭掏啊掏的。 那衣裳上的格子也一晃一晃的。 眼見老楊頭扔了衣裳又去掏褲子,使勁扯了褲子就往下拉。 她別開眼,眼睛往邊上瞟。 這個老楊頭,還真是。 咦? 她聽到一聲。 老楊頭雙手拎著一個袋子,一臉古怪。 李惜的眼皮一跳,那是一個儲物袋,樣子不錯,黃白色。 老楊頭只是楞了一會,就從里邊往外掏東西。 嘩啦啦,全倒了出來,都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堆了一大堆。 老楊頭仔細翻找了一會,邊找邊扔。雙手左右開弓,利索得很。 李惜驚訝地看著,這速度。 很快,他悻悻地直起腰來,一臉沮喪:沒有。 他目光又轉向下一具。 也是一無所獲。 最后,撿了一件東西,順手塞了進去,把那個袋子也順手塞了進去。 “這個給你?” 楊老頭頓了一頓,又重新掏了出來,揚手扔了過來。 袋子呼嘯著飛過來。 李惜伸手接過,心里有點復雜。 她雖然很想要個儲物袋,可是,這個儲物袋到底是死人用過的。這是貼身的東西,怎么說,有點那個。 她看著手中這個黃白色的,摸著有點軟滑。 “拿著吧,這個還不錯,應該就一個主人??偤眠^從鋪子里買來,都不知經過多少人的手?!?/br> 老楊頭說,就轉頭繼續。 李惜一窒,默默地收了起來。 想到鋪子里那些儲物袋,難怪大小不一,材料多樣,原是也有這樣的來路? “他們這是?”她心里有些難受,不是滋味,就沒話找話。 老楊頭彎腰又撿了一件兵器,順手塞進袋子里,一邊說:“殺人奪寶,這有什么稀奇的。依蘭花找得到找不到,并不是很重要。能借此順便拿些東西,對許多人來說,也是不虛此行?!?/br> 他語氣淡然,不起波瀾。 李惜默然。 她也蹲下身子翻了起來。 她沒有去看那個修士的臉,她下意識地避開。 是一張挺年輕的臉。 又是一日。 一顆大樹下,李惜蹲在那里。 是一個胖子。 那手腫得,上面劃開了數道口子,有些地方已經爬上了不少蟲蟻。 她忍著胃里的不適,仔細地翻找每一片衣襟,直到連腳底的祙子也翻轉,這才算完成。 良久,她直起腰來。 見老楊頭,還有黑曜都盯著她。 “又沒有發現?” 老楊頭瞧了瞧地上扒拉得干凈的人,看著她。 這一路行來,尸體愈來愈多,都是那日入了林子的修士。 兩人數過,這已經是第十一具了。 老楊頭也已經由最初的淡然改為沉默了。 他翻找起來,也沒有那么鎮定了。 因為,他無一例外地都找到了一樣東西。 儲物袋。 儲物袋,是修士的隨身袋子,里頭有些時候是裝著修士的全部家當。所以,殺人奪寶,就是指修士的這個隨身百寶箱。 這些袋里的東西明顯沒有動過可是,殺人的修士,怎么會留下儲物袋? 沒有誰會把東西挑一遍,再重新裝回去的道理。 老楊頭提出這一點后,李惜的頭皮立刻發麻。 她僵住了,望著自己手上的一個袋子,手一抖,忽然就覺得粘手起來。 林子里靜悄悄的。 一絲聲響都沒有。 大片大片的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