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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眉宇間殺氣涌動,威儀赫赫,氣勢似乎并不輸給這名玄甲黑袍男子?!熬系脑??哼,當年陽羽的舊部果然未曾被清除干凈,至今仍舊賊心不死么?可惜卻是一群只敢偷襲的鼠輩,既敢冒犯我丹霄派,還不報上名來,趁早受死?”男子身旁一名形貌年輕氣盛的下屬立即大聲斥道:“無禮!我們魔域星使之名,就憑你也配知曉?”男子擺手示意手下人住嘴,道:“乳臭小兒果然無知!就算是你師父,當年在本座手底下也過不了幾招,便得乖乖束手就擒!也罷,本座之名告訴你也無妨,也省得你一直愚昧無知到底!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滅天教破軍星使,姓項名晟?!?/br>“果然是滅天教余孽!”陸淮風目光一閃,冷嘲道,“師祖當年一劍斬殺了你們的那位君上,剿蕩了滅天教,只可惜你們這幾個漏網之魚逃得太快,才未被師祖誅殺。而你們竟然不知惜命,從此夾著尾巴乖乖做人,卻偏偏要趕在今日前來送死么?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這些年來,每一年的祭祖之禮,我一直找不到好東西敬獻,看來今年倒是不必發愁了!”“敬酒不吃吃罰酒!”項晟似被激怒,面色一變,陡然喝道?!氨咀豢上Х进欖幽浅舻朗克赖锰?,否則本座今日一定要為君上報仇,將他碎尸萬段,挫骨揚灰!”“魔孽休想對師祖不敬!”陸淮風也厲色道?!耙獨⒛?,根本用不著師祖親自動手,僅我這名不肖徒孫便足矣!”傅鈞一面聽著這些對話,一面內心著實震動。滅天教為百年前的大魔頭陽羽一手創立,曾經名震天下,無人不知,而陽羽又將滅天教盤踞之地起名叫做魔域。教主自是陽羽不說,據聞昔日滅天教盛極一時,各路魔修紛紛投入其下,力求陽羽的庇護,而在教主陽羽之下,有二尊者、七星使、四堂主等若干魔修,隨便放一個出去,俱是魔修界中惡名遠揚、實力深厚之輩。只是在前世,傅鈞對陽羽的印象只停留在各種傳說之中,并不記得陽羽的舊部有過死灰復燃之舉,也沒有經歷過這位滅天教破軍星使攻打丹霄派的事件。畢竟陽羽是百年之前的人,而且當年陽羽身死后,他一手建立的滅天教也很快便煙消云散了,再無任何傳聞。傅鈞雖然對眼前的情形變化十分吃驚,步伐卻沒有絲毫停滯,依舊與秦湛迅速比肩前行。而在此時,陸淮風話聲落下后,他們二人也剛好行至陸淮風身邊,傅鈞不由低聲喚道:“師父?!?/br>秦湛更是恭順地道:“弟子二人來遲了,請師父恕罪?!?/br>陸淮風只掃視了他們一眼,便略一頷首,示意他們不必多言,只站到一旁聽候命令便可。只聽項晟又道:“你既然找死,那么本座也只好成全你了。不過就憑你,還不值得讓本座親自動手?!表楆蓪χ砼允塘⒌氖捲茣熚⑽⒁粨P下頜,命令道,“去,好好‘回報’一下你昔日的師父,讓他見識一下你如今的功夫,才不算辜負了他多年教養你之恩吶!”說到最后,項晟的語氣簡直充滿了惡意的嘲笑。“是!屬下遵命,必不敢有負星使之托!”蕭云暉立即應聲聽命,滿臉冷漠,一雙血紅雙瞳中更是殺氣分明,徑直朝陸淮風走去,同時全身閃爍著一道道赤紅光芒,似乎是在醞釀靈力,準備出招。此時周圍還有好一些弟子不明狀況,見狀不由得紛紛驚呼出聲道:“大師兄?你為什么跟那個魔頭站在一起?”“大師兄,你為什么要聽他的話?你……要對宗主做什么?”“大師兄?你、你真的背叛本派了么?”這是一名弟子又失望又傷心的呼喊。周圍有了一瞬的寂靜,忽然又有一名弟子失聲驚叫:“不,大家快看他的眼睛,大師兄已經入魔了!”而蕭云暉對這一切呼喊皆是置若罔聞,只是盯著陸淮風的一舉一動,蓄勢待發。陸淮風依然身形未動,看上去似乎尚未有動手之意,眉頭微微一皺,卻轉頭對項晟喝問道:“你究竟對云暉他做了什么?竟然將他變成如此模樣!”項晟悠然自得地一笑:“呵,本座對他做了什么?倒不如說,他本來就是我們選中的君上容器之一,在嬰孩時期便已被本座在他體內種下魔種,如今不過是回歸他的本源之地,也該去接受他本來的使命了?!?/br>傅鈞聽到此言,心神狠狠一震,一時間不由怔在原地。只見陸淮風也是面上閃過一絲驚詫,眼睛微微一瞇,目光一瞬間犀利如劍:“……陽羽的魔種?選中的陽羽容器?你們是想徹底去掉他體內的魂魄,只留下一個空殼子,然后用來復活陽羽?倒是好盤算!”“能夠接受君上的魔種,成為君上的容器,應該是他的莫大福氣才對!”項晟語氣猶有遺憾,“只恨本座的這副身軀并不能與君上的魔種相融,否則又豈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他?”“所以如今云暉的思緒行動,已經被你完全控制住了,對么?”陸淮風冷冷質問道,似乎已經怒到了極致,反而面上顯出了一時間的短暫平靜。“不錯,在本座驅動魔種之后,蕭云暉此人的記憶與情感,便已被徹底吞噬干凈了,不留一絲余跡?!表楆砂喝灰恍Φ?,“可以說,如今這世間上已經沒有了丹霄派弟子蕭云暉,只剩下了我們的魔君容器十五。而十五他雖然保留了蕭云暉的記憶,卻沒有蕭云暉一分一毫的情感。反倒是先前的蕭云暉對你越是敬仰孺慕,此時的十五便對你越是憎恨厭惡?!?/br>項晟稍作一停,復又字字清晰無比地道:“魔種只會將他心中一切情感毀滅得徹徹底底,之前越是愛之深切,此刻產生的恨意便越是濃烈。如此師徒相殘,倒也是一場曠世好戲,不是么?”項晟說到此處,便不由得大笑三聲,見陸淮風臉色漸沉,又優哉游哉地繼續道:“話說起來,你大概還不知道他的生身父母是誰吧?”陸淮風不作回答,項晟卻似乎并不想放過打擊對手的任何一個機會,自顧自地說道:“你當年在丹霄山下的彤云村郊外救下了十歲的他,看中他天資出眾,便又許諾收他為徒。你以為他只是彤云村村民蕭四之子,生母早逝,父親又不幸被野狼咬死,來歷清清白白,毫無疑竇,是不是?只可惜,他真正的父親是我滅天教的殺堂堂主蕭青峰,母親則是本教貪狼星使殷翼之女殷紅。而那個蕭四,只不過是本教的一名侍奴而已?!?/br>項晟說完,神情卻刷然一下變得冷厲如寒霜,一聲斷喝:“十五,還不動手?趕快殺了陸淮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