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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報復他們,讓他們嘗一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傅鈞呼吸一滯,似是沒能料到秦湛竟是陡然將一切都直白地說出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一息之后,他方才勉強收拾情緒,道:“你對劉劭與郭僖使用的手段,我從未指責過你什么?!?/br>秦湛聞言,嘴角輕微一勾,笑容卻淡得幾乎瞧不出來,像是明知傅鈞是在避重就輕,敷衍自己,卻還是勉強壓抑著自己,回給對方一個笑容?!跋惹拔覍⑶艋\里那些魔修悉數殺死,其實其他原因都是虛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知道你會對他們心軟,可我不能容忍任何傷害過你的人、或是試圖傷害你的人,還安安穩穩地活在這世上,卻不受到任何懲罰?!?/br>傅鈞聽到此處,神色終于一動,有些復雜地緩緩道:“縱然如此,你也沒必要對他們趕盡殺絕……為何不能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秦湛露出一點苦笑:“傅鈞,我并非圣人,有時候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br>傅鈞似乎被秦湛難得一見、堪稱示弱的表情震住,一時間凝默無聲。秦湛復又聲音低緩地道:“之前我總不明白,你為什么懷疑我會對大師兄居心不良,可如今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對的。我這樣心狠手辣,大概真的非同常人,將來只怕遲早有一日會遭受上天誅罰,魂飛魄散,尸骨無存?!鼻卣空f著,神色愈見悵然。“不是的……”傅鈞下意識地出聲反駁,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后,不由頓了一頓,方才一字一句、仿佛吐字艱難地道,“是我……不該無端猜疑你?!?/br>☆、第三十九章撲朔迷離傅鈞說出這句話后,只見秦湛輕微一怔,隨即搖頭道:“你沒有錯。我既然如此狠心殘忍,不擇手段,你會猜疑我,也是十分正常之事?!?/br>傅鈞依舊搖頭否決,臉上緩緩浮現出一絲痛苦糾結之色:“無論你是什么性子,我不該毫無依據便懷疑你?!?/br>可是說完這一句話后,傅鈞便倏然覺得無話可說了——他無法告訴秦湛這其中的真正因果,也無法承諾他立刻便能對秦湛放下心結,從此不再猜疑。……只是,傅鈞啊傅鈞,你捫心自問,就算秦湛確實是大師兄死后的最大受益人,又能證明什么?——你前世受人冤枉,難道還不懂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而細想起來,自己并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秦湛做的,全憑猜臆二字而已。無論秦湛之后做過什么……自己確實不該因為對秦湛的偏見,便往他身上任意添加罪行。這么想著,仿佛內心深處的某塊沉重大石便無聲無息地滑落了下來,神思竟在不知不覺中徹底寧定下來,而臉色也逐漸恢復自然。秦湛一直凝視著他,見他神色變化,忽然間嘴角似乎輕微一揚,神情卻頗有切齒之意,語氣亦含著深深寒意:“看來我不該讓劉劭與郭僖死得那樣干脆,倒是便宜了他們?!?/br>傅鈞心頭微震,知道今世的秦湛不知曉真正的原因,只會怪罪于幻境試煉上,不禁道:“……與他們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br>“傅鈞,我將一切都挑明了,不是想指責你什么,也不會勉強你去做什么,而是——我不想再對你隱瞞我心中的想法?!鼻卣柯曇糨p緩柔和,態度卻極其鄭重。傅鈞心緒復雜,沉默片刻,卻終是說道:“我以后……會盡量做到對你坦白心事?!?/br>“你不想說的,永遠不必強迫自己?!鼻卣课⑽⒓又芈曇?,以示真情實意,“那樣并非我的意愿?!?/br>“嗯?!备碘x淡淡一應,面色有點漠然,然而這漠然之中又透出一分僵硬,仿佛是不欲泄露心事而強行帶上的面具。傅鈞慢慢站起身來,離開石桌,似做飯后散步之舉,目光卻在掃視著四周景象。剛才只顧著為秦湛療傷與尋找出路,還未仔細觀察過這個石洞里究竟放置著哪些物事。傅鈞心中仍舊對谷垣怎么將凡人變成魔修充滿疑惑,但卻猜測石架上那些個瓶瓶罐罐恐怕便是原因之一。簡單來說,一個魔修要將普通人變成魔修的方法并不是沒有,最簡易也是最迅速的方法就是將自身魔氣渡入對方體內,強行侵染對方全身血液,讓對方徹底魔化,再無可能變回凡人。當然,這種方法需要消耗的魔氣非常多,魔氣的損耗會導致修為退步,所以一般情況下,沒有魔修愿意做這種舍己為人的事,因為大多魔修都是自私自利,一心追求力量,更不可能做出讓修為退步的事。渡氣之法是最快入魔的方法,其次便是血染之法,即是以魔修之血混合其他珍貴藥物,倒入木桶里,周圍設下陣法,再將凡人全身置身其中,在魔血里沐浴七七四十九日,直到肌膚血液皆被魔血徹底侵蝕,化為魔修。血染之法雖然不像渡氣之法那樣需要耗損修為,但是也必須捐獻自身鮮血,而一個魔修若失血過多也會生命垂危,因此一般血染之法也沒有幾個魔修愿意使用,更不可能同時大量使用。除卻渡氣、血染之外,最后一個方法便是心污了。心污并不需要任何外力輔助,只要自己心中滋生邪惡之念,戾氣大盛,人性漸失,便一步步墮入魔道。雖然心污之法聽上去很容易,但實際cao作起來卻沒有那么簡單。有的人若是本身早已殺戮太重,血債累累,人性滅絕,或許可以一夜之間便能心污入魔;但一般的人或許要嘗試多年,才可能窺見一點魔道的影子。而谷垣將人變成魔修這一件事,細想之下便不免顯得迷霧重重——以谷垣表現出來的性格,不可能使用渡氣之法來損耗自身,血染之法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許多人一起變成魔修,難道是依靠心污之法?可是那些百姓分明并非出自自愿,否則谷垣又何必以重重鎖鏈囚禁他們?傅鈞心中著實疑慮不解。——難道谷垣有法子強迫旁人進行心污之法?如此一來,谷垣是絕對非死不可,他若不死,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先前自己與秦湛已經重創谷垣的命門,再有大師兄出手,谷垣應該活不過今日了。傅鈞思緒略斂,卻在此時,只聽秦湛輕輕“噫”了一聲,語氣頗含驚訝地道:“這里竟還有一封信?!?/br>傅鈞聞聲望去,只見秦湛不知何時已經走到角落里,從正方形的青石高幾上拿起一個紅色信封,饒有興趣地掂了掂信封的重量,從中判斷出信封里是否有實物。“莫非是谷垣的同黨寫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