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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險,但我覺得我可以在天魔被拖入陣中……”青弋臉還埋在玄非頸間,不像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恒昭卻也沒顧上他是聽了還是沒聽,視線已被上方天空莫名顯現的字跡吸引了過去。天諭居然再次出現了!隨著上頭的字越出越多,恒昭的臉色也越來越明朗了,不等天諭完全顯現,便又接著對青弋道:“我有信心能在天魔被拖入陣中的一瞬取回玄非的一魂,所以你先別忙著傷春悲秋了,好么?”聽聞此言,青弋身體微頓,隨即按捺不住激動地抬起頭來,目光殷殷地看著恒昭。一滴淚隨著他的動作自他眼中滑出,不等流下來,便飛離了他的臉,直直地撞入了陣法當中空缺的四海之水一格。原來四海之水,便是掌管四海水域的上神將青龍的眼淚。☆、引魂四海之水入陣,整個大召回陣強烈地震動了起來。盛有萬靈之血、永生之印、九天之火、四海之水與幽冥之魂的五個圓圈同時大亮,光芒刺目。待光芒稍暗,恒昭與青弋便看到五個小圓圈里的東西各分出一半化作一汪清水,順著各自連接著正中那個大圓圈的直線流淌了過去,最后在大圓圈里匯聚。水流在其中旋轉、飛舞、凝結,慢慢成了一朵花。“引魂花……”恒昭回過神來,“天諭又出,我猜到了天魔很快會被降服,卻沒想到這么快?!?/br>青弋抱著玄非站起來退遠了些,看著陣中那朵即將成形的、燃燒著火焰的血紅色花朵,道:“這……帝尊,如果引魂花要將天魔的魂魄收入陣中,那我們是不是不該繼續將界外留在上界了?”經他這一提醒,恒昭才想起來,“對,我早想好了,這次要將界外放到西北大雪山的山體當中。等引魂花完全長成,便是天魔入陣之時,我這就要將界外挪走,你先安置好玄非,快些跟來?!?/br>青弋應了一聲,正要走,又不放心地問道:“帝尊說可以奪回小非那一魂……”恒昭使了個法術,先將陣法保護好了,才緩慢將它托起,讓它跟著自己走,“我不能給你絕對的保證,但我會竭盡全力?!?/br>“多謝帝尊!”抱著玄非不方便,青弋便只頷首為禮,而后飛快朝東方天去了。待恒昭引著陣法來到一重霄時,里頭的引魂花已經差不多要長好了,血紅的花瓣簇擁著中間水盈盈的花心,美得煞是妖嬈。朱翡飛了上來,喘著粗氣對恒昭道:“帝尊,天魔并非只想殺人放火那么簡單,白擎帶人查了不少被害百姓的尸首,發現他們體內的精氣已被吸干了。臣在追擊他的過程中也發現了周遭不少山中靈氣被吸干,許多修為淺的小妖都被奪去了內丹?!?/br>恒昭道:“只挑凡人與修為低的妖下手,看來他是一點也不想浪費魔力去與旁人爭斗,只挑了這樣一個方法來補回自己失掉的修為?!?/br>朱翡不解,“可他不是有混沌金丹么?”“我猜他是擔心自己丟失一魂修為又受損后,就算用混沌金丹闖上九霄,也沒把握把我擊敗?!焙阏牙湫?,“他一定后悔極了當初的不果斷,若他初得金丹時便殺上來,天界會被他攪成什么模樣就不好說了?!?/br>“那時也是他剛從北海底脫身,不清楚上界萬年來的情況,也不敢輕舉妄動吧?!敝祠湓缇秃闷嫠砗蟮年嚪?,問道,“帝尊,這是陣法快成了么?是在何處找到幽冥之魂與四海之水的?”恒昭回頭看了一眼,頓了頓,含糊道:“反正就是恰巧找到了?!?/br>朱翡:“……”隨著最后一片花瓣長成,陣法中傳出了某種聲音,像是神圣而幽遠的吟唱,又像是情人在耳畔溫柔低語。那血色的花朵周身火焰更盛,每一片花瓣都傲然伸展著,帶著睥睨蒼生的姿態。下方突然傳來一聲可驚天地的怒吼,天魔嘶聲喊道:“恒昭,你這混賬東西!你敢!你怎么敢!”恒昭不屑一顧地輕哼一聲,手指動了動,將陣法拋向下界。更為強烈的吼聲不斷響起,其中漸漸摻雜了痛呼,恒昭十分解恨地想,我上神將玄武所承受的割魂之痛,定要在你身上千倍萬倍地討回來。朱翡見那陣法停在半空中,已有不少魔氣都被他吸了進去,此時雖不知天魔距此還有多遠,但陣法將他收去也不過就是遲早的事了。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笑道:“這個好,事情總算是能結束了?!?/br>恒昭想起天諭,暗自搖頭,對朱翡道:“叫諸神整頓一下,等天魔被關入陣中后,一半的人護送界外入大雪山山體,另一半的幫忙收拾下界瘡痍?!?/br>等朱翡領命離開,青弋也正巧趕了上來,見到此番景象后感嘆道:“總算小非沒有白白受苦?!?/br>恒昭正要點頭,忽見一陣濃黑的霧氣入了陣法,而陣法緊接著便有封閉的意思。他不由疑惑,上前一步,輕輕咦了一聲。“帝尊,怎么了?”陣法里收著玄非一魂,青弋不免緊張了些,見他神色有異,急忙追問。恒昭卻沒回答他,回想著適才入陣的那團黑霧中,似乎有魂影被裹在當中……他一下子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皺眉道:“天魔這個狡猾的家伙,竟然甘愿再舍一魂以求脫身,如此果決,倒是好氣魄?!?/br>“那是擒不住他了?陣法是騙人的?”“陣法不騙人,是天魔以一魂騙過了陣法?!焙阏芽匆娨昊ㄊ樟颂炷б换旰?,花瓣已經開始收攏,道,“我這便將玄非的一魂抽出來?!?/br>青弋便不敢再出聲打擾。若只是將魂魄引出,青弋也可以輕松做到,但如今玄非一魂已成了陣法的一部分,這便與將其從三魂中分出是一個道理了,只是這個要難上加難。恒昭不敢怠慢,將神識送入陣中,全神貫注地理出每一絲屬于玄非的氣息;同時送入神力,嘗試著將它們聚攏,并與陣法分離。陣法感受到外力入侵,竟有識般放出強大的力量攻擊了過去。這一茬恒昭實未料到,神識被擊了個正著,離魂術正進行到一半,施術人未能集中,竟惹得術法反噬了主人。恒昭身形微晃,胸口一陣滯悶,咳了兩聲,吐了口血出來。“帝尊!”青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無礙?!焙阏严胍匦掳l力,卻驚覺自己的神力正快速自體內抽離。不知怎地,他沒來由地想起了向華承南問及召回陣所缺失的東西時天道向他索要的交換——借天帝神力洗傳天音印,天帝失去神力的期間墜落凡間,另尋機緣再返上界。恒昭簡直啼笑皆非,“這可真不是個好時候……”“帝尊?”青弋不知他在說什么,疑惑地喚了一聲。恒昭重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