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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到一雙瞳仁,此時恭敬地低垂著頭單膝跪在在蕭闌的床前,此人便是蕭闌一直如影隨形的暗衛。“我昨日醉酒后,到底與楚凌說了什么?”蕭闌自己記不清,便只好來問影柒。“門主可要屬下復述?!庇捌饣氐?。“你暫且說來聽聽?!笔掙@又是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他瞬間便想到了幕伍那驚人的模仿能力,這復述倆字著實給了蕭闌一定的心理陰影。“楚凌?!庇捌獾穆曇艟谷徽嫒缡掙@一般,并無二異,隱約還帶著一絲醉酒的熏染。蕭闌不由一驚:果然與幕伍同門出來的!這模仿的能力都是一等一的絕色??!“你四年不見我,昨日倒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出頭來找我?!庇捌饫^續說著,一字一句蕭闌恍若真的是在當面聽昨夜的自己說話一般,就連那輕微的醉意和慍怒都能聽出來。“夠了!”蕭闌立刻出聲,簡直不敢再聽。這話怎么聽起來都像是怨氣小媳婦在質問自己的丈夫似的,這般聽醉酒的自己的醉言醉語心里實在是覺得有幾分羞惱。喝酒誤事這話果真不假,等等,我的酒量不應該如此差才對啊。“這些便算了,我可有說什么不該說之話?”蕭闌只覺得自己的頭是更疼了。“并無?!庇捌饬⒖袒氐?,都是該說之話。“那我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笔掙@不由得松一口氣,沒說什么不對的就好。“有?!庇捌忸D了頓,卻是給了肯定回答。“有?”蕭闌蹙眉,他不知這個有到底是指何種舉動,“我昨日醉酒發怒了?”“并無?!?/br>“那我罵楚凌了?”總不會是當面說他是小崽子了吧。“并無?!?/br>“我該不會打他了吧?”蕭闌突然不禁小心一顫,總覺得這個可能性也并非不是沒有。“也無?!?/br>“那我究竟做了何事?”蕭闌已想不出還有何事算是出格了。“門主您昨日醉酒后吻了副門主?!庇捌獠槐安豢?,聲音低沉沙啞。蕭闌驟然只感覺到大腦里面瞬間的天雷炸地火。入了夜,泡在藥浴里的蕭闌仍舊有些精神恍惚,他好似無意間陷入了一個未知的困境之中。這就好比蕭闌以為自己終于踏上了一條正道,卻只因昨日一晚,這條路就義無反顧地折向了深淵。此時一枚細箭忽得破窗入了墻。泡在桶里的蕭闌頓時怔住,然后深吸一口氣內心愈加崩潰。楚凌你幾時不能來,偏偏挑此刻過來!推門而入的楚凌耳邊聽到了碎亂的響聲,他好似并未在意只是坐在了木椅上靜等著。沒過片刻,就見蕭闌匆忙地小跑出來,這人慌忙地從藥浴里出來,一頭青絲披散兩肩,還沾染著幾分濕潤的水氣。他的身上松松垮垮穿上一件雪白錦袍,更襯得一張玉顏如琢如磨。不知是那藥浴溫燙還是此人太過匆忙,那臉上浮著緋紅添了幾分血色,耀人眼目。還有絲絲縷縷的藥香在空氣中隨之逸散開來,沁人心脾。楚凌的手指微顫了顫,瞳仁里似是閃過一抹暗色。“你怎的出來這么急?!背杵逞劭吹綊煸谝慌缘聂门哿⒖膛绞掙@身上。蕭闌:這還怪我咯?他這還不是怕楚凌入屋便會尋他,然后又一個被迫的坦誠相待的刺激。“你來做什么?”蕭闌不知這楚凌怎的又來找他了,如今他得知自己昨晚竟然吻了楚凌,心下自然極是別扭。他雖然想解釋說昨天那定是個誤會,但卻一時想不出個理由來。“我想師兄了?!背璧穆曇舻?,卻恍如昏黃的燭光般在屋里流淌開來。蕭闌頓時一愣。楚凌現下如此坦然,反倒讓蕭闌無所適從了。“昨晚是我醉了,不管說了什么還是做了什么你都莫要放在心上?!笔掙@蹙眉說著,此時他也不去思慮什么完整的借口了,只想早早撇清那醉酒后發生的荒唐事。“好?!背璨⑽捶瘩g蕭闌,也只是說一好字。蕭闌抬眼看向楚凌,實在捉摸不透這人到底是何想法。“師兄的頭發亂了?!背柽@么說著,卻是半推著蕭闌坐到了銅鏡前的木椅上。蕭闌靜默地坐著,望著那銅鏡內正為他梳發的楚凌,卻是不知此時到底該作何言語。只要這人溫柔起來,蕭闌便好似永遠無法拒絕般。楚凌望著手中的發絲,眉眼難得這般的柔和,好似那墨色黑夜里流瀉的隱隱月光。“師兄,你四年前與我說,要助我得門主之位可是真心?!背韬盟坪龅孟氲搅耸裁?。“這門主之位我豈會白白給了人?!笔掙@頓了頓,然后心下有了主意,手微微顫抖著然后掩在寬袖下似是緊張地握拳,“我那時走火入魔廢了大半武功內力,我身為門主自然心有憂慮。江湖上腥風血雨,你并非不知。青城門由我執掌,長須行走江湖,以我那般功力我自恐會哪日遭遇不測。若到時日青城門必定大亂,父親又不知所蹤,這門主之位與其讓了旁人我還不如給了你。但若是我并無不測,那這青城門門主自然也輪不到你上位?!?/br>“若我到時日對你刀劍相向呢?!背璧痛怪劾^續問道。“我對你自有防備,到時日最多不過是青城門一場腥風血雨罷了?!笔掙@淡漠回道,“再說你不過孤身一人,能在這偌大的青城門里掀起什么風浪來?!?/br>“若你這般看我,為何要生辰夜里要送我花燈?”楚凌繼續問。“我既瞞了身份要做你師兄,你說生辰我自不好推拒?!笔掙@也隨之面色如常地回道。“那為何又要為我親手做那中秋月餅?!背栎p輕梳理著蕭闌的長發。“我不過想服人心,親手做些月餅給門下之人而已,那四枚月餅也不過隨手拿了四個?!笔掙@眉眼淡淡地望著那銅鏡里模糊不清的人像,心中卻好似一直有根弦繃緊般。“那你又為何要舍身救我?!背杳鏌o表情,只是繼續淡淡地發問。“蘇闕毒害你,畢竟是我手下我自當也有罪責,再者父之命不可不從?!笔掙@亦是冷顏回他。楚凌此時終于嘆了口氣,輕輕的嘆息卻恍若砸在了蕭闌心頭。蕭闌感覺到楚凌放下了他的長發,然而男子的黑袍寬袖卻落入余光,那人竟從身后將他抱住,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處。那溫熱似乎即刻便貼上了蕭闌的身體,楚凌的臉頰貼在了蕭闌的耳側,說話時的氣息噴灑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