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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主微皺了皺眉,看向了身旁的蘇闕。“蘇闕可是有什么做得不對惹門主不喜了?”蘇闕不禁臉色一白,不知門主這話是什么意思。平日里他都是貼身陪伴著門主的,怎么這會兒卻突然讓他走了。“下去?!遍T主也不愿多解釋,淡淡地應了聲。蘇闕咬了咬唇,一臉委屈而又受傷的表情,但看著門主一臉不為所動還是無奈地退下了。“青城門門主?!睆拈T主之座上站起來的男子輕聲地重復了幾聲,然后毫無形象地盤腿坐在了地上,雙手用力抓了抓自己及腰的長發。原本冷漠的模樣瞬間變得暴躁不堪,就連頭發都凌亂得失了門主的形象,男子似是頭疼得厲害,右手指尖用力揉著太陽xue,“什么青城門門主?!?/br>蕭闌茫然地抬頭看著眼前偌大的堂廳,“真是,巨大的爛攤子?!?/br>楚涯是蕭闌現在的名字,青城門現任門主。青城門原先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但其實并非江湖上的大派。但楚崖的父親,也是上一任門主楚旬天是一代武林泰斗,在江湖上舉足輕重,更集結了武林豪杰將青城門發揚光大。時日至今青城門已然傲立南方已久,地、衣、武、商,秩序井然,在江湖上名聲赫赫,無人敢惹。楚旬天更是一代武癡,在將門主之位傳給了楚涯之后,便自行游歷江湖聲稱要潛心武學。這世上也只有一個楚旬天,楚涯的武功造詣自然遠遠不如楚旬天,但是青城門的奠基在這里,還有江湖的楚旬天作為后盾,楚涯這個門主之位自然不必擔心過多。但問題就在——楚涯有被害妄想癥。楚涯對于幼年的記憶很模糊,但是他記得他的幼年住在狹小貧窮的災民區里,飽受饑餓和病痛,母親也因此而死。也已經不知道是何日楚旬天找到了他,將他接回了青城派,只說是他心系武學和青城派,所以才負了楚涯和楚涯的母親,但他必定會好好彌補楚涯。楚旬天心存愧疚,在之后便將楚涯以少門主之位開始培養。理應來說,楚涯的日子好過起來,心里也可以安穩下來。但事實并不然,楚涯幼時經歷陰影重,并沒有安全感,心思多變而又陰暗,時常會想太多反而會自尋煩惱。楚旬天在楚涯之后,還有一子,名為楚凌。護法和堂主皆稱楚旬天對楚涯的疼愛和重視遠遠在楚凌之上,但偏偏楚涯不覺得。不知是心思細膩,亦或是心思詭異疑心病重,他總是覺得楚旬天在對待他與楚凌身上是不同的。楚涯便是這樣的人,一個想法在心里埋著,時間越久便會生根發芽想得越發多。他不相信任何人,也疑心所有人,然而這一回的多想卻不偏不倚中了要害。楚涯發現自己并非楚旬天親子。是母親背叛了父親?父親可知道這件事情?因為知道,所以才對楚凌的態度與我不一樣嗎?那么這青城門的門主之位,等楚凌成年后父親在日后會不會將此位傳給他?若是楚凌知道此事,是否會與他針鋒相對?若是護法和堂主門知曉此事,是否都會棄他而尊楚凌為門主?……楚涯的被害妄想癥越發嚴重,在楚旬天游歷江湖后,便對楚凌百般責難折磨。同時楚涯對武術也更加急于求成,心思浮躁,心魔又重,這一次便走火入魔失了大半的武功。對于這些經歷,蕭闌只想說想太多真的是病,楚涯的過去就是一出自作自受的心酸歷程。此時蕭闌雖然不算是武功盡失,但是卻也和平常江湖之人的武功差不多,也不知何時便會被其他人察覺。這對楚涯來說肯定是頂天的大事甚至可能會威脅他的門主之位,但是對蕭闌來說卻是不值一提,另一件事卻是讓蕭闌更加煩惱。楚凌,楚旬天的親子,卻被楚涯嫉恨更私下百般折磨的少年——是他。蕭闌已經不知道這個他,應該用什么名字來替代好,是何墨,亦或是亞爾曼。兜兜轉轉,他在另一個世界卻還是遇到了這個人。盡管已經預想到,但此時蕭闌的內心卻還是因此而動蕩翻涌。到底要不要去見他?蕭闌過了會兒,心里有了主意便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堂廳的暗道里回了房。楚涯好歹也是青城門門主,雖然造詣不及楚旬天,但也不是尋常人。蕭闌有了楚涯的記憶,自然易容也并非難事。入夜后,蕭闌看著鏡子里平平無奇的一張臉,不禁覺得有些神奇,忍不住做了個鬼臉然后看著鏡子里那張陌生平凡的臉也同樣做著鬼臉。換了一套不太顯眼的暗色衣服加披風,吃了一粒暫時可以使聲音變得低沉的藥丸,蕭闌看著鏡子點了點頭。他現在就算要去見楚凌,也不便用楚涯的臉去見。楚涯原本就是一心要折磨楚凌的始作俑者,這樣去只怕會讓楚凌更加生厭記恨他。在自家的門派里用輕功亂竄對于蕭闌也是得心應手,術業有專攻這句話也是不錯,他在楚旬天教導下學得最好的兩樣,一是青城劍法,一是練就了一身好輕功。即使此時內力武功大失,卻也仍能做到出行神不知鬼不覺。夜很靜。連風聲都聽不到,卻能看到婆娑的樹影。蕭闌靜靜地站在那柴房之外,看著那上鎖的門,凝站不動。直到過了很久,蕭闌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躡手躡腳又心懷忐忑地站到了門口。他隨手便拆了那已經腐朽的鎖,只看到小小的柴房里,在角落的草堆里蜷縮著躺著一個瘦弱的身體。夜晚冷得很,楚凌的年齡就連蕭闌自己也記不清了,約莫也才十四五歲。明明是楚旬天的親子,卻被故意關在這冰冷的柴房里,比奴役還要不如。楚旬天不在門派里,已經云游江湖了多年,這門派完全就在楚涯的掌握里。他不想讓楚凌好過,下面的人心里知道也不會多言。青城門的下人不會多管閑事,但是有些人卻會幫襯著楚涯折磨楚凌當做變相的獻衷心。月光透過漏風的瓦礫,照在地面上,朦朦朧朧而又冰冷的白色。一個人緩緩靠近角落,猶如天狗食月般光線遮住,然后緩緩地移動。又過了會兒,月光被重新吐了出來,而人影已經站到了角落里。蕭闌無聲地看著楚涯沉睡的臉龐,那熟悉的面容卻讓他的眼眶不禁紅了起來。他怔怔地看著,然后忍不住俯著身子,指尖緩緩向楚涯的臉靠近。“你是誰?!蹦浅了送蝗槐犻_了眼,漆黑的眼里滿是警惕和戒備地突然出現的蕭闌。蕭闌被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地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