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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司祭本只想利用洛克磨一下蕭闌的性子,卻沒想到徹底磨滅了蕭闌的光彩。他的手輕輕拍了拍蕭闌的臉頰,這樣也好,以后估計也便沒有性子去爭奪家產,亂找麻煩了,隨意在家里找個地方養著就行。“嘖嘖,真是扔了個骯臟的爛攤子在這?!笨死锓蜃呓巳釉谝慌缘哪泻⑸磉?,眼神厭棄而又高傲。此時已看不出孩子的面容,只是一個體無完膚的血人而已。克里夫司祭的口中低聲沉穩地吐出了魔法吟唱咒語,光瞬間集結至男人的周身,然后一把光束集成的劍落在了克里夫司祭之前。他伸手淡然地握住了那把劍,“光之利刃啊,請化成無敵的長劍,以光明之神的名義,將一切留存于世間的黑暗與污穢消除!”“你想做什么?!?/br>克里夫轉過頭便看到跪在地上的人正拉住自己的衣角,那雙藍眸里凝結出了一片濃厚的陰暗。“伊索,我這是在幫你?!笨死锓蛩炯佬α顺鰜?,他手中握著光劍,帶著皺紋的雙眼瞇起,語氣也隨之變得溫柔起來,“既然你喜歡這個罪族,那么也便不忍心繼續讓他受苦,我幫你送他一程?!?/br>“你要殺了他?”蕭闌瞪著眼,喃喃地說著。克里夫司祭還未反應過來只看到眼前冷光一閃,鋒利的匕首之刃直直向自己刺來??死锓蝮@慌地閃避開,只看到蕭闌已經起身右手持著一把匕首。蕭闌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一招一式都直刺向克里夫的重要部位,克里夫心中驚訝和慌亂居多,連連閃避開來,此時的狀況已經完全是在意料之外。匕首的風聲從克里夫的耳邊揚長而過,克里夫伸手用力制住了蕭闌握著匕首的右手。男人瞪大眼,憤怒到極致地瞪著近在咫尺的蕭闌,“伊索·蘭索爾!你瘋了嗎!”蕭闌的發絲在空氣中凜冽的擺動,那雙眼眸暗沉卻沉淀著一種走投無路的堅守和執念。克里夫的呼吸一窒,他是認真的,他竟然是真的要殺了他!“你以為你殺得了我?”克里夫暴怒地吼著,他隨手使了一個光系初階魔法[光球]。蕭闌的身軀便被光束沖撞了出去,身體硬生生地撞到了墻上,轟然一聲巨響。蕭闌的身體肺腑護都遭受了強烈的撞擊一般,他猛地咳出了一口鮮血。“司祭大人,請問您有事嗎!”門外匆匆傳來了步伐聲。“都給我出去,沒有我的應允不準過來!”克里夫司祭的神色憤怒,大聲嚷著。“是!”門外的聲響散去,突然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呵,你竟然為了一個罪族要殺死我?”克里夫怒極反笑,他一步一步向蕭闌跟前靠近,他的雙眼里滿是凜冽的壓迫,那已經不僅僅是憤怒還有強烈的殺意,“我是誰?我可是教廷的主教大人!我恩惠于你留在我身邊,你卻絲毫不知感恩,還要因為一個骯臟的奴隸殺了我?“這個罪族到底用什么迷惑了你!”克里夫一把抓住了蕭闌的頭發,狠狠提起。匕首的寒光閃過,克里夫用另一只手死死扼住蕭闌的右手,恨不得硬生生折斷他的手。事到如今,他竟然還不肯放過殺他的一絲機會!“你以為你殺得掉我?就憑你在奧奇手上學的一招半式?還是從罪族手里獲來的中階魔法?不過僅僅如此而已,我殺掉你是易如反掌,而你,別妄想!”克里夫怒瞪著蕭闌,他的頸脖處都因為憤怒而青筋四起,看著蕭闌對準自己心臟的匕首,“不要再激怒我!否則,我會讓你和那個罪族一起,灰飛煙滅!”“我不準?!笔掙@輕聲低喃著。沉寂中只聽到了蕭闌輕輕的聲音,他還是低著頭,克里夫只能看他微微張開的口。“你說什么?”克里夫瞇眼聽著,只當蕭闌此時悔悟求饒。“我說,你要殺了他……”蕭闌抬起頭,那張原本神采奕奕的臉此時冰冷麻木,沒有了憤怒,沒有了痛苦,也沒有悲傷。湛藍的眸子如同一潭死水一般深不見底沒有生機,像是能夠溺死一切活物的死海,是地獄之水。“我不準?!?/br>一陣火光在兩人的眼底轟然閃現,克里夫司祭的瞳仁驟然收緊,只感覺到了一陣劇痛刺穿心臟??死锓蛘痼@地緩緩低下頭,只看到拿匕首燃著熊熊火焰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把長劍。原本距心臟一尺的匕首,卻已經直直刺入胸腔,穿透了跳動的心臟。克里夫瞪大雙眸,只看到蕭闌伸手猛地拔出了劍。鮮血四濺,蕭闌白凈憔悴的臉上落下了觸目驚心的一片鮮紅的血液,神色毫無波瀾。那雙暗淡的雙眸寂靜地看著緩緩倒下的,至死都瞪大雙眸的克里夫。第19章:空間卷軸蕭闌看著劍上的血,死去的人,心思卻已經麻木不堪。他甚至絲毫沒有多余的感覺,似乎之前的痛苦與崩潰已經到達了極限,而讓他失去了感情的本能。但是當他持著那把失去了魔法覆劍的匕首看向那個倒在血泊里不知生死的男孩時,他卻覺得很痛苦,說不出來也承受不住的痛苦,像是心臟被刺上一劍的人是他。他緩緩走向那個孩子。一步一步,腳步與地毯發出的軟和的聲音,卻似乎沉重地狠砸在心頭。千般折磨,萬般痛苦,原本就不該由他承受。不管是何墨也好,亞爾曼也好,蕭闌其實都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但是,如若我早一些殺了他,是不是便不會有這般事情?不僅是對于亞爾曼,也對于蕭闌自己。不必如此痛苦,不必如此悲傷,不必如此瘋狂,不必又一次與這個人牽連至此。既然如此,那么現在也不遲。他便親手殺了他,解除這一切的痛苦,然后去往下一個世界。等到一切結束,蕭闌一定要將這所有都完全遺忘。他的腳已經踩上了亞爾曼的鮮血,他緩緩蹲下身來,握著匕首的右手在顫抖著。而他伸出了左手輕輕地將那個孩子覆在臉上的凝血的發絲撩起,想要最后再看看這孩子的面容。“大人……”伊索的手瞬間僵住。“伊索大人?”那孩子的聲音很輕,似乎微弱得只剩下了一絲氣息。他這么喚著,蕭闌只覺得身體在不住地顫抖,喉嚨像是被人扼住,艱難地想要發出聲音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孩子緩緩用自己最后的余力似乎想要支起身體,他沾滿自己鮮血的手撫著地面,十指上已沒有了指甲只剩下一個個血窟窿一般的血rou模糊。他伸出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