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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睿鶴掀掉。做完這一切,莫濃用數碼相機拍了幾張照片和一段錄像,而后他再沒看他一眼,在衛生間門口放上“正在維修”的警示牌,順著樓梯間走出大樓。“什么嘛,只是廚房冒煙拉什么警報呀,嚇死我了!”“食堂一直都這樣,那幫人一點不負責任,還好沒燒到燃氣管,不然咱們才真的倒霉?!?/br>他推著垃圾桶,穿過大樓前指指點點的人群,跟他一起從人群中走出的還有幾個人,仿佛只是毫不相識的路人,于路邊分道揚鑣。這房間里堆滿了各種電子器械,雖然雜亂擁擠但很干凈,陽光通過落地窗明亮地照在每一張桌子上,莫濃把相機扔給老袁,“把里面的東西發到網上?!?/br>老袁并不老,甚至長著張可愛的娃娃臉,但因為肩膀略窄,顯得他的頭有點大,袁大頭翻開著相機里的東西,嘖嘖感嘆,“這又是為了你那個寶貝小玻璃做的吧?你說你怎么說彎就彎了?咱們也算從小玩兒到大,二十八年了,沒見你有這方面的愛好哇?!?/br>“你哪來這么多廢話?”莫濃站在窗邊,點燃了一根煙,略顯疲憊地閉著眼,“這樣都算便宜那個畜生了,也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他那東西以后是別想用了,就怕他以后那變態的癖好變本加厲,再去折磨別人?!?/br>“你先別擔心別人,你應該擔心擔心你自己,”袁大頭在轉椅上把自己縮稱一團,然后把著椅子轉圈玩兒,轉到整個人開始暈了,才晃晃腦袋,“你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你是直男還是同性戀都無所謂,談戀愛你自己喜歡就好。但沒有你這么談戀愛的,又是在家里裝監視器,又是在人家手機里裝衛星定位,你說定位跟蹤就跟吧,你在家里裝監視器不是有病嘛!他又不是囚犯。再說,小時候,父母看咱們一下日記咱們都鬧好幾天別扭,萬一人家發現了,你覺得人家能原諒你么?”莫濃望著外面被陽光曬的發亮的屋頂,面前的玻璃上也影影綽綽顯示出他的倒影,“我覺得他不愛我,可是我愛他,”他聲音就像這陽光一樣飄忽,“感覺我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隨時都會跟我分手,除了看緊他……也沒別的辦法?!?/br>袁大頭呆呆的望著他,“我……靠!你這么認真?這么矯情的話,被你說的一點兒都不矯情誒!”莫濃盯著手里的煙頭,自嘲的笑了下,“愛情這東西,哪有不矯情的?只不過程度深淺罷了,既想對方在乎自己,又怕自己太在乎對方,總是不滿足,卻又沉迷這種不滿足。偶爾被滿足了一點點,又想要的更多……心都給出去了,要是換不回他這個人……我不是一無所有了?”“那……”袁大頭面露難色,煩躁的撓撓頭,“我也不懂愛情是什么感覺,但你還是盡量調節一下吧,你這樣對你倆都不好?!?/br>舒照醒來發現莫濃在家,還有點兒不習慣,這一個多星期莫濃起早貪黑,總見不到人影。“他們走了嗎?”莫濃因為解決了龔睿鶴勉強出了口氣,籠罩在心頭的陰影也淡了些,“嗯,今早把他們送到高鐵站,這幾天是挺鬧的?!?/br>舒照頂著睡成鳥窩的一頭亂發,走到他對面撐著桌沿盯著他看,“你……恢復正常了?”莫濃正把飯菜端上桌,聽他這么說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嗯,正常了。是不是嚇到你了?”“可不是,”舒照打了個哈欠,順勢坐下來,“您一會兒要自殺一會兒要殺人,搞得我提心吊膽,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就怕你睡到一半兒想不開,拿把菜刀把我剁了?!?/br>莫濃更覺得好笑,盛了一碗色澤誘人的薏米粥擱到他面前,舒照吃的鼻尖冒了一層小汗珠,一張臉也白里透紅,等他吃完這碗莫濃才說:“舒照,我幫你報個夜校,你去讀書吧!”舒照的筷子頓在半空,片刻后訕訕的收回來,叼在嘴里搖了搖頭,“我連高中都沒畢業,以前學的那些也都忘得差不多了,現在再去讀書一是浪費時間,二我也沒那個心思,還是別了?!?/br>“我可以幫你復習啊,”莫濃興致盎然地望著他,“實在不行我們請家教,你以前學習那么好,只要用點心,用不了兩年就能成人自考了?!?/br>舒照端起碗把剩下的粥灌進嘴里,放下碗筷后擦了擦嘴,“不用,我不想考?!?/br>“那我們做點別的什么,要不我教你攝影吧?雖然我也只是業余的,但我們可以先把基礎的學起來,”莫濃越說越興奮,語氣里透出一股nongnong的憧憬和美夢成真的歡愉,“你以后就可以當攝影師,拍人拍景都可以,現在攝影師也很賺錢,不然我們可以開一間工作室,我化妝你攝影,這……”“莫濃,”舒照打斷他,“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現在真沒心思去考慮這些,我暫時也不想考慮,咱倆談戀愛能談得輕松點兒嗎?”他臉上還真露出點兒疲倦和不耐煩,“以后別提這些了?!?/br>莫濃的一腔熱血被他三言兩語凍成冰渣,輕松的戀愛?什么都不考慮?那就是純屬小孩子過家家,過一天是一天,他根本就不考慮未來,不管是他自己的還是他們兩個的。這段感情對于舒照來說都只是一場游戲,開心就繼續,不開心就結束,不愿意被莫濃約束,也不愿意約束莫濃。莫濃越想越氣,又無法對舒照發火,一個人收拾了屋子慢慢平復心里的怨氣,然后臥室里突然“咚”的一聲,舒照跳下床連鞋也沒顧上穿,“開電腦開電腦,我要看烏興新聞,快快快,”舒照催個不停。莫濃瞬間就明白了他要看什么,他瞄著舒照手機上的照片,正是他搞完龔睿鶴后拍的那幾張,最后還有上次在他家被爆|菊的那張特寫。舒照捧著手機,嘴角的笑一會兒寒冷陰森一會兒幸災樂禍。“媽的,你也有今天!”舒照低聲罵了句,新聞里的女播報員說到龔睿鶴下身嚴重燒傷,至今仍在搶救中,“還搶救個屁??!”舒照忿忿不平地罵道:“人渣!”他馬上撥通了溫汝的電話,兩個人就這件事表現出高度一致的贊賞態度,一個比一個更會落井下石,“姓龔的還沒生小孩兒呢,這下他真是要斷子絕孫了,老天開眼??!你說這是哪路英雄敢救人民群眾與水火之中?如此俠肝義膽武功卓絕,得給他送個錦旗呀!”溫汝笑呵呵地在那端回:“就是沒叫上我,不然我就把他倆卵|蛋掏出來,塞他嘴里噎死他!”舒照捧著電話在床上高興的翻來覆去,莫濃進來后故作不解地問了句:“說什么呢這么開心?”舒照掛斷電話,仍舊盯著龔睿鶴那幾張照片,“說一個人渣得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