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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八個都說過。舒照已經習慣了,他從善如流的解釋:“我們DJ總上不到班,上不到班接觸不到客人,哪有機會訂房呢?我……”“得了得了,”阿樺滿臉不耐煩地打斷他,翹著二郎腿道:“這種廢話不用天天掛嘴上,你們不容易?我們就容易了?說給誰聽呢!”舒照懶得跟他計較,還要再跟董事長提化妝師的事兒,董事長直接回絕了:“化妝師已經找好了,這事你不要cao心了。咱們場子數你們DJ部出房率最低,你要努力,多督促?!?/br>舒照又說了一堆好話,從辦公室退出來,臨關門時聽到阿樺在里面說:“死基佬,娘炮!”舒照笑了笑,關上門繼續該干什么干什么。舒照娘么?他絕對不娘,他至多就是跟普通男性不一樣罷了。他以前當過一個月的模特,因此走路的姿勢跟一般人不同,腳邁出去,輕飄飄地落下,永遠踩在一條直線上,看起來有些打晃,漫不經心似的,可肩膀是挺擴的,腰板筆直,臉龐堅毅目不斜視,走路帶風說的就是他了。但因為他那雙桃花眼和天上上揚的嘴角,人就有些陰柔。說他娘炮,要么是不懂欣賞,要么是嫉妒。隔天舒照起床已是下午,他拾掇完自己,來到公司樓下的面館里,叫了碗面,卻因為前一晚喝了太多酒,除了湯喝光了,面條根本沒動幾筷子。“弟弟誒,”許餑餑粗曠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舒照沒等回頭她已經坐到了對面,“你喂貓呢吃這么少?再多吃幾口,”她拿了雙筷子敲著舒照的碗:“快?!?/br>舒照虛弱無力地搖搖頭,“真吃不下,你怎么來這么早?今天開會?”“開完了,”許餑餑打了個哈欠,“天天開會,有個屁用!你聽說了嗎,今天要來個化妝師,據說背景挺硬,連場地費都不用交?!?/br>“這么牛?”舒照起先挺感興趣,可一想化妝師跟他沒沖突,也就無所謂,“跟咱們有什么關系,只希望她技術好點兒,能把姑娘們化得漂亮點兒?!?/br>二人吃完飯,也沒急著上樓,站在一樓的大廳門口分別叼支煙聊天。估計臺風快來了,這天的夕陽格外嫣紅,遠遠望著,中山橋都染了一層紅暈,來往的車流路人也像走在紅霧中一般,正當這時,一陣機車的轟鳴聲從遠處徐徐傳來,伴隨著轟鳴聲的由遠及近,橋上駛入一輛白色的機車。舒照視力好,能看到騎在機車上的人戴著紅色頭盔,他的頭盔和機車在夕陽嫣紅的光芒中銳亮光潔,機車的疾速行駛沖進傍晚的暖風中,沖亂了晚風,好像整座橋上的風都被他撕起波瀾,他的上身如同一座斜坡架在機車上,身上的白色短袖裹住在舒照眼中漸漸清晰高大的身體迎風招搖。而后下了橋,機車的車頭陡然一轉,竟然緩速向這邊駛來,停在了離舒照幾米遠的地方。“這哥們哪的呀?”許餑餑盯著人瞧。“哥們兒?!?/br>“什么?”許餑餑問。舒照也盯著那人目不轉睛說:“哥們兒,們后面加兒化音,你說哥們,我聽著奇怪?!?/br>許餑餑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卻見那人下了摩托摘掉頭盔,許餑餑眼前登時一亮,壓低聲音興奮道:“誒喲喂,不得了啊,這質量!帥??!”是挺帥的,頭發烏黑發亮,說明這人身體好,能干;寬肩長腿,身材也好,耐干。可質量再高又能怎么樣?舒照打眼一看就知道這是個倍兒直的直男,可遠觀不可褻玩。那人把頭盔放到車把上,從后車座上拎下個黑箱子。許餑餑道:“帥哥,車不錯??!”那人抬頭沖他們笑笑,露出一排可人愛的小白牙,然后用他盛滿紅色余暉的雙眼望著他們問:“請問新港城是這里嗎?”“是是是,”許餑餑連忙道,“我們就是新港的,你來找人?”他拎著箱子走上臺階,站到舒照身旁,個子比舒照高出半頭,比許餑餑更是高到不知哪兒去了。他站在他們面前卻一點兒居高臨下的感覺都沒有,一雙濃眉形似關刀,又黑又粗,可一雙眼睛卻清秀,目光也澄澈干凈,竟把那眉宇間的粗曠帶成了俊朗,簡直是一陽光向上的好青年模樣。好青年問:“那請問董事長辦公室怎么走?”許餑餑連忙又說:“讓他帶你去,小照,你不是要上廁所么?”她連擠了好幾下眼睛,直看得舒照想笑,“快,順路把帥哥帶過去?!?/br>舒照扔掉煙頭拿腳碾滅,對好青年歪歪頭:“走,我帶你過去?!?/br>新港的電梯真是慢,兩層樓的上升速度趕上人家十幾層了,電梯里四面是琥珀色的反光玻璃。好青年不時左看右看很好奇的樣子,舒照在他身后垂著眼。打量著這好青年的一雙小腿。人家穿的是卡其色的七分褲嘛,不看白不看。這雙小腿好啊,肌rou沒像其他男的鼓起一塊,很緊實地裹住筆直的腿骨,可又能看出肌rou的形狀。好青年的胳膊也很結實,皮膚呈現出麥色的光澤。該是經常健身,舒照這么分析。出了電梯大廳還是光線陰暗的,只有走廊里的壁燈零星打著兩盞透出曖昧的光,舒照走在前頭,轉個彎碰見老饞頭正往他們這邊走。老饞頭很好事地盯著那好青年看,直勾勾的看。那好青年很謙和地朝他笑著點頭,老饞頭卻沒放過他,“舒部長,你男朋友???”舒照邊走邊回:“是啊,馬上結婚了,包紅包吧,禮金我要一八八八,少一分錢我就讓你這個老不死的有來無回?!?/br>按說人家拿頭回見面的陌生人開了玩笑總該解釋一句,可舒照一個字沒有,照舊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頭。舒照的頭發將將到肩膀,上班時穿西裝襯衫把頭發豎得一絲不茍地貼在腦后扎成一個小發髻,一根頭發絲兒都不讓它掉下來,把他那張精致的臉完全呈現襯得極為立體。今天還沒到上班點兒,他的頭發就松松散散地扎了個小尾巴,落下的發絲柔順的垂著,有一縷貼著他白皙的脖頸,端得是副懶美人的模樣。好青年打量著這位陰柔的美男子,瞧他走路的姿勢也特別,落拓瀟灑,跟在T臺走貓步似的。好青年猜不準舒照的身份,不知覺就到了辦公室門口。舒照敲敲門,等里面傳來“請進”才推門把人帶進去,還沒等他說話董事長馬上從老板臺后走出來,熱情的像接待不得了的大人物,幾步走上前伸出雙手握住了好青年的手,“阿濃啊阿濃,一眨眼你都長這么大了,咱有十多年沒見了吧?你媽說你在外蒙讀大學,什么時候回來的?”莫濃還是那幅好青年的謙和笑容,“回來好多年了,前些年一直在衢州,沒來看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