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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馬老師瞪眼,笑說:“我竟然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好學生?!?/br>“那是我技術高超?!碧K巖笑。“哼,那是,你向來第一,比梁奎強多了,這家伙什么都愛鬧騰?!?/br>梁奎無辜道:“又不是我鬧,我其實比誰都乖?!?/br>“我不是請你們來討論早戀的!別教唆學弟學妹!”“咳,好,來來來,我們來討論學習這個嚴肅的問題,看到后面的倒計時沒有?你們數著日子記好,到了那一天拿著準考證去考試就可以了!考試以后記得來學校填好第一志愿,這都弄好了,等著通知書就OK了?!?/br>“你正經點!”“我很正經,學習上你是老師,我可不是。我教他們升學的技巧,這很重要?!?/br>“哈哈哈,梁奎學長,你是怎么考上A大的?”“知道天才嗎?我就是其中一個?!?/br>“哈哈,那蘇巖學生大狀元是什么?”“他是好學生,很刻苦的。如果不是天才,刻苦是唯一的捷徑?!?/br>“你為什么說自己是天才?”“因為我是遲到早退打架早戀無惡不作的壞學生,但是照樣考了第二。你們行嗎?要是行,也可以來做我的大學學弟,到時候請你們喝酒?!?/br>“那舒守仁學長呢?”舒守仁淡定的扶一把眼鏡,正色道:“我是書呆子,寒窗苦讀十多年,一日高中,得償所愿而已?!?/br>“哇,書呆子啊……學長現在有女友嗎?”“……有,低我一屆的學妹?!?/br>“你混得蠻開的說……”舒守仁微笑:“書呆子不影響找女友?!?/br>“就是,昨天剛好有個S大的書呆子結婚了,兒子都快有了?!绷嚎Σ[瞇掃視教室,戴眼鏡的‘書呆子’可真不少。“蘇巖學長有女友嗎?”蘇巖嘆氣:“有的哦,你們對這個話題可真是興趣濃厚?!?/br>“就是,老馬都快哭了?!?/br>熱熱鬧鬧的交流會勉強順利結束,三個人很哈皮,學生們也很哈皮,唯有老馬苦逼。走出校園,傍晚時分,天色已經如黑夜般暗沉了。今天沒開車出來,三人搭車返程,舒守仁回家,梁奎二人回酒店。回酒店之前,二人去了步行街閑逛,滿足口舌之欲。吃飽喝足后走出步行街,外面飄起了雨雪。梁奎抱怨:“下雪就算了,還下雨。你等著,我去買一把雨傘?!?/br>“嗯?!碧K巖戴上手套,望著濕淋淋的街景靜靜等候。撐著雨傘在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如麻,很多人從蘇巖身邊擦肩而過,帶過一股股輕輕的冷風寒氣。蘇巖低頭跺跺有點僵硬的腳,又扭過頭看向梁奎離開的地方。一股蠻力陡然襲來,蘇巖還來不及回頭,嘴巴便被人狠狠的捂住了,刺鼻的味道熏得蘇巖眩暈,搖搖欲墜。“快走?!庇腥苏f。暈暈乎乎的蘇巖費力抬起眼,看到梁奎正瘋狂地朝他跑來。可是那身影,卻越來越遠,最后,再也看不見。蘇巖沒有徹底暈掉,只是四肢乏力。他被帶上了車,堵住了嘴巴,蘇巖掙扎幾次抬頭,仔細去辨認這三個人。一個,兩個,三個……三個人沒有說話,但他們在彼此對視,眼神交流,一切行動看起來默契又專業。周圍一片死寂,太過于安靜,這顯得詭異。蘇巖迷迷糊糊的,很快又聽到了警笛聲。終于有人狠狠踩油門:“糟了?!?/br>“動作快點?!?/br>車子瘋狂地往前開,蘇巖在想,這里是C市啊,不是D市,那個曾經埋葬他的廢棄工廠,已經不存在這里。后面有警車在追,三人卻并不顯得特別慌忙。車子依舊往前開,最后停下來時,蘇巖被拖下車,聞到了惡臭的垃圾味,偏僻的小地方,盡是生活垃圾。三人毫不猶豫,飛快掏出匕首,直接刺向蘇巖。蘇巖急急躲閃,手臂被劃開了長口子。而后抬頭虛弱獰笑,張開雙手狠狠撲向他們,當警車找到這里時,只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蘇巖,而三個歹徒和車都已經不見了。警察隊長立即下令:“繼續追!”一部分警車呼啦啦追下去。梁奎悲聲嚎叫,眼淚下得比雨大,瘋狂地撲到蘇巖身邊,“蘇巖!蘇巖!”蘇巖的肚子上猩紅一片,醒目的插著一把匕首。梁奎兩眼一黑,差點暈厥,他顫抖著握住匕首,想要拔出這恐怖的東西。旁邊的警察見狀立刻制止:“別魯莽!拔出來就壞事了!快弄上車送醫院,他還有氣?!?/br>“蘇巖,蘇巖,蘇巖你要撐住??!”警車飛快將蘇巖送去醫院,在送進搶救室之前,蘇巖勉強醒過來,只這一眼,已經讓梁奎喜極而泣。只這一眼,他已經感到心中充滿了希望。他守在手術室外不停的安慰自己,蘇巖福大命大,一定可以平安無事。警察們在忙,卻始終追不到歹徒。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蘇巖這里。守候了整整一夜,蘇巖平安度過危險。他眼睛雪亮的望著做筆錄的警察:“買兇的人是沈城,殺我之前有個人告訴了我?!?/br>“這三個人的模樣我都牢牢記住了,我可以拼圖?!?/br>警察大喜,沒想到這么容易就突破了案件,立即回去調查真偽,收集證據。“我差點害死了你……”蘇巖盯著他哭紅的眼睛,嘲笑:“像女人樣,哭得難看?!?/br>“蘇巖……”梁奎抱著蘇巖嗚咽。蘇巖輕不可聞道:“你能為我哭就夠了……”梁奎不知道是不是聽見,埋在蘇巖頸項間,哭得泣不成聲。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哭得無法控制,為什么哭得這么悲傷,哭得心里空洞洞的一片黑暗,看不到亮光。似曾相識的過往,痛徹心扉的遺忘,墓碑上的笑臉,讓他止不住眼淚在心中流淌。就像那時候,聽到蘇巖身亡的噩耗。他的心臟便被破開一個口子,所有血淚都決堤了往外流。他說不相信這種消息,可是蘇巖的相片灑落在地上,一張張都是蘇巖的死相。他憤怒了,一張張的將相片燒成飛灰。那時候他還沒有哭,他依舊不相信,他沒有親眼看到,怎么能相信。可是一切在看到墓碑上的淡淡笑臉時,崩潰了。除了哭,找不到任何發泄的方向。他此生唯一愛過的少年,已經永遠離他而去。他死了,他還活著。他為他哭泣,哭得用盡心力,他要怎么才能解釋心中依舊駐留的愛戀,他不知道。一切都太遲了,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