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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奎回神,忙呼啦啦吃面。進校后,二人分道揚鑣。蘇巖往左走,梁奎往右走。這時間段趕著上課的學生很多,兩人很快被淹沒在人潮里。小道兩旁盡是秋風掃下的落葉,黃橙橙,紅艷艷的鋪了一地,清風吹來,有一點兒涼。蘇巖莫名停下腳步,慢慢的回頭。另一條小道上,人群中,梁奎與他遙遙相望。蘇巖一怔,心跳了一下。梁奎遠遠的沖他笑笑。蘇巖回以微笑,忍不住擺擺手說:“別傻看著了,我好得很?!?/br>可惜隔得太遠,梁奎無法聽見。梁奎看見蘇巖在說話,卻聽不見他說了什么,當即穿梭在人群,匆匆跑到蘇巖面前相問:“你剛說什么?”蘇巖眼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他忽然很想伸手去擁抱。可是人群里他只好忍住了。蘇巖沒說話,低頭在包里一掏,拿出一個大大的番茄遞給梁奎:“這個番茄給你上課偷偷吃?!?/br>梁奎愕然接住番茄,蘇巖不等他說話已經轉身走了。直到目送蘇巖的背影走遠了,梁奎才望著番茄傻笑幾聲,晃晃腦袋轉身跑去上課。中午二人一起在食堂吃飯,蘇安平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梁奎接通后,蘇安平卻很長時間沒有說話。梁奎直到他的心情可能很復雜,因此也沒掛,耐心等著他開口。過了不久,蘇安平似乎醞釀好了情緒,終于出聲了,光聽聲音就知道他很憔悴,心中的憔悴。“梁奎……你說我對安子好不好?夠不夠兄弟義氣?”蘇安平嘆氣問他,也是自問。梁奎嗯了一聲,不愿多說。“我對安子那么好,他卻這樣害我,我真是想不通?!碧K安平情緒頗激動的說,呼吸聲很重。梁奎想了想,道:“也許他沒想到會被警察找到,只是湊巧警察去了,牽連你就沒辦法了?!?/br>“我也希望是這樣,可是……我覺得我像個傻子。A市這么大,偏僻的房子多得很,除了我家的老房子,安子就沒有別的選擇嗎?他專門找我借鑰匙在那里藏毒。小米說……只要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不能借,借了也許會出問題。只有我太傻,毫不猶豫的答應安子,一點沒有懷疑過他的企圖。安子估計也是習慣了,知道我好說話,所以直接找我,不怕我不答應?!?/br>“防人之心不可無?!绷嚎幕卮鹩悬c敷衍,在他看來這件事情,黃盛安是禍害,但是蘇安平也的確有點不警醒,明明知道黃盛安現在做違法買賣,他說借房子住,蘇安平就該好好考慮一下,最起碼問一聲借房子干什么,如果僅僅是沒地方過夜,何必要借那么偏僻的房子蘇安平的確太信任黃盛安,他壓根沒往壞處想過。梁奎沖蘇巖擠眉弄眼,蘇巖心領神會去買了一小盤涼拌海帶絲,梁奎大喜,邊聽電話邊慢慢的嚼海帶絲。蘇巖吃完午餐還不過癮,又跑去買了一個雞蛋餅享用。吃得滿嘴流油,梁奎盯著笑微微的看。“警察要我配合他們,說如果我知道安子的下落,就提供他們線索?!碧K安平聲音悠遠的說。梁奎知道他肯定在糾結,因為安子的背叛而憤怒,又猶豫不決要不要出賣安子。“我估計安子以后不會找你了?!彼?,蘇安平的矛盾根本沒必要。以安子的聰明,知道這里露餡了,以后肯定不會給蘇安平打電話,更不會找他。一旦聯絡上,他的行蹤太容易暴露了。黃盛安可不像蘇安平那么重情重義。梁奎的話讓蘇安平又好半天沒反應。最后蘇安平才說:“以后就當不認識黃盛安?!?/br>說完重重掛斷了電話。梁奎嘆口氣,蘇安平沒什么不好,就是信錯了人。他已經連為他義憤填膺的熱情都沒有。他開始變得狹隘,只想蘇巖沒有事就好。“吃飽了,走吧。還能睡一個小時午覺,下午放學后咱們再去吃烤兔rou,其實那家的烤魚也很不錯?!碧K巖拎起包說。“嗯,這次就我們倆去?!?/br>下午的課程結束后,兩人直奔地鐵車站。今天誰都沒有開車出來,擠上擁擠的地鐵。梁mama一個電話過來問他們回不回去吃飯,梁奎討好的跟老媽巴拉半天,結束后對蘇巖呵呵一笑:“今天家里煲了鴿子湯,我們吃了晚飯后回去吃宵夜吧。我媽說了,你一定要去,她說你會吐血肯定是傷了元氣,要補補?!?/br>蘇巖微笑:“鴿子湯好喝,我當然要去?!彼Φ没盍︴r明,梁奎真覺得無比好看。剛想偷偷的去牽他的手,蘇巖忽然臉色大變,笑容盡失,又和那天一樣怔怔的望著某處。梁奎一見他這樣子就心口發緊,一把攬住他的腰,免得他又和那天一樣橫沖直闖。桎梏了蘇巖的自由,梁奎才順著視線看過去,滿是人的地鐵,梁奎根本分辨不出來讓蘇巖臉色大變的人是誰。梁奎焦心不已,輕聲詢問:“是誰?到底是誰這么害怕?你指給我看看,我倒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彼麊柫税胩鞗]等到回答,扭頭一看蘇巖,蘇巖卻早就收回了視線,正望著地面發呆。“蘇巖?”“嗯?”“你又看到誰了?”蘇巖沉默不言。“蘇巖……”梁奎無力苦笑:“別總是不說話,別跟我沉默,有什么煩惱一定要告訴我。你寧可憋著吐血,也不想跟我說?”那些往事,他要怎么告訴梁奎呢?梁奎信不信另外說。說出來,似乎再也無法這樣坦然的交往。那些沉重的東西,他一個人背了這么多年,如果告訴梁奎,對梁奎有些不公平。這里的梁奎,沒有親生經歷過。他若說他被殺死了。梁奎會信嗎?梁奎敢信嗎?說出來,只會讓梁奎惶惶不安。興許一沖動,幫他把兇手給捅死了……那不是蘇巖追求的結果。蘇巖拍拍梁奎的手,撒謊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結果沒想到在現實里也看到夢中的人,所以很震驚,有點恐怖?!?/br>梁奎瞠目結舌,“噩夢?”“嗯?!?/br>“……夢到什么了?”蘇巖垂頭:“一點都不吉利,我不想說?!?/br>梁奎心思一動,腦中驟然浮現一個畫面,他高中時期做過的噩夢。他在蘇巖的墳前哭……的確是討厭的噩夢。他深有體會,因此也不逼蘇巖說出來。“夢只是夢而已,以后別胡思亂想?!?/br>蘇巖回以安心笑容。表面上微笑,他心里還是很不安的。剛才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那個在警局對面看見的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