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要說什么。

「他壞了事之后跟我道歉了，沒有爛攤子。業主那些千奇百怪莫名其妙毫無道理的要求他都達成了，他只問過一個問題，也不是跟我討論，是跟楊楷茵?！?/br>
陳景桓喝完杯中的水后，小心翼翼地問：「那……學長你是被什么氣到睡不著？」為了人家不問你而是問楷茵姊嗎？

后面那句話，陳景桓當然不敢問出口。他拿著杯子擋住臉部表情，偷瞄著學長的反應。

「他壞了事！」左宣翊咬牙握拳又扔出這句話，然后一頭撞在桌上，低低□□了段誰也聽不清楚的句子。

「好好好，他壞了事。不過他道歉了，也沒爛攤子，你就不要太生氣了?！龟惥盎负靡獍参?，誰知道學長卻更不開心了。

「你不知道，他根本是挑釁！」

「挑釁？」

左宣翊點點頭，接著說：「他做錯事后我罵他，罵說你有能耐現場應付業主嗎？他沒說話，我本來以為他在反省，看來是打算拿實力證明我罵錯了！」

陳景桓看著服務生送上餐前色拉，斟酌著要怎么回學長的話。

「是啊，他很有本事，非常有本事，以后愛怎么講都行，反正他能應付那個、」左宣翊深吸口氣，咬著下唇好一會后又說：「腦殘業主?！?/br>
「這么討厭那個業主啊學長？」

左宣翊翻了個白眼，「說有多討厭就有多討厭，重點不是那個業主，你懂嗎？蕭允維他，他……」

「恃才傲物？」陳景桓拼湊了學長說的話，盡力找出一個可能相近的形容。

「差不多，他是沒有看不起我啦，但……一言難盡，總之他很氣人就是了，態度很差！」

陳景桓點點頭，「能讓學長這么生氣，他應該做了很過分的事情?！?/br>
「超過分的，而且那件事情沒有挽回的余地，」左宣翊拿叉子叉起一片生菜，語帶不滿，「我后來問他案子都沒問題要問嗎？他只說有困難的話我會問楷茵姊。哇靠，那個案子本來是我在做，他接手了居然不問我而是問楊楷茵？當我死了??？」

陳景桓沉默不語，費盡理智才沒說出心底那句「其實學長你是因為人家問楷茵姊而不是問你所以這么生氣，對吧？」

左宣翊像是完全沒發現對方的安靜，邊吃邊抱怨。

抱怨的內容很瑣碎，陳景桓不好意思打斷，更不敢說「這些都是小事吧學長？要是我做這些事情你根本不可能生氣啊?！?/br>
陳景桓靜靜聽著，回想一下學長當初對蕭允維的描述。雖然學長對每個人都很好，但對這位新進員工的確是有些特別，甚至打算找蕭允維一起來他家吃火鍋。

學長還特地跟他說，這個小朋友很有禮貌啊，說不好意思剛進公司就讓學長這么麻煩，這種好孩子不多見了要好好拐進公司簽終身約。

可是如今學長卻為了這樣的事情生氣，怎么想都有點奇怪。

陳景桓慢慢地吃完主餐后才插了話，說：「那學長打算怎么辦？」

「……也沒怎么辦?！棺笮赐Ｏ驴焖俳鉀Q餐后紅茶的行為，有些委屈地說：「楷茵夸他本事好學得快，會計超愛他做的所有文件，難得這么一個好員工，做老板的只能忍著生悶氣?！?/br>
陳景桓嘆口氣，道：「別氣了，你一把年紀生氣傷肝傷腎。過兩天要是學長有空，我煮頓飯帶去工作室跟你一起吃？整天吃便當也不好?！?/br>
一聽到有食物，左宣翊眼里亮了亮，笑著說「好啊好啊我哪天都有空，你做好跟我說一下，我一定排除萬難擠出時間吃飯！」

陳景桓又跟左宣翊聊了一會，見左宣翊沒來時那般的滿心不悅了，才說明自己還要去采買晚餐食材，被學長搶了賬單結賬后悠悠哉哉地往市場走。

一直到買完食材，陳景桓才想起一件事。

學長很執著于蕭允維態度很差，可是會計對學長也從來不假辭色，退□□像在扔垃圾一樣不客氣。學長從來不曾向他抱怨會計，頂多說句會計好可怕我不敢惹。

這個蕭允維，到底是什么態度惹怒了曾經對新人滿懷好感的學長??？

陳景桓拎著一袋蔬果豬rou，覺得這問題實在是太難了，還是交給上天想辦法吧。

☆、3

在左宣翊與陳景桓用餐時，工作室里的所有員工正圍在小會議室外贊嘆。

楊楷茵倚著小會議室的門口，隨口鬧起站在她身邊的小助理?！改憧?，才華?！?/br>
「楷茵姊，我小時候爸媽也夸我有才華咧，」助理委屈地扁起嘴，但視線也盯著小會議室的新擺設看，「誰知道上了大學，才知道才華也有分天才庸才跟廢柴的?！?/br>
「好啦別太難過，廢柴也是有機會化腐朽為神奇的，端看你落在誰手里?！箺羁疣倨鹱?，又道：「這間倉庫終于熬出頭了啊……」

「楷茵姊，我只覺得自己是庸才啊……」小助理哭喪著臉，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允維，你上哪弄來這張會議桌的？」

「它本來就放在墻邊，」站在人群最外圍的蕭允維道：「只是被滿坑滿谷的數據、保麗龍、雜志跟亂擺的木椅擋住了?！?/br>
「那些資料呢？」小助理左右張望，有些緊張。

蕭允維從桌下拉出一個開放的木制資料柜，說：「這數據柜還有三個，每個桌腳旁邊都有一個，向外拉就可以了?！?/br>
楊楷茵蹲下一看，摸了摸資料柜的四邊木條，問：「我覺得這柜子有點面熟啊，尤其是它底部的花紋……」

「那組木椅的椅背都壞了，我問過會計后他說本來要扔的。所以我鋸了椅背，加固后在底部加上輪子，內部放了隔層?！?/br>
「你自己做的？」楊楷茵有些震驚，放下馬克杯想把每個資料柜都拉出來看看。

「不是，我請木工師傅做的，剩下的兩個放在會計辦公桌后面?！故捲示S想了想，又說：「修改的費用我自己出了，沒有報賬?！?/br>
楊楷茵站起身，拍拍蕭允維的肩膀，「你應該要報賬的，順便申請設計費用?！?/br>
蕭允維愣了一下，楊楷茵接著又說：「要是老板不給，我就笑他不尊重設計人才，他受不了這句話，一定會給的?！?/br>
蕭允維搖了搖頭，道：「謝謝楷茵姊，但是不用的，是我跟學長說我會整理好，沒說要另外花錢?！?/br>
「真不知道他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換到我們這種好員工，」楊楷茵搖頭感嘆后，轉頭叫所有人先離開小會議室，她有悄悄話要跟蕭允維說。

等助理關上門，小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蕭允維就直問：「楷茵姊，有什么事嗎？」

「我好好的沒事，我就是想問一下，你跟學長最近怎么了？」楊楷茵坐在新買的椅子上，呼了口氣后又問：「以及這椅子哪里買的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