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適才那一場拆斗,電光石火,卻可謂險象環生,精彩奧妙。這三人皆武學行家,平日里這般近身對招難得瞧見,此番趕巧遇著了,竟如同逢了一折好戲,看得那叫津津有味,須臾竟忘了敵我。此時忽聽溫祁問起一人名兒來,齊齊一怔,再轉念搜腸刮肚,奈何無果,便賠了笑答:“我等孤陋寡聞,不曾聽過此人姓名?!?/br>“哈哈……”溫祁突然仰頭大笑,“衛白之名無人曉,‘回春手’帶棺居士卻是享譽關中。衛白,衛前輩,你從一介籍籍無名的江湖混混,到如今醫武雙修,尤其是武學造詣,當列武林頂尖好手。不過短短二十余載,常人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如此躍進,以前輩平平資質,試問,倘不是因為練了那本秘籍,卻又是如何辦到的?”“豬油蒙心,無可救藥?!本邮看髶u其頭。溫祁冷冷一哼,又對那三人道:“這武學秘籍乃是絕世珍寶,斷不能落入賊人之手!眼下‘回春手’衛白公然與天下正道為敵,已非我類!諸位可愿與在下協力聯手,奪得這本秘籍,掃清武林,匡扶正義?”三人得了這話兒,各自心念幾轉,彼此相顧一視,異口同聲抱拳道:“鏟jian除惡,義不容辭!”“當年,你也是這般算計毓兒的么……”居士忽夢囈般地喃了一句,話音驟然放低,幾乎沒人聽清他說了什么。只衛有刀猛地一震,抬眼朝居士瞪去。劃刮刀柄的拇指驀然停住,指尖用力按下,蓋甲全然泛了白,他卻混若未知。溫祁正中下懷,臉上重又掛起先前那般得意的笑:“前輩既與家父頗有淵源,在下也并非絕情之人,便給前輩指條明路?!闭凵纫惶?,指住衛有刀,道,“要么留著秘籍,他則交由咱們處置;要么,交出秘籍,你們父子兩個,咱們一根指頭也不會碰,如何?”居士頓了頓,道:“若我偏要兩全呢?”“那樣的話……”溫祁瞇了眼,兇光一閃而過,“魚和熊掌,前輩一樣都得不到?!?/br>“溫大少爺以為多了三條搖尾獻媚的狗,就勝券在握了嗎?”出言者驕狂輕慢的語氣,透著三分慵懶,七分尖刻,不是那衛有刀又是誰?但見他一副孤傲情態,眼神卻銳如鋒芒,更兼一抹戾色相疊,雙刀當胸一錯,響聲刺耳,如縷不絕。“得到得不到,得先問問爺爺的刀,答不答應!”作者有話要說: 注:碾盤:傳統中醫里碾藥用的藥碾子,由鐵制的碾槽和像車輪的碾盤組成。這里我“創新”了一下將碾盤用作迷你盾牌了XD(分明是胡搞)。☆、第六回這番話擲地有聲,每個字眼詞藻仿佛都變作實質,鐵石般撞地紛落。“他奶奶的!你罵誰是狗?!”辜鼎天又是頭一個按捺不住的,虎目圓瞪,緊握斧頭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其余二人雖隱忍不發,卻也一般青了臉色。誠然,任誰被如斯辱罵,都無法坦然受之。溫祁瞟了他兩眼,笑道:“有點兒意思。你打算怎樣?”“既號稱江湖中人,便照著江湖規矩來辦,事兒不就了了?”衛有刀橫刀一擋,揚聲道,“你們幾個來跟爺爺比試一場,若輸了,就趕快滾蛋,別再來攪爺爺清靜;若贏了,要打要殺,隨你們便是?!?/br>司馬流終于肯朝他看上一眼了,眼中似有光華流過,轉瞬即逝。“痛快!一言為定!”溫祁伸出一掌,示意衛有刀與他擊掌盟誓。后者微一頓,亦出掌相擊。兩掌相握,觸感卻是大大不同。那溫祁出身名門望族,自小養尊處優,雖也習武練劍十余載,但保養得宜,手上竟沒見什么老繭,更甭提疤痕;但衛有刀就不同了,五歲始便離家遠行,風餐露宿,打架斗狠是家常便飯,難保不留點兒刀創劍傷作紀念,手上的倒不多,只在拇指與食指間結了厚繭,多的在身上,大大小小新的舊的,占了半壁江山,只是旁人見不著罷了。二人說話的功夫,居士已拾起了碾盤,來到他們當中,環眼一掃眾人,道:“各位都是英雄好漢,當不會食言而肥,只是這衛有刀體內之毒未除,不能運功,所以也請大伙兒體諒則個,只斗招式,不拼內力,這才算得公平。鄙人想請司馬少俠做個裁判,諸公意下如何?”又一次插得不偏不倚,恰到好處,好像事態的每一步發展都盡在他掌握。溫祁對這個自號“帶棺居士”的中年男人了解得并不多,只從父親口中擷得只言片語,道他早年名不見經傳,卻高攀了俠醫畢連庭之女畢巧姐,從此研習醫術,悟性不低,連武功也大有精進,一時江湖漫傳,都說這衛白花言巧語討得了畢氏歡心,攀上富貴人家。多年后,結發妻逝,他便帶著獨子行醫為生。豈料子嗣不肖,小小年紀竟入了邪道,一氣之下,衛白與衛有刀斷了父子關系,隱姓埋名,偏居在這關北山間,閑云野鶴,杜門卻掃。今日遇之,見此人不似桃色傳聞中的那般輕佻,反倒是意氣自若,成竹在胸,頗有些綽然風骨。溫祁幾番盤算,對他多了一絲提防,言辭間,不由得便想為自己找條退路。“好說好說!”溫祁打著哈哈道,“司馬少俠拜入我東風堂,便算東風堂的弟子。此次比試,東風堂不會插手,在下又和你們父子有些恩怨,不便裁決,這最佳人選非司馬少俠莫屬!不知三位可有異議?”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溫祁三言兩語地竟把自己推了個干凈,全然置身于事外。當初將衛有刀行蹤透露給他們的是他,提議合力除jian的也是他,如今卻端出一副和事佬的面孔,真教搞不懂這溫少堂主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不過話又得說回來了。那衛有刀身中“極樂”之毒,無法運功,已經構不成多大威脅??v然不用內力,一圈車輪戰下來,也保管教他力竭完敗。除掉此人,一來可以名傳江湖,撈個身前留芳;二來,那一本溫祁口中的“秘籍”也著實誘人,縱使虛無縹緲,但要他們白白錯失卻也萬萬辦不到。其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忖度至此,馮釗與辜鼎天志篤意決,齊聲道:“我等無異議!”卻說那第三個叫馮清河的,形表深沉,話也最少,一怔之后便不見容動,只順勢作了附和。“那——司馬少俠這里……”溫祁轉向司馬流,等他表態。“如此,在下卻之不恭了?!彼抉R流笑得謙和。溫祁又笑開,一對酒窩飛天也似,怎料得在別轉頭時,司馬流移了目光,恰與衛有刀撞個滿懷。后者沉沉定定,早不知望了多久。心頭一澀,只道再不能自已,驀然去了遮掩,遞出一個眼神,要他安心。這是一個訊息,是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