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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不抬地吃,姜竣不時給他布菜盛湯。想要聊些什么,看霍敏沉默的臉色,又什么都咽回去了。霍敏胃不好,每次只能吃一點,眼看著他越吃越多,姜竣勸道:“停一停吧?!?/br>霍敏也覺得自己吃不下了,艱難地揉了揉肚子,打了個飽嗝。兩個人坐著也沒什么話說,姜竣倒了杯茶放他面前,霍敏拿起來喝了。姜竣道:“我以后還可不可以給你發短信?”霍敏皺眉:“別談這些?!?/br>姜竣心里難過,看著霍敏在他的面前變成陌生又成熟的模樣,他的心撕撕扯扯地疼。自責、內疚已經不足以彌補他的傷害,他只是心疼。“我要辦自己的演唱會了,你有沒有時間過來看一下?”霍敏道:“唔,再說吧?!?/br>“送你一張我的專輯?!?/br>他拿出一張包裝好,并寫好TO簽的CD送給霍敏,霍敏拿過來看,抽象的黑白封面,精致的手感,說道:“挺好的呀?!?/br>“你寫的那首歌也在里面?”“是嗎?”姜竣有些羞赧道:“嗯?!?/br>霍敏翻著看了看,收進了包里。飯很快吃完了,兩人說的話也不多。出來瀾門,姜竣要送他回家,霍敏拒絕了。“我有開車來?!?/br>姜竣眼見著他開了車出來,車子在他面前拐了個彎爬行,他走上前去,叫了他一聲:“敏敏?!?/br>霍敏把車窗降下來:“嗯?”姜竣彎腰看著他,低聲道:“我只是給你發點開心的東西,你不回、或者不看也行,好嗎?”霍敏沒想到他轉來轉去,又回到方才的問題上去了。他點頭敷衍著:“嗯?!?/br>姜竣終于露出個笑容,退后兩步,看著他走了。當晚回家,沒有收到姜竣的信息?;裘粢矝]在意,仿佛都忘記了。過了幾天,一個晚上,他洗了澡,舒服地躺在床上,想著玩一會手機就要睡覺的時候。姜竣給了發來了一條微信,對方死乞白賴地又把他加回來了。他打開來看,是一條語音。姜竣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在海的遠處,水是那么藍,像最美麗的矢車菊花瓣,同時又是那么清,像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是很深很深,深得任何錨鏈都達不到底。要想從海底一直達到水面,必須有許多許多教堂尖塔一個接著一個地聯起來才成。海底的人就住在這下面……”他一連發了很多條,霍敏聽一條,他發一條,都是即時發的。背景里靜靜的,仿佛他也是剛洗了澡,靠在床邊,溫柔地給心愛的人講著睡前故事?;裘舻男挠幸唤z柔軟,很快又被更深的刺痛覆蓋。他關掉手機,閉上眼,冷漠地睡了。之后,姜竣隔幾天又發睡前故事來。他的聲音溫柔、好聽,有時候,霍敏洗漱著,就點開讓它播放。有時候,心情不好,就不管它,由著他發了一條一條的,笨得都不會事先錄下來發給他。隔了大半個月,姜竣又約了他一次。兩人照例只吃飯,餐桌上,姜竣向他講述了首場開唱的盛況。他似乎也被姜竣快樂的氣氛感染了,道了一句恭喜。姜竣灼灼的目光看著他,微微笑著。這段時間,兩人斷斷續續聯系,關系曖昧不清,說不清是朋友還是什么?;裘綦m然任由他發信息,但一次也沒回過。吃飯的時候,更沒說幾句話。姜竣自己說的嘴唇干澀,心里忐忑不安,出來的時候,月上當空,漫天星光。瀾門輝煌的燈影下,他側頭去看霍敏的臉,猶豫地說了一句:“很想你?!?/br>霍敏仿佛沒聽見,站了一會,上了周閔煒的車走了。他獨自站在熱鬧的廳前,只覺得空蕩蕩的。如此魂不守舍過了幾日,再約霍敏出來?;裘粲植粊砹?。發微信不回,打電話也沒接,整個人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屢屢碰壁,越來越慌,甚至有些分不清霍敏答應和他出來吃過飯沒有。仿佛又掉回以往失聯的日子,這種漫長的等待磋磨他心都要碎了。他再不能承受。如此惶惶然過了半個月,他實在忍不住,去香山別墅堵人。他工作忙,也不可能每天去,只能每次早上去等一會,從凌晨到破曉,只等著那家花園里有了動靜,一丁點的枝葉聲響、狗的吠聲和模模糊糊似乎是霍敏的聲音,都牽動著他的心,把他的心都捏緊了、揉碎了,踩在了腳底下,也無法得以喘息。又等了大半個月,終于讓他在一個早上,等到了霍敏。冬天里等得久了,身體僵冷地受不住,呼出每口氣都凝著霧。接連的感冒,好了壞,壞了好,他在車旁看著霍敏出來了,人裹著衣服,出來扔垃圾。他上前跑了幾步,攔住了人,咳嗽個不停。“敏敏……”霍敏不意外地看到他。“你……咳,你怎么不回我信息?”零零碎碎的折磨,忽遠忽近的距離,快要把他熬得崩潰了。霍敏淡淡笑著:“才一個多月而已,你就受不住了?”姜竣一臉愕然地抬頭看他。凌晨五點,天剛蒙蒙亮?;裘羧油昀貋?,心情大好,正要往樓上去,阿姨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徐姨,我今天想吃蟹黃包,有嗎?”“有、有的?!?/br>小太子爺難得回來一次,還破天荒地幫忙做家務,嚇得做久了的阿姨半天回不過神。“我哥呢?”“先生他們還在睡呢?!?/br>霍敏撇撇嘴,上樓去了。到樓上,擺弄著他送他的那張CD,瞬間又覺得很難受,沒什么意思。一張專輯,滿滿都是兩人的回憶。編曲的樂器、歌詞的韻腳都是他們反復商量過很多遍的。姜竣曾在無數個夜晚,坐他面前親自彈唱給他聽。一把吉他,流淌在如水的夜里,他抱膝坐在沙發上聽他醉人的嗓音。一曲完畢,姜竣俯身親吻他的唇,兩人纏綿地接吻,分開來,笑著看對方。那幽深的眼眸里滿滿都是自己,那時,他曾無比篤定地相信,姜竣是他的。姜竣后來又約了他一次,他沒去?;裘羧匀贿^著他自己的生活,仿佛這些追求都和他無關似的,仿佛他們僅僅就是普通朋友,維持著一份疏離的禮貌,彼此世界全不相干。于是,姜竣在瀾門撞到他和另一個男人在酒店門口糾纏的時候,男人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又是不同的男人了,強壯的手臂箍著霍敏,似乎能一把將他舉起來。他們激烈地吻著,霍敏橫沖直撞地挑釁、碰撞,兩人在門口走廊上糾纏翻滾,男人的大手動情地撫摸著霍敏的腰側,掀起襯衫露出一小截粉色的肌膚。姜竣眼看著他們一直撞進門里去了,進去的那瞬,還能看到霍敏眼角的笑意。姜竣在樓下等,面前一杯冰水,看不出他什么情緒,唐悅卻很緊張。“時間有點晚了,我們走吧?!?/br>“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