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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腳步聲,榮佩一下驚醒過來,卻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在躡手躡腳從樓上下來,手里抓著個大布袋子,還捏著一把刀。那小偷一看榮佩,頓時心慌。啪地,亮出了武器。榮佩學過防身術,可樓梯間狹窄昏暗,對方手上還拿著刀,他本無意惹事,就當沒看到的,可那小偷太不淡定了,這樣就慌張起來。榮佩因為久等趙宣,加上腹中饑腸轆轆,臉色不善更是兩眼放光,那小偷直直捏著刀子,橫沖直撞過去,榮佩閃躲不及,背後靠著墻,就聽見嘶啦一聲衣服破了,跌坐在地。他本能地捂住肚子,一片溫熱黏稠。被趙宣鞭打的傷才剛好,又遭了這麼一次災禍,榮佩想他是不是應該去燒個香求平安了。小偷跑到樓下,剛準備飛奔下樓,可見榮佩又猶豫起來,這時樓下開進一輛車,熄了引擎。小偷再不多想,趕緊逃跑。趙宣謝過林獻堂順路的便車,剛一腳踏上樓梯,一人就撞過來跑掉了。老房子樓梯間也沒燈,趙宣看不清人臉,沒多在意就接著上樓。等到自家樓層轉角一看,榮佩斜靠著墻,手捂著腹部,喘著粗氣。不管榮佩現在怎麼對他,總不能見死不救的??蓸s佩一見趙宣就一句:怎麼這麼晚才回!青天大老爺,趙宣冤枉!這時管不了許多,趙宣看林獻堂車還沒走,趕緊一個電話打過去。榮佩厲聲質問:你他媽和誰廝混!要不是臉色蒼白如紙,真不信還能像個沒事人一般中氣十足,大吼大叫。趙宣彎腰抱起榮佩,沒心情糾結,眉頭死緊,抿著嘴大步下樓。林獻堂一見,把車後門打開讓人進去,趕往最近的醫院。榮佩這時明白過來,可實在沒力氣再多說一句,趙宣按著榮佩的手,幫捂著出血的傷口,指間全是血。一到醫院不等趙宣自己找醫生,幾個護士醫生圍了過來。把榮佩推進急救室,林獻堂拍了拍趙宣的肩,無聲安慰。榮佩和林獻堂雖然算不上熟識,但之前見過面吃過飯,算得半個朋友。而林獻堂跟趙宣雖然是老板下屬,近來也熟起來。過了一會兒急救的醫生出來,說沒大礙,幸運的是傷口還算淺,沒傷到內臟。不免對趙宣脖子上的東西多看了幾眼。榮佩看著林獻堂和趙宣站一起,越發不好,趙宣就說去繳費辦手續。榮佩等趙宣走開了,對著林獻堂冷笑:您今天可真做了一回好人。林獻堂好風度笑笑,說:難得見你這麼狼狽??吹梦艺媸庆缎牟蝗?。榮佩說:要不是事出突然,我還真以為世上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林獻堂見趙宣拿著新病歷匆忙走了過來,就不再說話。趙宣自然察覺不到兩人間風起云涌,推著榮佩進了病房。林獻堂說了兩句,借機告辭。又剩下兩人相對無言。榮佩卻刁鉆得很,一會兒渴了要喝水,一會兒餓了要吃飯,嫌不夠還要吃水果。趙宣煩不勝煩,刀子一拍:夠了!換做平時就是趙宣又丁點兒不樂意,榮佩也都愿意順著,可放先下,他哪能容得下脾氣還比他大的人。顧不得身上剛包扎好,榮佩一掀被子站起來:膽兒肥了要造反了是吧!有人撐腰了不要我了是吧!這話說得不倫不類,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反正榮大少爺自是能屈能伸,從不覺得自己矮人一截。趙宣想起兩人矛盾的由頭,確實是他下手沒分寸,可到底誰不要誰啊。一時也不想爭辯,扭頭就走。榮佩力大得不像給人捅了一刀,拉著趙宣,一把關上門:你要從這兒走,就從我身上踏過去。趙宣挫敗地跌坐在椅子上。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想怎麼樣?我還問你想怎麼樣?是說你怎麼不辭了,原來和林獻堂勾搭成jian了。你也真行??!我辭不辭和他沒關系!是嘛。榮佩陰陽怪氣的勾長了話,我還真當你做妓做得樂不思蜀了。原來你還這麼有骨氣啊。當初不就是想應付完了我就衣錦還鄉嗎?現在可舍不得了?趙宣就當榮佩撞了腦袋,聽他一通胡話,反而冷靜下來,沈聲道:那你我就此兩清,我走。榮佩當即就氣哆嗦了,張嘴不利索,結結巴巴一聲:放屁!欠調教-35-放屁就放屁,趙宣二話不說扯開擋在面前的榮佩。榮佩大跨一步,長臂一伸,把水果刀搶在手里了,抵在趙宣面前,說:你再往前一步,今晚就陪老子在這兒睡吧!趙宣不得不剎車,看著眼前明晃晃的刀鋒,晃得眼睛痛。他不管不顧,捏著榮佩的手腕一使勁,!當一聲刀就掉地上了。再鬧也要有個限度!趙宣這麼一吼,榮佩呆呆地任刀子掉地上,手腕酸麻的痛,他就看見趙宣的眼慢慢垂下來,說不盡的疲憊。趙宣松開手,榮佩竟是一動不動的,任他開門出去了。榮佩呆傻了似的站在原地,半晌回過神來,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和陰冷的走廊,才發現趙宣是真的不見了。他馬上給莊雅言打了電話,顛三倒四地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莊雅言頭痛不已,應付下來,囑咐他要他好好待在醫院哪兒也不要去。榮佩放下電話,外頭的風呼呼吹進來,吹得他雞皮疙瘩都起立敬禮了。反而冷靜下來,撥通了趙宣的電話。喂,你在哪里?聲音聽起來端正無比。……在外面抽煙,你在病房里不要亂跑,我馬上過來。趙宣聽著榮佩這正常到反常的聲音,一時竟然有些心急,馬上滅了煙往回走。掛電話之前就聽見榮佩鼻音濃重地嗯了一聲。榮佩聽著切斷的忙音,一把摸上自己的臉,嘴角都翹高不少。趙宣很快就折了過來,看見榮佩好好地躺在床上摁遙控器,終於放下了心。關門拉了把椅子坐下,趙宣深深出了口氣。榮佩強裝淡定,摁遙控器的速度和力度倒是越來越強,一會兒就心煩了一把丟開,專注地盯著趙宣。趙宣這段時間心身倍受折騰,眼圈又大又黑不說,整個人都跟牢犯似的死氣沈沈,原先一雙黑眼里都看不到神采。榮佩越看越傷心,坐在床邊,乖乖貓咪似的伏在趙宣腿上。趙宣看著榮佩這別扭的姿勢都難受,扶著榮佩手臂一起坐在床邊。兩人執手相對無話,仔細想一想,竟然有幾個月沒有能這麼安靜地坐在一起了。榮佩摸上趙宣脖子上那個他親手戴上的項圈,雙臂環過他脖子,下巴擱在肩膀上,幽幽地說:那天痛死了我知道不?趙宣愣了一愣,才意會過來。他摸著榮佩的頭發,說對不起。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