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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旋轉門。門邊上擺設會客沙發,圍了一伙人正在熱火朝天地打牌。奕帆經過,他們其中一人發現,便紛紛暫停出牌,向奕帆問好。這中間有個聲音比較耳熟,奕帆找去,對面沙發上那個人正望著他,淡淡地笑。“奕總好?!?/br>“嗯?!鞭确笱艿鼗亓艘痪?,不想跟林不覺有更多交流,轉身走出門去。對林不覺這個人,奕帆的感覺一直比較微妙。他所知的林不覺全部來自于蕭曉,幾乎沒有與林不覺本人相處過,不過他也不太在意。他的感情重點在蕭曉,林不覺無足輕重。至于把林不覺當作情敵針對,那種狹隘的念頭他更是從來沒有過,當總裁的,犯得著和一個小員工死磕?有失身份。走出幾步,耳邊還回蕩著林不覺扯著嗓門叫地主的聲音。直到奕帆上了車,他才回味出幾處不協調。林不覺他說話......不娘???而且好像還有一絲......疲倦?半個月后,蕭曉和奕帆坐上飛機,飛往此行第一個目的地。客機轟隆起飛,與白茫茫的天空融為一體。從候機大廳望過去,飛機的航行軌跡伸向遠方,在高懸的天空之上,遙不可及。男人手肘撐在欄桿上,一只手擋著陽光,一直待到連尾氣痕跡都消散,才收回視線。他將巧克力色頭發攏進領口,搓了搓手,轉身,與蕭曉飛走的方向背道而行。最終隱匿于人群。第20章Chapter020蕭曉一直以為旅行是一件累人的事。但是和奕帆一起的旅行卻不同于以往的旅行,這次沒有候車長龍、擠滿人的旅游勝地和笨重的行李箱,有的只有陽光,沙灘和度假別墅。缺什么就一通電話給隨行女傭,想去哪逛就預定vip專屬通道,挑餐廳看風景和情調,不用在意價格。盡管蕭曉已經震驚于這奢華和方便,奕帆還是不太滿意,因為還要趕飛機頭等艙,不夠悠閑。每回被蕭曉叫起去趕飛機,總裁就絮絮叨叨地要買私人直升機,再配上一個技術一流其貌不揚的飛行員。和奕帆同吃同住之后,蕭曉才體會到錢的妙處。然而奕帆的關注點和他不一樣。他們跑去所有或偏僻或繁華的城市,奕帆總會有意無意地提醒他,這個世界沒有盡頭,這個世界不是游戲。蕭曉不置可否。那個認知已經根深蒂固。蕭曉心里清楚,既然整個世界都是假的,當然也不存在盡頭??墒寝确幌矚g他這么想,他就不會再提。認知無法改變,蕭曉卻已經不再悲觀。歷經千帆,蒼山云海,這世間的滾滾紅塵中,有一個人始終叫著他的名字。那個本不該愛上他的人,愛得比誰都投入。他的愛意細膩柔滑,蕭曉沉浸其中,逐漸消彌了所有不安。他逐漸相信,奕帆對他的愛,是這個虛假世界里唯一的真實。那份真實散發著耀眼的光,讓他生出久違的沖動,甚至想頂禮膜拜,獨占余生。奕帆不過渴求伴侶之間的愛。但市井間假模假式的愛戀,如何能概括這瞬間的感動。這是他最想要的真實,他怎能容許錯過。奕帆拉著他走上海灘,三亞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碧綠海水漫過潔白沙灘。他戴上墨鏡,叫司機備車,說著玩過頭了,得抓緊去趕半小時后的飛機。沙灘上印下一串腳印子,奕帆發現蕭曉沒跟上,轉頭去看,那男人還留在淺灘,沐浴陽光,望著他笑。奕帆沖他吼:“別玩了,快過來,趕飛機去了!”“我愛你?!?/br>奕帆停住腳步,怔愣片刻,突然扔掉手機,向他狂奔過去。“再說一次!”蕭曉懶洋洋地笑:“不趕飛機了嗎?”“再說一次!”那天陽光溫暖得不正常,在記憶中模糊成一片純白的光暈。地球上好像沒有人了,連聒噪的海鷗都靜靜守望。棕櫚樹和遮陽傘,銳度過低,噪點太多,奕帆統統看不見了。奕帆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卻怎么跑也到不了他的身旁。也許世界真的有盡頭,也許人生本就荒誕如游戲,但他不在意了,有一個人的懷抱,勝過至高無上的真相。他張開雙臂,用如斯溫柔的嗓音,仿佛生怕吵醒奕帆的酣然美夢。“我愛你,奕帆?!?/br>五年后。市郊豪宅,一輛勞斯萊斯停下,右側車門走出一個男人,身材高挑,一身黑西裝合體有型。他瞄了眼石英表,上車拽下里面捧著平板處理業務的家伙,那人的大背頭劉海散了,末梢微微上翹,細軟懶散,氣勢不夠,不滿地被他拽上樓:“蕭曉,開會呢,干嘛火急火燎地回家???”“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男人問道。“誒?”總裁警惕起來,檢查平板上的日歷,“表白紀念日...約會紀念日...結婚紀念日...蜜月紀念日...都不是今天!你唬我呢!”“呵呵呵...”男人低聲笑道,“誰唬你了,我還挺擅長記日子的。你不記得,我來幫你長長記性?!闭f完抱著他的腰跌進床里,將他夾在墻和自己兩道鐵壁之間,對著他的額頭呼氣。“讓我猜猜是哪家酒店,被子這么硬?”一小時后,奕帆破布娃娃一樣望著天花板。蕭曉給他清理干凈內部,下床去,沖一杯事后咖啡,站在落地窗前,審視自家尚在修建的跑馬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爽啊。奕帆的平板被扔到地下,蕭曉貼心地幫他在日歷上畫了個紅圈,標上“酒后亂性紀念日”。后面火辣辣的脹痛讓奕帆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罵他:“蕭曉!我要扣你工資!”蕭曉轉過身,好整以暇:“你和我持有同等股份,級別一樣,你扣不了我工資?!?/br>奕帆:“我要撤你股份!”蕭曉:“你先問問董事會答應不答應?!?/br>奕帆:“我要離——”蕭曉等他說完。“離開你我才發現自己~那愛笑的眼睛~流過淚像躲不過的暴風雨~”總裁唱起了小曲兒。蕭曉被他逗笑,掀開被子,鉆進去抱著他躺著,“我這不是第一次進去嗎,是不是弄痛你了?以后就不會了?!?/br>奕帆氣鼓鼓:“你不是嫌不衛生嗎,不怕得???”額頭被輕輕印下一吻,蕭曉在他耳邊說:“不怕。你身上沒有不衛生的地方?!?/br>奕帆還想說什么,蕭曉手上力道加重幾分,附在他身上:“我不止記得日子,還記得你體檢單上的傻笑,記得你看我吃早餐時的眼神......我那時候真蠢,那么明顯都沒發現?!?/br>他記性很好,所有重要的紀念日都不會忘記??墒?,是不是曾經有一個人站在大雪里,只用兩只手指拉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