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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景十一的面具還在,但是一身黑袍已經破爛不堪,他臉上沒有被面具遮住的部分掛了彩,明顯腫的厲害。這張面具雖然是件靈器,但可不吸收攻擊,估計面具底下也好不到哪去。景繁生見十一這樣,也沒心情嬉皮笑臉了,他冷冷地說:“無量劍的弟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你們這么多人欺負一個,不覺得害臊嗎?”“是他先攻擊我們的!”一個白衣少年,也就是方才客棧里最愛說話的那個少年說道:“是他先偷襲我們,把我們的一個同門裹挾到這里!”那少年說著就把一個鼻青臉腫的已經看不清原來是什么模樣的人拉了出來。“咳咳……”望了望天,景繁生頓時覺得心情有些復雜。景十一站在他旁邊,做錯了事仍腰桿挺得筆直,一聲不吭。他給了十一一個“回去收拾你”的表情,就說,“那你們也不能五六個人一起打他一個??!”“亦翔你不要與他多說,這小雜種還敢來偷襲我!小爺我今天非得跟他拼了!”那個傷的最重的少年不服氣地還要打,連忙被他幾個同門拉住了。對方身份不明,又是個元嬰期的修士,他們是不會輕易招惹的。這少年大概真是被打急眼了,要不然是萬萬不會在一個元嬰期修士面前這般無禮。“你說什么?”景繁生面色陰沉地問道。他本來還心中有些愧疚,但哪想到這小子竟然敢罵自己的兒子是雜種,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這次不用十一出手,他都想出手了。在這件事情上面,他可不管對方是誰,就算這人無論資歷還是年齡都可以說是他的徒子徒孫輩的了。景繁生臉色一沉,那些少年就立刻噤了聲。兩個少年將那個說錯了話的少年擋在了身后,其中一個是叫亦翔的那個,另一個則是之前在客棧見過的那個美少年。他們兩個都嚴陣以待,甚至已經擺開了隨時都會拔劍的架勢。“你們可不是我的對手?!本胺鄙撌侄?,信步游庭,“趕緊讓那小子出來給我兒子道個歉,今天這事就算是完了?!?/br>“憑什么要我們道歉?”他們明明才是挨打的那個!“就是!你還講不講道理!別以為我們無量劍不想惹事就是怕了你!”幾個少年也是年輕氣盛。他們雖然宗訓森嚴不許他們私自在外面打架斗毆挑起事端,可此時他們集體想的都是:人家都欺負到他們的頭上了,他們若再忍氣吞聲,豈不是丟了無量劍的臉?那個美少年探手入懷,將一枚無量劍聯絡用的響箭放了出去。景繁生頭痛地揉了揉額角,“你放響箭干嘛?不知道城中不許斗毆嗎?我哪兒敢動你們?”雖然他這么說,但幾個少年同仇敵愾,紛紛表示:你那樣子一瞅就是要動我們的樣子!景繁生向前走了一步,幾個少年便往后退了一步。景十一拉住他爹的衣角剛剛想說算了,反正他打了一架氣也出的差不多了……正這時,一個白衣翻飛的英俊男子突然從天而降。這男子身材高大挺拔,英氣十足。一頭烏黑的青絲一半被一絲不茍地用白玉銀冠束上,另有一半隨意散落在肩上。他周身似乎都泛著寒氣又帶著一股冷香,在烈日底下使人有種仙氣十足的感覺。白衣白靴,樣式與那群少年所著的衣服無異,只是上面還以銀絲繡著一些精致復雜的花紋圖案,以彰顯這人與普通弟子的不同身份。他腰上掛了把銀鞘仙劍,整個人氣質出塵,仿佛行在人間都不會沾染一片塵埃似的。許是入目所及皆是一片清凈素雅的白,便襯得那眸子格外的漆黑如墨。對方有一雙狹長的鳳目。景繁生下意識地抬頭望去,一不小心就撞進了這樣一雙眼瞳里。男人落下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但就這么片刻的功夫,也足以讓景繁生、景十一和幾位少年怔愣的了。陳亦翔和美少年柳亦蹤看著這個忽然落在他們與那元嬰修士之間的高大身影,皆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緊接著驚訝變成了驚喜,他們兩個幾乎同時喊了出來:“宗主!”顏蕭然一張白凈英俊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但是周身的寒氣卻是在告訴所有人,他現在的心情并不怎么好。被他那雙瞳仁分外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景繁生下意識地就想跑。雖然多年以前已經在蕭然君的手里和劍下成功逃脫過了幾次,但按照這個世界的尿性,景繁生覺得自己終有一天會死在顏蕭然的手里。他不想死,所以之前總盡量躲著他。但是今天這事兒沒完,他跑不了,也不想跑。于是在蕭然君如注的目光下,他咬咬牙,硬是強迫自己站著不動。顏蕭然已經是分神后期的大能了,就算收斂著威壓沒有刻意放出,但那散布在其周身的冷氣也夠他受的了。被蕭然君那如有實質的目光上上下下地不知打量了多少圈,景繁生終于忍不住要說點什么,沒想到顏蕭然卻率先開口了。兩個人此時貼的極近,他用很輕的、幾乎只有兩個人能聽到聲音低低地喚了一聲:“景期?!?/br>……“轟??!”這一聲明明那么小,落在景繁生的耳中卻猶如春雷炸響一般,直接將他震得頭暈目眩了起來。第14章妖邪3景期不僅是他前世的名字,也是景繁生筑基以前的名字。重明山的風俗習慣與其他宗門相差無幾,筑基以后被收做內門弟子會被重新賜字。而他從小就在重明山長大,也早早地就筑了基,那年正好趕上“繁”字輩,被賜了“生”字,于是他的道號便變成了“繁生”。有了道號以后世人便都叫他“繁生道長”或者“景真人”,倒是沒有人會去喊他本來的名字了。久而久之,景期這個名字也逐漸被人遺忘。哪怕是他自己都不大記得了。畢竟景繁生幾歲以前的事情他干脆就沒經歷過,如今他也已經是六七百歲的年齡,就連上一世的記憶都沒剩下多少,更何況是這個名字。后來重明山被血洗,他所有的師尊、長輩和同輩幾乎都已經身故,景繁生從沒想過還會有誰記得他原本叫什么。顏蕭然叫他景期而不叫景繁生,大概是不想大庭廣眾的叫破他的身份,其中寓意為何,景繁生來不及多想。他仍是震驚在蕭然君這一聲叫的,語氣未免太過肯定了些。強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