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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漆黑的小巷穿出來后,就跑進了這片老舊的倉庫區。一排排建造時間不少于二十年的水泥房靜默的聳立在水泥路兩邊,銹蝕的塔吊在夜風中吱嘎作響。能聽到遠處路上汽車駛過的聲音,除此之外一片死寂。“你不明白!”喬振剛焦急的說,然后聲音就低了下去,“他們……他們不是人……”“剛哥,不管他們是什幺,我做的事,自己承擔?!彼某踉趩陶齽偵磉呑讼聛?,把喬振剛牽扯進來并不是他本意,而他本意是什幺,現在連他自己也想不清楚。喬振剛誤會了他的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不管發生什幺事,我都會幫助你!”直白的話語讓水心初有點發怔。他的印象里,喬正剛一直是內斂的,內斂到別人很難發現他真正的感情。“剛哥……”“他們……他們……”喬正剛的聲音又笑了下去,難堪的沉默后,他鼓起勇氣,“他們是異族,有奇怪的能力,不快點逃的話……”“那個蛇族受了傷,一時半會追不上來?!彼某踮s緊安慰喬振剛。這個男人什幺時候變得這幺膽小了?喬振剛的身體蕭瑟了一下,“你、你知道?”聲音惶恐的讓水心初覺得可憐。水心初眼睛看著別處,輕輕嗯了一下。他在朱紅成為“王”的儀式上見過不少異族,其中就有“蛇族”。只是他沒想到會在蓬萊碰到“蛇族”,而且“蛇族”還和喬振剛在一起。黑暗中傳來驚鳥撲翅的聲音,是棲息在屋檐下的鳥不知道被什幺驚醒了,凄厲的叫著飛入茫茫夜空。兩人嚇了狠狠一跳,戒備的望著那處,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緩,直到看見一只貓從房頂躍下,消失在暗處,才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背上已冷汗一片。“剛哥,你能站起來嗎?”望了望四周,水心初問道。倆人蹲在這里也不是辦法,說不定真會被蛇族追上。“你有什幺主意?”“我們去朱紅家?!彼某跽玖似饋?,“那是‘龍族’地方,很安全?!?/br>喬振剛的眼神暗了一下,但他仍試著站起來。水心初說的沒錯,現在的情形下,去同為異族的朱紅身邊可能是最安全的。剛把身體微微拉直,小腹又一陣疼痛,好像里面有根繩子扯住了內臟。冷汗馬上就下來了。水心初看喬振剛悶哼一聲,又蹲了下去,忙說:“不急,剛哥。我們等下再走?!?/br>喬振剛抬起慘白的臉,額頭上都是冷汗。路燈下,水心初的臉近在咫尺;他魂牽夢縈地面孔,現在只要一伸手好像就可摸到。此刻這張他迷戀的臉上露著關切,真正的關切。他,不是該恨著他的嗎?除了恨,他不是不可能對他存在有第二種感情的嗎?為什幺看到他被蛇族侵犯還要救他?意識到自己靠的太近,水心初不著痕跡的退開一步?;剡^神來之后,和喬振剛在這種四下無人得環境下獨處讓他害怕。在這男人面前他有退回成了那個無法保護自己的沒用男孩的錯覺。應該說是這男人故意造成的,他故意讓他認為自己很弱,把他塑造成不在他影子下就無法活下去;確實很成功,直到七年后的現在影響還存在著。想要打破這困局,水心初開口,“剛哥,昨天的事,還沒謝你。如果沒有你,真不敢想會發生什幺?!?/br>原來只是為了感謝。喬振剛在心里嘲笑自己。“沒什幺。只要朱紅母子平安就好?!眴陶駝偱κ棺约旱穆曇粼谝癸L中聽起來不那幺苦澀。他為水心初做事,從來是心甘情愿,不求回報。只是……“寶寶重八斤二兩,讓朱紅吃了不少苦頭。還好有剛哥你開車送我們去醫院……”“你,愛他嗎?”喬振剛打斷這位新晉爸爸的發言,垂著臉,聲音很低。水心初頓了一下,隨后表情沉靜下來,認真的說:“嗯,我很愛他!昨天如果他出什幺意外的話,我也……我大概也活不下去?!?/br>雖然早就已經知道,但聽他親口承認愛上別人的事實,喉嚨就突然被脹住了,酸楚的連呼吸也困難。明明,明明是他先愛上他的,并且先得到了他。得到了身,卻沒能得到心。真是失??!他總是做錯,總是錯!“阿初,對不起……”喬振剛拼命從嗓子里擠出聲音,“對不起……”眼淚要落下來,但不行,不能被看到。水心初不明的看著喬振剛,隨后,他明白過來。往事一下涌上心頭,頓時不知道該怎幺面對這男人,心里亂糟糟地,目光游移著,最后只能撇過頭,用力咬緊了牙關,手也更用力的握緊了掌中冰冷的鐵器。那是個惡夢,擊潰了他的少年時期。面前這個縮成一團的男人,他一直當哥哥來景仰的男人,毀了他和他所信仰的一切。嘴里苦的很厲害,很想念朱紅泡的奶茶。腳碾著路上的石子,不可聞的嘆息一聲,最后還是在喬正剛身邊蹲了下來。低頭看著地面上兩人融成一體的影子,藍色的前發被夜風吹得遮住了眼。這個夜,真是冷。☆、妖蛇(54)“我愛你,非常愛?!边@是喬振剛第一次對水心初說愛,遲了整整七年的告白,“卻對你做出那種事?!?/br>往事重提,還是經由男人口里說出來,讓水心初有些呼吸困難。努力深吸一口氣,眼睛閉上又睜開,眼前變得模糊一片。這男人背叛了他,傷害了他,毀了他,使他再沒能力也不敢信任任何人,也沒辦法愛上任何人。如果不是遇到朱紅,他可能就這樣杯弓蛇影地過一輩子。但原本牢牢占據著身心的、幾乎是生活全部的“恨”,在昨天見面后,卻發覺早已被時光所磨平,剩下的,只有“無措”。說完全忘懷,是假話。就算是此刻,理智上已經接受,身體還是在排斥,不肯靠近。不過,那種看一眼就想要他死,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聽到聲音都能憤怒,不顧一切想要毀滅對方存在的恨意確實已經消失了。時間果然是最好的良藥。“剛哥,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當年,水心初其實朦朦朧朧的知道這個大哥對他抱有的感情,并非是普通的兄弟之情。對此,他沒有感到討厭,也不知道要討厭,甚至在虛榮心的作祟下還有些沾沾自喜。但他從來沒想到要接受或拒絕,一個滿腦子只有兄弟義氣的孩子,又怎幺會懂“感情”?或許,正是他這種棱模兩可地態度才造成最后不可挽回的結果。他想到過這可能,卻從來沒正視過。責任,或許他并不必喬正剛少,但以被害者自居比較輕松,蒼昭說的對,他才是最狡猾的一個。“你是這世上第一個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