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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任務,他們這兩個半兒子只要騎著馬跟著領路的人往皇陵去就行了。等徐離善的妻子和一些朝臣都到齊了之后,隊伍才開始行進,這一路上都聽著哀樂,蕭言之的神情也漸漸變得凝重,心情不說沉重,卻也十分抑郁。因為太監和宮女們都是步行,所以這一支隊伍走了半日才到皇陵。一行人到時,皇陵內外的祭案就已經都準備好了。蕭言之翻身下馬,與裴澤并肩而立,站在徐離善身后半步遠的地方,靜靜地看著隨行的眾人各就各位,而后便聽到主持喪禮的司儀故作哀痛的聲音。在皇陵外叩拜結束,蕭言之、裴澤、徐離善和徐離善的兩個兒子就在一個小太監的指引下進了地宮,另有十來個太監抬著先帝的棺槨緊隨其后。進到地宮,蕭言之幾人也只是停在第一間石室,又聽了一段司儀冗長的說辭后,那十來個太監便抬著先帝的棺槨繼續往里走,蕭言之幾人則在第一間石室里依照司儀的指引或上香或叩拜。具體都是為了什么而跪蕭言之似乎都聽清了,可卻連一個字都沒記住,感覺還在晃神,這禮就已經行過,最后回蕩在地宮、縈繞在耳邊的是厚重的石門閉合時砸在地上發出的悶響,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更近,刻印在腦海里一般,異常清晰,直到他們面前的著扇石門轟然落下,蕭言之的眼神一閃,才覺得意識清醒了一些。走出地宮時已是黃昏,望著蒼茫大地盡頭的半輪落日,蕭言之長舒了一口氣。喜事和喪事都拖得太久,那濃烈的情感逐漸變成習以為常,而后漸漸淡去,叫人無法在儀式上喜極而泣或是痛哭流涕,可這最后的情感沉淀卻總是悶得叫人心里不舒服,渾渾噩噩地完成儀式之后,卻沒什么實感,連自己一刻鐘之前做了什么都記不起,心中只剩悵然。裴澤靠到蕭言之身邊,偷偷牽住了蕭言之的手。已經被官員包圍住的徐離善往這邊看了一眼,而后抽身來到蕭言之身邊,抬手在蕭言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該走了,你不在,你meimei會不安心?!?/br>徐離善也覺得這段時日的確是辛苦蕭言之了,倒不是說身體上的疲憊,只是蕭家的meimei不會為先帝的逝去感到悲傷,她的終身大事不能耽擱,徐離家又不會為蕭家meimei的婚事感到高興,先帝的葬禮同樣不能耽擱,被兩邊牽扯住的蕭言之若不想讓任何一邊失望,那他自己的內心里該是十分難熬的吧。“是啊,該走了?!笔捬灾晳T性地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笑容看起來十分單薄。徐離善又看向裴澤,四目相對時沖裴澤點了點頭,似是在瞬間達成了什么約定,而后徐離善就翻身上馬,領著大隊人馬返回皇宮。蕭言之又在皇陵前站了一會兒,才轉身離去。距離皇陵不遠的一片密林里,何晏和孔卿牽著四匹馬隱藏其中。“王爺?!币娛捬灾团釢上鄶y而來,孔卿上前一步,將一個包袱遞給裴澤,“這是準備好的衣裳?!?/br>裴澤接過包袱打開,便見那包袱里裝的是兩套衣裳,一套是紫棠色,另一套是雪青色,顯然是特地為參加蕭君夢的大婚所準備的衣裳。蕭言之哂笑道:“我還真是命苦啊,這世上大概再沒有誰是像我這樣悲喜交加的了?!?/br>裴澤只抬手摸了摸蕭言之的頭,沒有說話。等何晏和孔卿背過身去,蕭言之和裴澤便就地換了衣裳,而后一行人躍上馬背,快馬南行。不知道是蕭仁安他們有意放慢了速度好等蕭言之追上來,還是蕭言之怕趕不上而日夜兼程跑得太快,送嫁的隊伍還沒到廬州,蕭言之一行四人就追了上來。最先聽到狂亂的馬蹄聲的是走在送嫁隊伍最后的燕家人,轉頭見四人四騎狂奔而來,燕家的人便吆喝著將這個消息傳到了前面去,喜轎里愁眉苦臉的蕭君夢一聽說蕭言之來了,立刻喊停了隊伍,踢開轎門就跳了出來,嚇得特地趕來的蕭翔生連連驚呼。“我的小姑奶奶誒,你下來做什么?”“哥哥來了!”幾日未見笑容的蕭君夢終于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只這一個笑容,便叫蕭翔生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伸手捏了捏蕭君夢的臉頰,蕭翔生笑道:“是啊是啊,哥哥來了,你這小姑奶奶也總算笑了?!?/br>蕭君夢皺皺鼻子,道:“我這不是怕哥哥跑了嘛!”哥哥原本就是個不安分的人,可自從先帝駕崩后,她就覺得哥哥整個人更加飄忽了,好像隨時都會離開似的。“你這丫頭就愛亂想!”蕭翔生白了蕭君夢一眼,“哥哥怎么可能不參加你的婚禮?”不過蕭翔生也就嘴上是這么說,實際上他跟蕭君夢也有同樣的感覺。勒馬停在喜轎旁,蕭言之詫異地看著蕭君夢,道:“怎么跑到外面來了?”“哥!”蕭君夢兩步跑到蕭言之眼前,使勁兒一蹦就抱住了蕭言之的腰懸在半空。“喂!別鬧!”蕭言之嚇得趕忙伸手揪住蕭君夢背后的衣裳,而后小心地翻身下馬,“你這丫頭瞎蹦什么?要是摔著了可怎么辦?”“有哥哥在怎么可能摔著?”蕭君夢仰著頭,笑嘻嘻地看著蕭言之,“哥怎么這么快就來了?”蕭言之抬手在蕭君夢的額頭上拍了一下,道:“還不是怕你調皮?!?/br>蕭君夢嘟嘴道:“我很聽話的,不信你問二哥!”“還用得著問嗎?你二哥指定向著你?!笔捬灾疇科鹗捑龎舻氖?,領著蕭君夢往喜轎走,“新娘就有個新娘的模樣,快進去?!?/br>“恩!”蕭君夢點頭,而后蹦蹦噠噠地鉆進了喜轎。蕭言之笑笑,返身回到馬旁,重新跨上馬背,一邊往隊伍最前面走,一邊問蕭翔生道:“這一路上沒遇到什么事情吧?”“沒有,”蕭翔生憨笑道,“但凡有形跡可疑的人靠近,王爺的那些侍衛就板起臉來,嚇也把人都給嚇走了?!?/br>“那就好,”走到隊伍最前,蕭言之伸手在蕭仁安的后背上拍了一下,道,“辛苦了。寒青到哪兒了?”蕭仁安笑著回答道:“他已經回到蘇州了,咱們若在廬州停留一日,大概就能在出了廬州城后碰上他?!?/br>蕭言之蹙眉道:“他若趕不及,便要他等在蘇州城外十里處吧?!?/br>蕭仁安道:“是柳寒青堅持要來廬州,說顯得有誠意?!?/br>蕭言之嗤笑道:“他是怕我半路把君夢劫走吧?”蕭仁安只笑不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