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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在蕭春月的房門上,對已經離開門邊堅決沉默以對的蕭春月感到束手無策。搬出了蜀王的身份對樂坊鴇母進行了一通威逼利誘之后,柳寒青終于以一個合理的價格替蕭春月贖了身,可蕭春月不出來,他們也沒辦法把人帶走。盯著那緊閉的房門看了看,柳寒青出了個餿主意道:“言之,我看不如讓何晏和張紹生把門踹開,咱先把人帶走再說?不然你堂堂蜀王就站在這里哄一個……呃……這似乎不太好吧?”“強搶民女才是不好?!笔捬灾琢肆嘁谎?。柳寒青摸摸鼻子,低聲道:“她又不是民女……”“你說什么?”耳朵尖的蕭言之立刻轉頭惡狠狠地瞪著柳寒青。柳寒青趕忙舉手作投降狀。張紹生終于是聽明白了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是湊過來問道:“里面那個是春月?”春月不是去富人家做妾了嗎?怎么會在長安城的樂坊里?這個時候瞧見張紹生,蕭言之的眼神登時就亮了,將張紹生拉到門邊之后就對房間里的蕭春月說道:“春月姐,隔壁的紹生哥也在這里,你要不要跟紹生哥聊聊?”房間里依舊沒有任何聲響。蕭言之咋舌,瞪著張紹生道:“春月姐怎么連你都不見?”張紹生一臉無辜道:“怪我嗎?我跟春月又不太熟?!?/br>他對蕭春月最深的記憶就是在蕭言之最愛四處亂跑的那個年紀,蕭春月每天都要在村子里跑來跑去的四處尋找蕭言之。“你為什么跟春月姐不熟?你們不是經常一起說話嗎?”蕭言之依舊瞪著張紹生。張紹生道:“那還不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整日跟在我們后頭一起玩鬧,春月才總是要來跟我們這些小子說話?!?/br>還有這茬嗎?蕭言之咋舌。柳寒青撇撇嘴,道:“你別隨便遷怒別人,現在怎么辦?真要在這里等她主動出來?”又盯著那房門看了看,蕭言之道:“等!”現在想來,大概蕭春月在陳家的日子也并不好過,不管是在陳家還是在這樂坊,她該是也曾日日夜夜地等著一個人來救她,一等就是十幾年,等到心灰意冷,等到窮途末路,等到不得不認命。而他曾經那么簡單地放棄了可以拯救蕭春月的機會,他是真的后悔不已,當年哪怕再偷偷地回到陳府去確認一次也好,只要再回去一次,他就能知道蕭春月對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只要再回去一次,他就能想辦法救出蕭春月,可他沒有,他一次都沒回去過……蕭春月為了他們受了十幾年的苦,如今只是要在這里等蕭春月給他一個機會,他如何等不了?深吸一口氣,蕭言之對張紹生說道:“紹生你回武成王府去給裴澤說一聲,今天晚上我就不回武成王府了,如果春月姐不出來,那我就在這里等著,如果春月姐愿意跟我走,我就先帶她去蜀王府?!?/br>他也不能總把蕭家人往裴澤那兒送。“還有寒青,”蕭言之又轉頭看向柳寒青,“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你也先回去吧,這段日子我若沒空去看君夢他們,你就幫我多照顧著些吧,等春月姐安定下來,我就帶春月姐去見見他們。若有可能,幫我查一查陳家人,祖籍江南錫州?!?/br>“你一個人行嗎?”柳寒青十分擔憂地看著蕭言之。蕭言之笑笑,道:“自己欠下的債,得我自己來還。放心吧,春月姐很疼我的?!?/br>柳寒青狐疑地看了看蕭言之,見蕭言之一臉堅定,柳寒青便點了點頭,讓蕭言之不必擔心君夢三人的狀況,而后便跟張紹生一起出門了。門內的蕭春月依舊沒有動靜,蕭言之暫時也想不出辦法,只能轉身坐在了蕭春月的門口。而房間里的蕭春月雖然從門口走開了,卻也只是走到一旁的桌邊坐下,只要門外的人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那說出來的話她都聽得清,她也能看到蕭言之倚門而坐的背影,可蕭春月不知道她該怎么辦。當年蕭言之母子來到家里時,她其實是高興的。她的生母是因為難產而死,家里一直只有她跟父親相依為命,為了養活她,父親要去種田,要去打獵,天不亮就出門,入夜了才回家,日日如此,因此從小到大她幾乎都是一個人生活,家里突然多了一個溫婉的繼母和可愛的弟弟,她開心極了。可繼母體弱,勉強只能幫父親做些輕松的農活,弟弟雖然聰慧卻因為年幼而幫不上什么忙,她其實早就預料到自己會被賣掉,因為村子里的jiejie們都是如此,她們嫁不了人,賣給富貴人家做妾也好,賣給人販子再轉而被賣進樂坊也好,她們只能把自己賣掉,那樣才能拿到更多的錢養活村子里的家人,有人能看中她買她做妾,她已經是幸運的了。可大戶人家后宅里的生活并非是她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她的男人愛她、寵她,可她男人的妻子卻容不下她。后來她才明白,她的男人越是愛她、寵她,他的正妻就是越是容不下她,可那個時候已經晚了,她已經被正室安排的人送出了錫州,那人將她賣進了蘇州的一個樂坊。她在蘇州的樂坊里呆了三年,除去最初半年逃跑過三次,她再沒想過要離開那里,不僅僅是因為被抓回去后的懲罰叫人痛不欲生,更是因為她突然發現她無處可去。她回不了陳家,因為陳家夫人容不下她,她也回不去自己的家,因為家里養不起她,她哪里都去不了,為何還要離開唯一能夠安生立命的地方?三年之后,樂坊的東家要北上長安,蘇州的樂坊就賣給了別人,但東家怕到了長安再開樂坊時沒有人能夠撐起臺面,于是就從樂坊里選出了十六個人,北上的路上因為各種變故死了七個,她有幸活了下來,而后便跟著東家在長安落了腳,安安心心地做這樂坊里的做一名舞伎,等攢下一些錢,又熬到了一定年歲,她就能退居幕后,去給新人做師父,再熬幾年,說不定也能做個鴇母什么的。她的未來幾乎是已經破罐子破摔地規劃好了,為什么又會碰見蕭言之?備受皇帝寵愛的蜀王她是知道的,這樂坊里有幾個??褪浅⒚?,雖然不太清楚是多大的官,但每次來幾乎都會談到蜀王,他們說蜀王曾是皇帝遺落民間的長子,如今不僅是皇長子,還是皇帝唯一的嫡子,他們說蜀王有雄才大略,雖然暫時還不成熟,但再過幾年更穩重一些了,就能成為最優秀的儲君……可這樣的一個男人竟然是她的那個愛在泥坑里打滾的弟弟?她的弟弟是個皇子?一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