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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放下心來。“什么時辰了?”裴澤起身坐直,拍了拍額頭想要緩解頭疼,然而這并沒有什么效果。蕭言之笑著伸手替裴澤按摩:“才剛戌時?!?/br>裴澤瞄了蕭言之一眼,身子一斜就又躺回了蕭言之腿上,撩起一只腳踩在馬車的側壁上。“這么早就散了?”他還以為怎么也要鬧騰到半夜呢。“你要是沒喝夠,我再讓黎安送你回去?!笔捬灾{侃道。“可別!”裴澤一聽這話就蹙起了眉,“我怕了他們了?!?/br>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酒量不錯,在軍營里跟將士們喝酒時從來沒醉過,今日他才猛然發現并不是他酒量好,是將士們給他面子沒好意思往死里灌。蕭言之笑了笑,手下時輕時重地在裴澤的腦袋上揉來按去。被蕭言之這么一按,裴澤的頭還真就不那么疼了,裴澤看著蕭言之道:“你還真是什么都會?!?/br>蕭言之哂笑道:“我會的多了呢,看你有沒有本事見到了?!?/br>裴澤盯著蕭言之思索片刻,而后壞笑著問道:“你想要見識哪種本事?等會回府就切磋一下?”蕭言之一怔,抬手就在裴澤的腦門上拍了一下:“原來武成王喝醉了就變得不正經了?”裴澤揶揄道:“你這個喝了跟沒喝都不正經的人好意思說我?”蕭言之咋舌:“怎么你和仁安都這么說,我到底哪兒不正經了?”“若仁安也這么說,那準沒錯了?!迸釢捎珠]上了眼睛,“再揉會兒,還疼?!?/br>蕭言之沖天翻了個白眼,卻還是給裴澤揉了,畢竟裴澤喝了這么多也是他的錯。馬車停在武成王府門口時,裴澤還躺在蕭言之的大腿上享受貼心服務,愜意無比。“下車了?!笔捬灾帐?,順便又在裴澤的額頭上拍了一下。裴澤不滿地睜開眼睛:“怎么這么快就到了?”蕭言之用力將裴澤推開,先一步下了馬車:“你要是沒坐夠就讓他們帶著你再跑一圈,我是累了,想睡了?!?/br>裴澤還坐在那兒看著蕭言之的背影笑:“我若再跑一圈,你早回去也睡不著?!?/br>蕭言之已經跳下馬車,聽到這話就轉頭狠狠瞪了裴澤一眼。裴澤笑笑,起身下車,兩步追上蕭言之就一把摟住蕭言之的肩膀,整個人靠在蕭言之身上:“怎么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轉呢?”蕭言之白了裴澤一眼。“哥!”蕭君夢一聽下人報說武成王回來了,就趕忙從里面跑了出來,“哥怎么現在才回來?二哥和三哥呢?”蕭言之伸手摸了摸蕭君夢的頭,笑道:“你三哥喝多了,待會兒給他煮一碗醒酒湯?!?/br>“都準備好了,”蕭君夢探頭看了看正背著蕭翔生走過來的蕭仁安,“知道哥今兒帶了二哥和三哥一起去,我就知道一準是要喝酒,所以醒酒湯早就準備好了。王爺他……不要緊吧?”蕭君夢看著趴在蕭言之背上的裴澤,分不清裴澤是醉了還是微醺。看王爺那面紅耳赤的樣子像是喝了不少,可若說他醉了吧倒也不像,喝醉了的人該像三哥那樣渾身無力,被二哥背在背上那手腳還垂著直晃呢,可王爺抱著哥哥的手臂可怎么看都不像沒有力氣的樣子啊??扇粽f王爺沒醉……這門口還這么多人呢,他就這樣抱著哥哥真的沒關系嗎?聽蕭君夢問起裴澤,蕭言之眼角一抽,笑容和煦道:“他沒事,你去幫二哥一起照顧三哥吧?!?/br>“哦?!笔捑龎酎c點頭,又看了看裴澤,這才跑去給蕭仁安幫忙。目送蕭仁安兄妹三人走遠,蕭言之才拍了拍身前裴澤的手臂:“放開?!?/br>“不放?!闭f著,裴澤干脆就掛在了蕭言之背上。蕭言之偏頭瞪著裴澤:“你這樣我怎么走路?”“恩……就這么走?!迸釢蓪⑾掳蛿R在蕭言之的肩頭,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他臉上的笑意。蕭言之瞪著裴澤看了半晌,咬牙切齒道:“就不該讓你喝酒!”這人喝了酒之后怎么這么黏人?聞言,裴澤愉快地低笑兩聲。蕭言之咬咬牙,不得不保持著這個姿勢半拖著裴澤往前走。黎安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徐離謙的住處,再一回頭卻見蕭言之和裴澤還站在方才站著的地方,幾乎沒動地方。黎安趕忙跑了過去。“蜀王,王爺他怎么了?”黎安一臉擔憂地問道。蕭言之沒好氣地回答道:“傻了?!?/br>“說誰傻了?”裴澤突然睜開眼睛,偏頭就在蕭言之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嘶!怎么咬人???”蕭言之瞪眼,“還敢說我的酒品不好,我看你也沒好到哪兒去!”黎安突然覺得他根本就不應該過來多這一句嘴,他們家王爺這分明就是借著酒勁兒在跟蜀王打情罵俏,他跑過來湊什么熱鬧?“那個……蜀王,卑職去……去……”他要去干點兒什么?心知黎安是在找借口,蕭言之擺擺手,道:“你忙你的去吧,半夜記得出來看一眼,我不保證會不會半路把他丟在外面不管?!?/br>“???”黎安聞言一驚,可見裴澤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便老老實實地退下了,“那卑職告退?!?/br>蕭言之撇撇嘴,繼續拖著裴澤往前走。這幸好是在武成王府里,若換成別的地方,叫人看見了八成要以為武成王身受重傷命在旦夕了。好不容易將裴澤拖回了房間,蕭言之毫不客氣地就將裴澤甩進了太師椅里。裴澤沒想到蕭言之會來這么一下,后背結結實實地撞在太師椅的木質椅背上,疼得裴澤直瞪眼。“你就不能溫柔點兒嗎?”裴澤向蕭言之抱怨道。蕭言之倒了一杯茶猛灌下去,轉頭瞪了裴澤一眼,道:“誰管你!”裴澤笑盈盈地看著蕭言之,突然又開口道:“我要喝水?!?/br>蕭言之本來是倒好了一杯水準備給裴澤送過去,可一聽裴澤這話就來氣,將那杯水往手邊一放,道:“自己過來拿!”裴澤撇撇嘴,老老實實地站起來走到蕭言之身邊,拿起那杯水喝了下去。“喂?!睂⑺畔?,裴澤再度開口。“又怎么了?”蕭言之轉頭看著裴澤。“白天那個,再來一次?!迸釢梢浑p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蕭言之。蕭言之一臉茫然:“白天那個?哪個?”裴澤轉了個身,兩手撐在桌邊兒,將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