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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眉弄眼地就非要對方先開口去跟裴澤說句話,但又誰都不肯先開這個口,于是又繼續你踢我一腳,我掐你一下。裴澤看得煩了,冷聲開口道:“你們兩個是皮癢嗎?”“奴婢/屬下沒有!”一聽到裴澤的聲音,東貴和胥仁嚇得齊齊一哆嗦,趕忙筆直地站好。胥仁與東貴對視一眼,諂笑著問裴澤道:“王爺,屬下看您心情不太好,要不咱們去禁苑跑跑馬?還是屬下……找人陪您練會兒?”裴澤斜了胥仁一眼,一個字都沒說。“王爺怎么了?”東貴擺口型問胥仁。胥仁攤攤手,也是一臉茫然。這兩個月來,他們家王爺的心情起伏很大啊,前段時間還挺高興的樣子,這幾天怎么就又不開心了?看王爺最近總是在深夜溜出大吉殿去與人私會,一準是第二天早上回,這是不是真的在后宮里找了個姘頭???胥仁又仔細想了想,越想越覺得裴澤這樣子像是找了個意中人。前些日子,他們家王爺幾乎每天夜里都要溜出大吉殿,大清早才回,那會兒每天都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再看這幾天,他們家王爺的心情越來越不好,整日來去匆匆,留宿大吉殿的日子也越來越多了……他們家王爺這是跟意中人吵架了?意中人不讓他去過夜了?哎呦!這可是大事兒誒!胥仁轉了轉眼珠子,便賊兮兮地湊到了裴澤身邊,貓著腰低聲問道:“王爺,您要是心里有事兒,就給屬下說說唄?您憋在心里多難受???您跟屬下說,屬下還能給您出出主意?!?/br>聽了這話,裴澤轉頭看著胥仁,見胥仁一臉真誠,裴澤便張開了嘴,然而就在胥仁以為裴澤會說出什么有趣的事情時,裴澤卻又閉上了嘴。“與你說也沒用?!卑琢笋闳室谎?,裴澤起身,抖了抖衣擺,便大步離開。“誒?”胥仁一愣,趕忙一個箭步追上去,“王爺您去哪兒???屬下陪您一起去!”“你留在大吉殿?!迸釢蛇B頭都沒回就堅定地拒絕了胥仁的跟隨。“又留在大吉殿?”胥仁不滿道,“屬下都快在大吉殿里生根了,王爺您倒是帶屬下出去遛遛??!”踏出大吉殿的殿門前,裴澤扭頭看了胥仁一眼,道:“仲秋節時不是遛過你了?”話說完,裴澤一閃身就沒了蹤影。而一聽裴澤提起仲秋節,胥仁就再不敢多說一句話了。王爺竟然還提仲秋節,他都對仲秋節產生心里陰影了!好容易出去一趟,結果他是笑著出去哭著回來的,被打的屁股到現在還疼呢!一個人離開大吉殿,裴澤腳下生風似的去了鴻臚寺。隨鴻臚寺的小吏尋到了蕭言之的所在,當小吏得到蕭言之的允許打開房門時,裴澤就見蕭言之側身坐在正對著房門的羅漢床上,身上披著一塊灰撲撲的破布,面前一張矮桌,矮桌上下亂七八糟地放著許多竹簡和折子。門打開時,蕭言之剛好轉頭正對著門外,見來人是裴澤,便展顏燦爛一笑。“義兄怎么來了?有事?”接連使喚了裴澤小半個月,看到裴澤每次看折子都一副想死的樣子,蕭言之雖然覺得有趣,但也覺得愧疚,尤其這幾日十六衛又要向裴澤請示壽宴前后的警備安排,蕭言之終于良心發現地放過了裴澤。要裴澤安排城中守備他可以做到沒有絲毫紕漏,可一讓他安排使團的衣食住行他就傻了,還是別難為他了。“沒事,”裴澤揮退了小吏和原本守在房間里的連勝,抬腳進門,還順手關上了房門,“就是沒事才來看看。你不是說今日沒什么事要處理?”“恩,”蕭言之打了個哈欠,道,“與前幾日相比是少多了?!?/br>“都是些什么事?”裴澤坐在蕭言之身后,探頭往蕭言之身前的矮桌上看。蕭言之卻將手上的折子一丟,身子后傾靠在了裴澤的身上,道:“大食國隨使團一起來的公主丟了,壽宴時用來招待外使的費用還沒跟戶部談妥,父皇壽宴當日的宴席上,給外使的菜品都需要調整,這事兒也沒弄好?!?/br>裴澤一怔,隨即大驚失色道:“大食國的公主怎么丟了?”看蕭言之說得云淡風輕,裴澤都差點兒以為當真沒出什么大事兒,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不對勁兒。大食國的公主都丟了,這事兒還不夠大嗎?!蕭言之搔搔嘴角,頗為無奈地道:“大食的使團是走水路來的,原本似乎是打算在廣州??啃菡环?,再由水軍護送到蘇州,從蘇州上岸,再走陸路來長安,但算了算時間說是走水路怕趕不及,要臨時改走陸路,結果從廣州下了船,第二天一早大食的公主就不見了,那邊的譯官也沒太聽懂前因后果,但大食的王子一直在道歉,似乎是那公主自己跑了?!?/br>裴澤將蕭言之壓在身上的破布扯了出來,展開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個不知多久沒洗過的斗篷,裴澤蹙眉:“沒派人去找?”蕭言之抬腳將那矮桌和亂七八糟的竹簡和折子踢開,而后才說道:“從長安派人過去哪兒來得及啊,廣州那邊找著呢?!?/br>裴澤狐疑地看著蕭言之,問道:“你好像并不著急?”蕭言之笑道:“我急有什么用?那公主出不了廣州城?!?/br>話音落,蕭言之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糟了,睡眠不足的時候一靠近裴澤就想睡覺,這都養成習慣了。“這么確定?”裴澤到底還是將那件臟兮兮的斗篷蓋在了蕭言之身上。“她就算已經離開了廣州城,我也沒辦法啊……讓我睡會兒……”咂咂嘴,蕭言之的腦袋在裴澤的腿上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就安心睡了。裴澤搖頭失笑。目前為止,他對蕭言之最大的用處似乎就是□□,這也是有生以來他在自己身上發現的最讓人哭笑不得的價值。抻長手臂撈過一本散落在蕭言之身側的折子,裴澤原本是想趁著蕭言之睡著的時候幫他解決點兒什么問題,可打開折子看了兩行字,裴澤就郁悶地將折子丟了出去。他還是專心□□吧。半個時辰之后,突然有人敲響房門,這房門一響,蕭言之刷地就張開了雙眼。愣愣地看了看鴻臚寺的屋頂,蕭言之抬手扶額。不管睡得多香,只要聽見敲門聲就一定能醒,這也成習慣了。入宮以后他都養成了些什么習慣啊……從裴澤懷里坐起來,蕭言之一轉頭就看見靠在羅漢床邊的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