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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灰蒙亮,公雞打著鳴兒喚醒了尚在床上沉睡的二人。有人起得跟公雞一般早,此時已在秦章下榻的客房門前候著。秦章下床,隨手披上掛在衣架上的長袍,緩緩走到門口,朗聲說道:“讓門外的兄臺久候了?!?/br>門外那人道:“吾等只是奉盟主之命,前來邀請秦二公子到卿云山莊小敘一回?!?/br>那人話音未落,秦章就開了門。只聽他笑道:“原來是謝管家親自邀約,那豈有不去之理?!?/br>這帶著一干謝家子弟在門口守著的人,就是卿云山莊的管家,謝連的心腹謝昀。只見謝昀拱手道:“秦二公子既已來了洛陽,為何不去卿云山莊投宿。這客棧哪有咱們莊內舒服?!?/br>秦章回道:“晚輩這就承盟主美意,即刻前去。只是不知,可否攜帶家眷?”“家眷?”謝昀一愣,隨即道:“莫不是秦三公子也一塊來了?”謝昀心想,這秦弄在南疆遇了襲,今年是不能來為盟主祝壽了??墒沁@秦三公子可也沒聽說會過來呀,不然怎么沒有聽謝添灝提起過。“三弟自幼頑劣,又豈會跟著我這二哥四處游蕩?!鼻卣抡f著,轉頭望向還在床上躺著的陸焱之,笑道:“是在下的未婚妻?!?/br>“未……未婚妻?!”謝昀聽后,忙抬頭往屋里打量,卻被秦章不著痕跡地攔住了。秦章道:“他還未醒,待他起了,我們再跟您一道去卿云山莊?!?/br>“行?!敝x昀點頭。其實他這心里很好奇,秦章的未婚妻是何許人也。他聽起回來的謝添灝說過,這次在半路上遇見了秦章,卻因為遇襲一事,沒來得及多敘舊,就帶著重傷未愈的謝明玉打道回府了。謝昀不知這次謝明玉傷重,與秦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對秦章的態度依舊同往日一般和善。這不,一聽說秦章來了洛陽,就立即稟報了謝盟主,得了命后,就前來迎他一道去卿云山莊了。陸焱之是跟秦章一塊醒來的,只是一直沒下床。此時聽到秦章在外人面前這般說起自己,實在是為難得起也不是,繼續睡也不是。秦章體貼地讓謝昀到樓下等候,隨后關上了房門。走至床邊,伸手探向陸焱之裸.露的胸膛,撫摸著他那滿是粗糙傷痕的皮膚,心里滿是憐惜。“還不起?”陸焱之被摸得臉漲得一陣通紅,忙坐起來道:“我這就起?!?/br>“覺得累的話,可以再多睡一會?!鼻卣乱娝桓逼@鄣臉幼?,也舍不得讓他這么早起來。“不了,有人在外邊候著呢?!标戩椭f著便起身下了床。秦章替他穿上衣服,系好腰帶,末了還拿了塊帕子,小心地蒙住了他的臉,只露出那雙睡眼朦朧的眼睛。“這樣蒙著會不會不舒服?”秦章怕他不適,又把帕子給系松了點。“不會啊?!标戩椭畵u搖頭,“就這樣罷?!?/br>“嗯?!鼻卣抡f著吻了下陸焱之的額頭,“我們下去吧?!?/br>之后便帶著陸焱之一起下了樓。謝昀看到秦章他們下樓,便迎上去,請他們一塊用早膳。見到陸焱之時,心里還一陣遺憾,怎么蒙了臉。不過又轉念一想,怕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才這般蒙著吧。瞧那雙眼睛,水靈靈的,多好看啊。只是瞅這身段,怎么像個男的???“這位……公子?不知當如何稱呼?”謝昀試探著問道。“在下陸焱之?!?/br>聽了陸焱之的聲音,謝昀這下肯定他確實是個男的了。他當下明了,看來這秦章也同江湖上那些離經叛道之人般,不受這世俗之禮的束縛,染上了斷袖之癖。他只得抹抹汗,陪著秦章和陸焱之用完了早膳。之后便喚人抬來一頂大轎子,將二人接至了山莊。此時的卿云山莊已經來了很多武林人士,莊內熱鬧非常。秦章一踏進院內,就受到所有人的矚目。知曉秦二公子的,都紛紛上來打招呼,而那些不認識秦章的人,則在匆忙打探這位絕世美人是何許人也。當聽說這人就是岳城頂頂有名的秦樓二當家時,都驚嘆了!本還想上前去套個近乎的人只得匆忙緩下腳步,畢竟這位秦二公子的手段在江湖上也是同他的容貌般赫赫有名。陸焱之跟在后頭,許是蒙了帕子的緣故,無人再用異樣的眼光打探他。這也讓陸焱之輕松了些許。就在眾人因秦章的到來而躁動時,山莊的主人謝連謝盟主朗笑著朝這邊走來。只聽他笑道:“秦二弟這次來洛陽,怎么不與老夫說一聲?!?/br>秦章拱手道:“晚輩替大哥前來為謝盟主祝壽,自當低調行事?!?/br>“這說的什么話,我與你大哥那是什么交情,既然來了卿云山莊,就將這當成自己的家?!敝x連話語間一副慈祥憐愛之意。秦章在心底冷笑,看來這老頭是沒有將親生兒子重傷之事公之于眾,也是,偷了鬼門的血琥珀,被鬼婆前來尋仇報復,哪里還敢四處聲張。這樣被世人知曉了,他那武林盟主的位子和血琥珀還保得住嗎?秦章面不改色道:“晚輩在此就先謝過盟主美意了?!?/br>二人又寒暄了一陣后,謝連喚來下人,讓其帶著秦章等人去客房休息。卿云山莊很大,秦章與陸焱之走了許久,才走到客房院落前。院子里種了許多?;睒?,一白衣男子在樹下舞劍,那行云流水的動作看得人忍不住一陣叫好。一大漢喝道:“好劍法!這朝生暮死的劍法果真名不虛傳!”“朝生暮死?”陸焱之聽了,好奇道:“這劍法的名字好生怪異?!?/br>秦章笑道:“江湖中奇奇怪怪的劍法多得是了,莫少見多怪?!?/br>陸焱之摸摸鼻子,被說得很是臉紅。那大漢聽了秦章的話,反駁道:“這位公子,話可不能這么說。蘇少俠的朝生暮死劍,只有領教過的人才知其中厲害?!?/br>“哦?”秦章挑眉,從腰間抽出軟劍,箭步上前:“那就讓在下來領教一番!”那位舞劍的白衣少俠聽了這話,忙回身收起長劍,立于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秦章的劍停在離他鼻尖只差一個縫隙距離的地方。劍氣將他的長發吹散,他微微一笑道:“是周掌門言重了,這位公子莫要介懷?!?/br>秦章收回劍,佩服道:“能在秦某的劍下這般臨危不懼,公子也是膽量非常。不知如何稱呼?”“在下蘇暮白?!?/br>“蘇暮白?”秦章念著這個名字,只覺得讀起來特別好聽。尤其是見這人面目俊朗,立于他的長劍前還能不卑不亢,春風自若,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十七和久書的地雷~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