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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順著樓梯慢慢向上走,我試圖用告訴林延的話來說服自己印晴一定會躲在那里。“她總說‘哥哥這里是最安全的,只要有哥哥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但是我根本保護不了她?!?/br>棕木的樓梯發出細微的哀鳴,林延難得沉默了一路一言不發,我卻無心去關注他。“我總是欺負她?!?/br>“總欺負她,好像不欺負她,就不像個哥哥似的?!?/br>這條路的盡頭會是我唯一的家人,恐懼感隨著時間漸次升騰,石英鐘咯噔咯噔的聲音在靜默的空氣里踩著單調的舞步,一下一下碾痛我的心尖。這很糟糕,沒有什么比現在更糟糕了。我將手放在木質的門扉上,看著它以rou眼可觀的程度戰栗著,最后連指尖的血色都漸次褪去,停留在無力的蒼白。我覺得我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四溢的血腥味充斥著鼻腔,我眨了眨干澀的眼睛將恐懼咽回肚子里。唇上傳來尖銳的刺痛指尖蒼白得近乎灰敗,我松開來了對嘴唇施虐的牙齒,指尖微一作力,推開了面前的門。而后眼前,難以預料的現實仿若在午夜播放的搖滾樂般詭異的樂曲,震得我一瞬間頭暈目眩。☆、chapterⅩ異常黑匣子(九)恩熙給我的紙條上寫的地址是校醫室。學校的校醫室并不在教學樓內,與其說是校醫室,倒不如說是校醫院。然而那棟被隔絕出來用作醫務的樓,只有一樓靠近門口的那間才對外開放。學生制造出的尸體都會被送到這里。成為,實驗品。恩熙有很多理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但我并不覺得她會這么輕易就放我魂歸西天。這是一種奇怪的直覺,直觀上我覺得恩熙和那個人一樣同這里格格不入,比起那些麻木得近乎于機械化的同學,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恩熙總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她為這里而生,這里,為她而生。一種令人發毛的感覺。正午的太陽蒸騰著地面,寂靜的走廊里卻空曠而陰冷。我走過貼滿獎狀的墻面看到盡頭冰冷的鏡子上屬于我的剪影。而后抬手,敲響了醫務室的門。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的醫生。【“啊啦,同學你身體不舒服嗎?”】陣陣耳鳴聲中,我聽到醫生模糊的聲音,而后條件反射的搖了搖頭。【“這樣啊……那么就是來找人的咯~”】【“不……不是……”】我在心里深呼吸著仰頭沖醫生笑了笑,抑制住轉身就跑的恐懼,輕聲說道,【“我來這里看望一個同學,我聽說……他生病了?!薄?/br>【“哎?那那位同學叫什么名字呢?”】【“他叫……”】大腦中驀地一片空白,我望著醫生溫和的臉,唇齒開合,吐出我最不想說的字眼,【“他是高二A班的……班長?!薄?/br>chapterⅩ異常【“哥哥,你不喜歡mama嗎?”】女孩稚嫩的聲音像是立體音效般在耳邊回蕩著。【“哥哥哥哥,你怎么不理我?”】眼前恍惚得仿若舊時代的黑白電影,糟糕的畫質帶著紛亂的雪花點時隱時現揮之不去。我試圖越過女孩徑直下樓達到逃避這個問題的目的,她卻固執的張開手臂倔強的擋在我面前,用那張天真無邪的臉,說著極其殘忍的話。【“我不會讓哥哥繼續討厭mama的!”】【“讓開?!薄?/br>我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了,煩躁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淹沒我的理智,我聽到心臟跳動的雜音,一遍一遍磨練著我脆弱的神經。【“我們是一家人!我會讓哥哥也喜歡上mama的!”】年幼的女孩擋在我身前,唇齒開合字字如血。而后,視野陷入鮮紅的死海。※※※※※※從夢境中醒來的時候,我依舊躺在林延家的沙發上。玄關的門已經被裝上了,修門的家伙目前正坐在餐廳的椅子上遠遠的望著我,而我卻沒有半點回看他一眼的欲望。那些被遺忘了太久的記憶肆意的踐踏著我僅存的理智,劇烈的心跳狂妄的嘲笑著我的自欺欺人。眼前陣陣發黑呼吸急促得幾欲窒息,我聽到林延的聲音悠悠的飄來,恍惚得仿若存在于另一個世界。“你醒了?”有人用手背觸上我的額頭。“還好嗎?”那種溫暖令人惶恐,鮮血漫蓋視野思緒紛亂錯雜,我試圖避開記憶里那些骯臟的惡行,卻發現自己早已罪孽深重。兩年前那個陰雨漫布的夏天,我在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少女后,又親手將自己年僅三歲的meimei推下了樓梯。血色漫布視野,林延的聲音變得愈發得恍惚。身體騰空的感覺驚得我瞬間回神,抬頭的一瞬間,便撞進了一雙擔憂的眸子。“印桐……”金發的青年微微顰眉將我放下,而后輕笑著湊上來蹭了蹭我的臉。“我的錯,早知道我就不該放你一個人,你睡著了都該把你牢牢的摟著?!?/br>“我又不是狗……”低聲抱怨的時候才意識到聲音的嘶啞,視野由模糊漸次清晰映出二樓臥室蒼白的天花板,我望著林延的背影怔了半晌,直到撐得眼睛酸澀發疼,才緩緩合了眸子。我覺得我累了,所有的思緒都定格在了印晴身上,半絲游弋不開。我年僅五歲的meimei,現在正被關在這一層盡頭的儲物間里,眼神空洞得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陶瓷娃娃。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三個小時前,我在曾經的家里找到了印晴,她依舊穿著那件淺粉色的睡衣站在我的臥室中間,卻對曾經視若珍寶的長耳朵兔子置之不理。我看著她將干裂的薄唇貼在女人皺縮的臉頰上,垂眸落下一個虔誠的輕吻,我看見她薄唇輕啟露出幾顆雪白的牙齒,而后粉嫩的舌尖舔過女人骯臟的腐爛的臉,就像是品嘗著一道無上的佳肴。脫離世界的第十八天,我在零下3℃的房間里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禮盒,頭顱,與女孩漆黑的眸子,蠕蟲,腐rou,與殷紅的舌尖。我感覺到胃里翻江倒海的暗涌激昂著歡呼雀躍,我聽到炙夏的蟬鳴聲此起彼伏,最后轟鳴著織成一張密實的網,堵住了我唯一的退路。有人在念著我的名字。我抬頭望著那個也許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的女孩,看著她輕啟朱唇,依舊是曾經的天真無邪。【“哥哥,”】女孩捧著禮盒里那個腐爛著的頭顱,眷戀的摩擦著。【“我餓了?!薄?/br>而后風聲掠過,閣樓的門被人甩上發出一聲沉重的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