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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也臟了?!?/br>“……”荀宇最開始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半天反應過來,噗嗤一笑,“也給阿北買?!?/br>嘖嘖,那語氣跟哄小孩兒一樣。燕北向瞪他一眼,頭扭向另一邊,耳朵卻紅了。第一次發現燕北向口是心非愛害羞的一面,荀宇表示十分驚奇,一路上觀察個不停,直把人看惱了才罷休。兩人逛到綢緞莊門口的時候,燕北向突然停下腳步,“東西太多,我在外面看著,你自己進去吧?!?/br>荀宇不疑有它,只囑了他一句“不要離開”便一個人進門了。眼見荀宇走出視線,燕北向側身朝后輕聲道,“跟我來?!?/br>“……”燕北向三拐五拐拐進一個避風的角落,“滎陽怎么樣了?”他問的云淡風輕,倒把站在他面前,不小心偷瞄到他光輝形象的暗衛嚇了個半死。眼前這個背上背著竹筐,兩手提著米面,脖子上掛著藥包的人真的是他們英明神武的主上嗎?見過這樣主上的自己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嗎?暗衛心里苦,卻不敢說,只能憋著氣回道,“魏王身死的消息一傳回滎陽,齊元帝就吐血昏迷了。聞相趁機軟禁了齊帝和幾位皇子,又派兵控制了百官?,F在,整個齊國朝廷除了幾個骨頭硬的,都投靠了他?!?/br>燕北向點頭,這些他早就料到了。暗衛接著往下講,“魏王府現在也已經被聞氏女控制了,魏王妃的父親投靠了聞相,柳側妃的娘家態度還不明朗……”哪里是不明朗,分明是想借機行事,作壁上觀。他這個老丈人也是倒霉,娶了三個女人,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魏王妃的娘家是個蠢的,自己作死不說,還帶累女兒和外甥。至于柳側妃,柳家父兄手里有兵,估計是想玩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等聞家和荀家互相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擁立柳氏的兒子為帝,既全了名聲,又保了權力。想得挺美,就是臉太大,聞相又不傻,柳家的兵遠水解不了近渴,一切都白搭。最可笑的是聞側妃。想當年聞氏女對魏王的癡纏可是天下聞名,堂堂相府千金甘居側妃之位,感動了多少無知少女,又羨煞了多少純情少年。誰都沒想到,經年之后,最先捅魏王一刀的也是她。一想到魏王身上的寒食散,燕北向幸災樂禍的同時也忍不住打冷顫,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燕北向一本正經的在心里分析完魏王的老婆史,得出一個自覺十分滿意的結論:女人果然麻煩,還是他的子規好。腦子里各種不著調,面上卻是喜怒不辨,“繼續?!?/br>“魏王好像已經聯系上了他的人,滎陽的事他也應該知道了?!敝八麄兩湎乱恢恍砒?,雖然沒有署名,不過從內容上推斷應該是送給魏王的。“怕是從來就沒有失去聯系吧!”燕北向輕嗤,魏王領兵十幾年,最是懂得狡兔三窟、兵不厭詐的道理,怎會輕易將自己逼上絕路而不留后路?燕北向雖然說的低,離他不遠的暗衛卻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幸好,幸好他因著主上對荀宇的看重,將箭射偏了一寸,否則魏王一死,他手下的勢力若是亂成一盤散沙還好,若是擰成一股繩非要替他報仇,一旦查到自己身上,不就給主人添亂了嗎。暗衛臉上慌亂的神情掩飾的雖快,但還是被魏王捕捉到了,只見他面色一凝,“你有事情瞞著我?”“屬下,我……”暗衛不敢對燕北向撒謊,又不能說出實情,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見他這般作態,燕北向越發肯定他有事瞞著自己了。他相信暗衛的忠心,只是好奇什么事連他都不能說。不過以他對暗衛的了解,硬逼不是辦法,遂以退為進道,“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十多年了,我相信你不會害我,若是實在不想說就算了?!?/br>暗衛一聽,想起主上對他的救命之恩,結拜之義,一感動全抖摟出來了。“應無羈!”燕北向咬牙切齒,若非想著地方不對,他一定暴打他一頓,“陽奉陰違,你他娘好大的膽子!魏王你也敢動?”應無羈也不復剛才唯唯諾諾的下人模樣,梗著脖子道,“屬下承認魏王是厲害,單打獨斗我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可他當時護著荀宇往前逃,以我的箭術,三十丈之內,定能取他性命。魏王一死,齊國必定大亂,到時候大哥統一三國,問鼎天下就指日可待了?!?/br>“放你娘的狗屁!”見應無羈滿臉幻想,燕北向忍不住罵娘,“現在魏王‘死’了,你看齊國亂了沒?”燕北向咚的一聲把米面扔在地上,恨不得戳著應無羈的腦門道,“魏王是什么人?以他走一步看百步的性格,尹州州牧的事他肯定早就料到了。他明知有陷阱還故意往里跳,不過是為了將戲演全套,徹底卸下聞相的疑心罷了。也只有你傻了吧唧的相信他走投無路,還敢放冷箭,你信不信他早就把你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怪不得他這幾天防我跟防賊一樣,原來是你干的好事。你慶幸他現在需要鷹爪牽制聞相吧,否則我都保不住你?!?/br>應無羈撇嘴,“有這么懸嗎?大哥你把魏王說的太神了,他既然算到尹州州牧會對他下黑手,怎么不多帶些人,甚至連個暗衛也沒安排。要不是我看在嫂子的面兒上手下留情,他的小命當時就交待了?!?/br>“……”這也是燕北向不解的地方。魏王帶兵打仗多年,什么陣仗沒見過,即便應無羈不放水,他也應該能躲過流矢,可偏偏射中了……燕北向想不通便不想了,拍著應無羈的肩膀,“不管怎么怎樣,魏王不是好惹的,你把手頭的事情交接一下,盡快回燕國吧?!?/br>應無羈知道大哥是擔心魏王向他尋仇,正好燕國的亂攤子也需要一個人鎮場子,于是直接抱拳稱諾。“有沒有聞道遠的消息?”時間差不多了,想到荀宇還在綢緞莊,燕北向不自然地問道。應無羈看在眼里,心里偷笑,“聞道遠啊,最近滎陽城里沒有他的消息,聽說是病了。不過……據我們埋在相府里的暗探說,他病之前和聞側妃大吵了一架,隱約提到了嫂子的名字,還有信件什么的。大哥,你說他不會是想給嫂子報信吧,真是癡情啊?!?/br>燕北向瞪他一眼,“以后關于他的消息一律攔下,尤其是他寫出滎陽的信件?!?/br>“是?!?/br>大哥這是徹底栽了呀!應無羈看著他拎起米面,大步走出巷子,一邊答應一邊感嘆,也不知道這大殿下有什么好的,一個兩個的都為他發瘋。人嘗道紅顏禍水,如今看來藍顏也不遜色??!若是有一天主上為荀宇放棄了江山,他大概也不會驚訝。罷了,管他呢,人活一世,只要大哥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