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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開始跑步。兩千米下來,九分多鐘,路澤穿著單衣,出了一身汗,畢盛也是。“穿上外套?!碑吺崖窛膳懿角懊撓碌耐馓走f給他。“等會兒吧!現在都熱得出汗了!”路澤隨意接過外套,搭在手上。當然,最后路澤還是敗給了畢盛,乖乖穿上了外套。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對于路澤這種已經有泰山壓頂之勢的人來說,周六的“山”來得特別厲害。路澤寢室總共四個人,其余三個都是本地的,一到周末就火速打包好衣物一溜煙地乘地鐵飛回了家。平日里熱鬧極了的寢室,只留下了一個半夜發燒還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路澤。當最后一個室友背著包離開寢室,路澤才感到格外凄涼。為了應景,路澤打開手機,為自己點了一首,在寢室里循環外放。推門而入的畢盛,一進來就看到了這幅光景,癱在床上玩手機的路澤瞬間就變成了舊時藍蓮花民生館里抽大煙的病夫。“病了?”畢盛把路澤的手機拿過來,關掉二胡曲,換了一首。歡快的童聲響起,寢室的氛圍瞬間變得喜感。路澤兩眼一翻,以示抗議,把臉埋進了被子里。“發燒沒?”畢盛拉下路澤擋在臉上的被子,“別悶著,多透透氣?!?/br>“嗯?!甭窛稍餆岬秒y受,眼睛突然就盈滿淚水,“昨晚發燒了?!?/br>“怎么不和我說?”路澤少有的示弱,畢盛心疼得很。“當時都一兩點了,我怕吵到你?!甭窛梢贿呎f,眼淚一邊從兩側太陽xue滑下,“我想回家?!?/br>“哭什么?不是還有我嗎?”畢盛拭去路澤眼角的淚,親了親路澤病態得發紅的臉。“不發燒了?!碑吺⒚嗣窛傻念^和后頸,“吃早飯了嗎?”“沒胃口,不想動?!甭窛蛇B頭都不想動,象征性地左右晃了晃眼珠。“不吃不行,你先瞇會兒,我馬上回來?!碑吺⑴牧伺穆窛傻念^,把被子重新掖好。對路澤來說,眼一閉一睜,畢盛就做好了一鍋紫菜蛋花粥。路澤勉為其難地坐了起來,享用著畢盛的親手下廚的粥。蛋花紫菜配小蔥,色彩確實可人,只是現在路澤鼻塞又失味,吃到嘴里也只是暖暖的感覺??墒钦f不出來,這個粥的味道好像能用心嘗出來,特別香。喝粥吃藥睡覺,路澤的一天就這么渾渾噩噩地過去了。畢盛倒是安靜,除去不厭其煩地測了好幾次路澤的體溫又把他不安分的手腳數次塞回被子里,還看完了一半的。夜里查寢,畢盛簽完字后就火速趕回路澤寢室。熄燈,畢盛脫好衣服鉆進了路澤的被子里。路澤還是昏昏沉沉地睡著,被掀開被子躥入的冷風吹得縮了縮,但畢盛一進來又迅速地纏了上去。“我想回家?!甭窛汕逍蚜似?,“我也想你?!?/br>“我在?!碑吺е窛?,看著他的眼睛再次閉上。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只要你要,我就在。第34章二十七毫克配愛治病畢盛自辦律師事務所之初,或許是托了“畢盛律師事務所”這個名字的福,時常忙得晝夜顛倒,也顧不上吃飯,即便是路澤帶了飯也常常拖到熱氣完全消散。辦公室里一開始就是備好了微波爐的,只是畢盛忙起來也不管那么多了,總是無論冬夏,不加熱就直接吃。這種類似透支生命的高強度不規律作息,直接導致了畢盛反反復復的胃病。事務所創立不足兩年,按理說應該是到了事業的平淡期,由盛到衰,也確實可以被用來形容畢盛的律師事務所業務。只不過不是因為業務能力不行,而是畢盛律師的業務能力太強,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輸過一場官司,這點讓委托人十分滿意,倒是敗訴方往往有氣急敗壞的。最近畢盛律師事務所暫時停業了,不是東主有喜,也不是被委托人投訴,而是某件財產分割官司里敗訴的大女兒。這事兒本來就只是簡單的民事問題,愣是讓這大女兒以分配不公平給鬧上了法庭。老人死前立好的遺囑明確表示:財產給大女兒三成,二女兒兩成,小兒子五成。不知內情的人一看,多半會說:“嗬!又是個重男輕女的?!逼鋵嵅蝗?,大女兒雖然同和老父共住農村,但少有照顧,并未起到贍養義務;二女兒遠渡重洋留學,倒是對此分配毫無意義;小兒子把父親從農村接到城里,倒是讓老人安享了晚年。這么一看,這財產分配也確實合理。大女兒敗訴后進城來畢盛律師事務所鬧了好些日子了,安保也拿她沒辦法,大多農村婦女熱情起來都是讓人親切萬分,可這位大媽撒起潑來真是比那份人們對尋常農婦的熱情印象恐怖之甚。畢盛想著這樣也不是辦法,直接暫時停業,報警。如此一來,那大女兒也就在國家執法公務員的警告后死了心,消停了下來。只是停業這些天,畢盛也沒有好好休息,而是把辦公地從事務所轉移到了家里書房。寒夜的書房,沒有暖氣,畢盛靜靜處理著案件文檔,路澤窩在旁邊的沙發里靜靜地看書。說是看書,倒不如說是在機械地翻頁,路澤這么久一頁字都沒看進去,一雙眼偷偷地越過書脊飄向畢盛。畢盛整理完了一本,兩本,三本…畢盛的臉色有點不對?!路澤迅速把書放下,站到畢盛的身邊,俯下身把手搭在他的胃部,神色緊張。“沒事,喝點熱水就好了?!碑吺⒌哪樕珔s白得不像沒事,握住路澤搭在自己腹部的手也冰涼透骨。“還逞強?我看你就是有事!手這么涼,穿好衣服我們去醫院!”路澤生氣了,用自己方才插在暖水袋里的手緊緊包住畢盛的,語氣十分強硬。這次的痛確實來勢洶洶,畢盛看著路澤,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好?!?/br>還好,急性胃炎,來醫院看得及時,輸完液開玩藥,又聆聽了幾分鐘的醫囑。路澤和畢盛才從醫院出來。“聽到沒?按時吃飯,好好休息!這都老生常談了!”路澤一邊和畢盛拐到醫院邊的小區道,一邊把圍巾給他一圈圈地纏上。“嗯?!碑吺⒖粗砝蠇屪拥穆窛?,臉上帶著仍有些蒼白的笑意。“低頭!”路澤突然鬼鬼祟祟地發聲,把畢盛的頭拉下來抵在肩部。畢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下一刻就懂了。“婆婆,這里有兩個人在親嘴?!笔煜さ男『⒙?,那個常來鬧事的農婦的孫子,“可是他們都是男的!”“快走快走,那是神經??!不要學!小心他們發瘋!”嫌惡的語氣,惡心的語